池塘边的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
张明瑞死死拽住陈鑫的胳膊。
“陈会长千万别上当！”
“他们就是想支开我们好连夜转移这些娃娃鱼！”
“放屁！”林野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
石子“砰“地砸在张明瑞膝盖上。
“我林野行事光明磊落。”
“用得着耍这种下三滥手段？”
张明瑞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喊。
“陈会长您看他急了！”
“这就是做贼心虚！”
陈鑫的眉头越皱越紧。
“林先生我最后说一次。”
“请配合我们...”
“配合个屁！”林野突然暴喝吓得几个执法队员齐刷刷后退半步。
“今天谁敢动这些鱼。”
“老子让他横着出青龙村！”
与此同时柳沁雪正把运输车停在“金鼎餐饮“后门。
付丹妮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小跑出来。
“怎么是你一个人？林野呢？”
“出事了！”柳沁雪“哗“地拉开水箱。
五十条娃娃鱼正在氧气泵作用下缓缓游动。
“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要查封养殖场！”
付丹妮的钻石美甲“咔“地折断在车门上。
“走！”
“去找周慕云！”
永盛祥大厦顶层。
周慕云听完汇报“啪“地合上钢笔。
“张明瑞这条疯狗。”
“是时候拔掉他的牙了。”
夕阳把池塘染成血色时。
三辆黑色奥迪碾过村口的土路。
田志毅下车时。
军装笔挺的警卫员“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让全场一静。
“陈鑫！”
田志毅喊道。
“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陈鑫立刻迎上去说道：“田省长我在执行《野生动物保护法》的规定！”
“放你N的狗屁！”
田志毅对着他喊道：“林野要是能抓这么多娃娃鱼。”
“老子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张明瑞突然插嘴。
“他有完整的捕捉网络！”
“我们曾在山里发现过类似的捕猎装置。”
他哆嗦着手掏出手机。
“我...我请清华的教授来检测。”
“如果是人工养殖我当场辞职！”
“要是野生...”他猩红的眼睛瞪着林野，“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
田志毅气得直喘粗气。
“顽固不化的榆木脑袋！”
他转身对林野叹气。
“老弟这事儿...”
“让他验。”林野掏出烟点燃，火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正好给我们的娃娃鱼打个免费广告。”
……
青华大学某动物实验室。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将青蛙青灰色的皮肤照得发亮。
曹明教授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腹部。
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实验室里弥漫开来。
“消化道完全萎缩。”
曹明用镊子挑起一段肠组织。
“和上周解剖的那条症状一模一样。”
空气变得沉重。
曹明摘下手套扔进医疗垃圾桶。
“目前的技术破解不了，这些小家伙就像...”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刀子划破凝固的空气。
曹明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拧成疙瘩。
接起来直接问道。
“陈鑫？你有啥事。”
“我现在没空...”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电话那头陈鑫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有话快说。”曹明用肩膀夹着手机继续记录解剖数据。
“岭东省青龙村有人大规模养殖娃娃鱼。”
“需要你来做专业鉴定。”
曹明淡定的问：“你喝多了？你不知道娃娃鱼无法养殖？”
“不信你就来看，地址是岭东省白山县青龙村。”
“明天上午十点见。”
陈鑫直接挂断了电话。
实验室静得能听见离心机运转的嗡嗡声。
宁宁突然“啊“了一声。
“教授！会不会是那个...去年在神农架！”
戴着厚镜片的男生猛地站起来。
“那个徒手抓娃娃鱼的怪人！”
曹明的眼镜滑到鼻尖：“什么怪人？”
宁宁咬着嘴唇。
“我们前一阵子野外考察时遇到个男生。”
“他...他就像能跟娃娃鱼对话似的。”
“一伸手就从溪水里捞上来一条。”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怕您骂我们擅自接触民间人士，就一直没说...”
“他长什么样？”
曹明的声音突然发紧。
“一米八左右。”
“眼睛特别亮。”
另一个女生比划着。
“最奇怪的是那条娃娃鱼在他手里特别温顺...”
宁宁攥着解剖报告的手指微微发抖。
“教授那个男人抓鱼的动作就像...就像在摘果子一样自然。”
她比划着。
“娃娃鱼在他手里完全不挣扎。”
曹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具体是什么姿势？”
“手指怎么发力？”
“左手三指扣住腮部。”
“右手托住腹部。”
戴眼镜的男生插话。
“最奇怪的是那条鱼很快就分泌出一种甜腻的黏液...”
“信息素！”
曹明猛地拍桌。
震得培养皿叮当乱响。
“那不是黏液。”
“是种间通讯的化学信号！”
他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解剖残留的血迹。
此刻随着激动的手势在空气中划出红痕。
研究生们面面相觑。
留着板寸的男生小声嘀咕。
“难道真有人能跟鱼说话？”
“比说话更高效。”
曹明扯下口罩露出几天没刮的胡茬。
“他找到了直接触发娃娃鱼应激反应的密码。”
突然转向宁宁。
“你刚才说那人提过养殖？”
宁宁脸色刷白。
“是...是在我们追问时随口说的。”
“我以为他在吹牛...”
实验室陷入死寂。
离心机的嗡鸣声中。
曹明突然开始疯狂收拾器材。
“收拾设备，现在订机票。”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如果真有人能养殖娃娃鱼。”
“只能是这个年轻人。”
“订最早一班去岭东的机票。”
“带上所有的采样设备。”
他的声音发颤。
“如果这人真建立了人工种群。”
“我们这五年研究全错了。”
与此同时丰瑞集团总部顶楼的百叶窗紧闭。
董事长赵丰非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惹谁不好去惹周慕云？”
他抓起雪茄剪指向张明瑞。
“现在紫竹集团的陈启岳和田野集团的林玲全在狙击我们的冷链订单！”
张明瑞的西装后背洇出冷汗。
“赵总我只是按规章...”
“规章？”赵丰按下座机免提，财务总监的声音公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