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 2.0” 数字博物馆上线后的第七天,陈默的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起来。林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服务器被黑客攻击了,所有非遗工艺的 3d 建模数据正在被窃取!” 陈默猛地坐起身,窗外老街的月光被槐树割裂成碎片,像极了此刻他紧绷的神经。
同一时间,小雯在云南基地接到合作高校的紧急电话。教授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你们数字博物馆里的‘傣陶制作’模块,和我们团队的研究成果高度重合!必须给个说法!” 小雯握着听筒的手发凉,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模块是当地傣族老匠人玉应罕亲自指导录制的。
公司会议室里,气氛比昆明的暴雨还要压抑。股东们传阅着律师函,李总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数字化就是个坑。现在好了,侵权、数据泄露,麻烦一个接一个!” 他将财务报表摔在桌上,“上个月数字博物馆的运维成本,比整个‘千窑计划’实体基地的开支还高!”
更糟的消息从青少年学员群体传来。王秀兰在病房里接到家长投诉,说是孩子们沉迷数字博物馆的虚拟捏陶游戏,成绩直线下滑。老人颤抖着拨通陈默的电话:“默子,咱是不是把路走偏了?手艺是要亲手摸、亲眼见的,隔着屏幕…… 能教出真正的匠人吗?”
沈野骑着摩托车在老街巡逻时,发现了可疑迹象。几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在 “默雯陶艺” 门店外徘徊,当他上前询问,对方竟掏出手机直播:“家人们看!非遗企业雇佣打手,传统工艺的保护就是个笑话!” 瞬间,“默雯陶艺暴力驱赶顾客” 的词条开始在短视频平台疯传。
陈默站在工作室的老窑炉前,父亲留下的刻刀在掌心硌出红痕。他调出数字博物馆的后台数据,发现被攻击的不仅是工艺建模,连学员们的创作记录、老匠人的口述传承视频都在被定向删除。更诡异的是,所有攻击 Ip 都显示来自东南亚某小国 —— 而寰宇控股的残余势力,恰好在此地有业务布局。
转机出现在一个细节里。小雯在与玉应罕老人核对傣陶制作视频时,老人突然指着屏幕:“不对,这个制坯手法不是我的!我从来不用电动转盘!” 小雯瞬间惊醒,对比其他模块,发现被指控 “侵权” 的内容,都是近期新增的 “优化版” 教学视频 —— 而这些视频的上传者,竟是公司新来的技术主管张强。
“张强是寰宇控股安插的内鬼!” 林叙通过数据恢复,找到了张强与境外 Ip 的通讯记录。更惊人的是,他还篡改了财务数据,将数字博物馆的运维费用虚报了三倍,差额全部流入一个离岸账户。
沈野带着摩托车队在城郊的废弃工厂堵住了张强。皮衣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那些抹黑视频和数据窃取,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张强挣扎着冷笑:“你们以为靠几个破视频就能守住传统?数字化时代,只有资本和技术才是王道!”
法庭上的对决堪称惊心动魄。当陈默展示出张强的犯罪证据,以及数字博物馆原始数据的时间戳时,原告席上的高校代表脸色骤变。而此时,真正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 寰宇控股的前高管,联合某科技巨头,企图通过窃取数据,打造自己的 “非遗数字帝国”。
舆论的反转如潮水般汹涌。网友们自发组成 “数字守窑人”,对抹黑视频进行逐帧分析辟谣;各国非遗传承人录制视频力挺 “青焰 2.0”,分享自己参与建设的过程;甚至有黑客组织公开声明,愿意为数字博物馆提供免费的网络防护。
但真正的危机还在内部。陈默在董事会上提出,暂停数字博物馆的商业化运营,转为公益性质的非遗数据库。这个提议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不盈利,难道让股东们做慈善?” 李总拍着桌子,“我提议更换 cEo,让专业的人来挽救公司!”
关键时刻,王秀兰坐着轮椅出现在会场。老人颤巍巍地举起一个陶碗,碗底刻着 “光绪三年” 的字样:“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那时候没有数字,没有资本,有的只是一双手,一团泥。”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孩子们能在网上看到老祖宗的手艺,难道不比赚钱更要紧?”
小雯也站了出来,展示了一组数据:数字博物馆上线后,全国有超过十万名青少年注册学习,其中 83% 的人表示 “对手工艺产生了兴趣”;更有 300 多位海外华人,通过平台联系到各地非遗传承人,拜师学艺。
最终,董事会以微弱优势通过了陈默的提案。三个月后,“青焰非遗数据库” 全新上线。用户不仅能免费学习所有工艺,还能上传自己的作品,与全球匠人交流。数据库首页,挂着王秀兰的一句话:“手艺会说话,只要你愿意听。”
在老街的庆功宴上,李大爷的三弦曲依旧悠扬,张阿姨剪出了 “数字守艺” 的新花样。陈默抱着女儿,看着小雯在教孩子们用平板电脑设计陶器,王秀兰则在一旁指导。远处的窑炉里,新的陶坯正在烧制,火光映照着墙上 “守艺” 的匾额,古老的匠心,在数字浪潮中,找到了新的栖身之所。而那些暗礁与风浪,终将成为传承之路上的注脚,见证着传统与现代的碰撞,如何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