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姜沅檀便一手托腮自顾自地叹起气来,准备皇家狩猎吃食不是御膳房该做的吗?再怎么轮也不应该轮到她身上…
所以这事为什么会落在她头上?女人有些不解。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派了个人过来帮您…”红玉的声音让姜沅檀止住了思考。
姜沅檀眼睛攸忽一亮:“快,快,快请进来!
“那…那个娘娘,还有裴大人也送了个人过来…”红玉走到女人身旁附耳小声说道。
“什么?”
那大反派给她这里送人是什么意思…?
姜沅檀面上一滞:“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红玉轻咳一声:“来的那个公公讲,掌印说娘娘和他还有约定,不要这么早就把自己玩死了。”
红玉说到最后逐渐低下了头。
姜沅檀表情一凝,什么叫把自己玩死了?
那是她主动提的吗,她就知道这死太监嘴里没一句好话。
还派人过来,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是来监视她的。
姜沅檀心里是这么想的,言语间却是一脸温柔:“那快将他们二人带进来吧。”
一个年龄稍长的嬷嬷和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公公一同入了锦华殿。
“奴婢、奴才给娘娘请安。”两个人说着便要下跪。
姜沅檀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她连忙摆手:“无需多礼,你们起来吧。”
她看向皇后派来的嬷嬷开心地说:“本宫对这些事不太了解还请嬷嬷费些心思。”
新来的嬷嬷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是准备些小事,娘娘无须如此紧张。”
裴玄之派来的公公被姜沅檀遗忘在一旁,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女人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姜沅檀有些不自然地看向那个小公公:“裴掌印可有什么吩咐?”
“并未,掌印让奴才全听娘娘的安排。”李成业恭敬地说。
其实不然,裴玄之命他多盯着些姜嫔宫中的事情。
姜沅檀狡黠一笑:“那…嬷嬷身边还差个人帮忙,正好你去吧。”
女人心想裴玄之派来的人,她可不敢放在身边,当然是哪里最远就给他放在哪里。
一方面让这个监控远离自己另一方面让他去盯着皇后那边派来的嬷嬷。
消息很快便传到裴玄之的耳朵里。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男人随意地坐在宽大华贵的朱漆木椅上。
乌色的暗袍垂落在地上与深幽的牢房融为一体。
静谧的空气中只留下犯人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重刑之下的犯人早已眼泛迷离,身体脓血连着骨头一同暴露在外。
一个小太监跑来传了几句话,裴玄之蓦地笑出了声。
男人的笑声在幽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出。
她用他的人,当真用得趁手极了…
裴玄之放下手上的长鞭,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略带嫌弃地说道:“去把他弄醒,一会儿接着审。”
一盆凉水泼但陈文杰身上,意识不清的男子立刻睁开双眼,他惊恐地看向朱椅上的男人。
裴玄之又恢复了往日阴冷危险的模样,刚才那丝微弱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陈文杰入了东厂的,即使是狗进来了都得吐点东西,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男人嘲讽地说道。
裴玄之的声音如同厉鬼一般萦绕在男人耳边。
地牢中滴落的流水声混杂着鲜血划落的声音,男人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从昨夜开始他便受到非人的折磨。
这东厂正如传言中所说是人间炼狱,恶鬼之乡。
他现在只求一死。
“我…我说!”陈文杰终究是待不下去了。
“是…是张家的人,我什么都没看见当我过去时那人已经死了!”陈文杰激动地说。
男人眉头微微拢起,张家,他们怎么会和此事有关系呢…?
裴玄之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他朝身旁的锦衣卫寒声吩咐道:“继续给我查,当日所有相关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灵雀拿着一张单子从门外进来,她付了付身:“娘娘,菜品的单子都准备好了,还请您过目。”
说着便把单子呈到女人面前。
姜沅檀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单子,单子上的内容很详尽,没有一点问题。
看到最后女人松了松神,可能是她多虑了吧…
皇后派来的嬷嬷来得快,走得也快,这几日在姜沅檀和李成业的注意下,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姜沅檀没想到红玉这丫头这几日和那嬷嬷熟稔不少…
临走前嬷嬷特意将红玉拉到一边交代着:“红玉,你我二人相熟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可得把住机会。”
红玉眼睛微微发亮:“什…什么…?”
嬷嬷小声说道:“皇后娘娘极其喜爱蜂蜜桂花糕,只是她不希望所有人都迁就她,所以你们可以把最后桂花糕上的黄糖换成蜂蜜。”
“皇后娘娘本就器重你们娘娘,如果娘娘知道姜嫔为她如此下工夫,免不了以后对她多加提携…”
嬷嬷一脸认真地说道:“姜嫔好了,你们这群身边的丫鬟不也能跟着享福。”
嬷嬷接着拉住红玉的手亲切地说:“红玉你的年龄和我女儿相仿,看到你就想到我那女儿,如此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些。”
红玉听后一脸感动地看向妇人,这几日的相处中嬷嬷对她一直都很好,她很感激她。
红玉连忙道谢:“多谢嬷嬷,红玉记住了!”
得知消息后红玉就愉悦地朝姜沅檀的寝宫跑去,到时她才知道女人已经歇下了。
红玉停了脚步,这几日娘娘好像很容易疲倦,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既如此她便不想让娘娘再为此事烦心了…女人转身离开。
迷糊间姜沅檀好像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但她没有在意。
这几日她的身体虚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必须赶紧完成任务了。
保护男主这件事还没发生,那她只能先完成和裴玄之的亲密接触…
姜沅檀想到当时自己还没靠近裴玄之,就被他扣在墙上的场景,不免有些头痛。
她要撤回觉得这事轻松的话。
“来人,把李公公叫过来一下,就说他辛苦了本宫请他喝一杯茶。”女人犹豫片刻,还是对门外的侍女说道。
眼看着裴玄之派来的人就要走了她可得发挥他最后的价值。
“娘娘…您找奴才是有什么事吗?”李成业惶恐地进了姜沅檀的屋中。
他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这位的想法了,一会儿将他调到最偏的地方,一会儿又请他过来喝茶…?
“公公别怕,本宫想着你辛苦了这么久,总得请你喝杯茶再走。”姜沅檀莞尔一笑。
不知为何,李成业总觉得这个笑容不怀好意。
“公公是掌印派来的人,想必公公在掌印身边也说得上几句话。”女人笑意不减。
“不敢不敢…”李成业连忙推脱。
姜沅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有些心虚:“咳,那个烦请公公替给掌印传句话,就说本宫意外得知了一桩辛密,还请掌印过来详谈。
李成业诡异的看了姜沅檀一眼,这姜嫔怎么回事,宫中所有娘娘对他们掌印都避之不及,她怎么还主动去找…
联想到掌印临走前交代的,他脑子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成业一改先前的惶恐,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沅檀慢慢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把娘娘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掌印。”
姜沅檀点点头,没想到裴玄之身边的人还挺有眼色的…
此刻东厂内裴玄之正看着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信纸上是姜沅檀的家世背景以及她从入宫以来都做过的事情。
还有灵雀这些天对姜沅檀的观察…
“奴才拜见掌印。”李成业弯腰小心地说道。
裴玄之扫了眼来的人问道:“锦华殿内如何?”
李成业回忆了一下这几日的事情,他回答道:“并无任何不妥。”
想到姜沅檀的嘱咐,他迟疑了一瞬,还是说了:“只是…”
“只是什么?”裴玄之没有发现李成业那一丝的古怪。
“姜嫔好像很想单独见您,娘娘的样子看起来很着急。”李成业特意在‘见您’上加重了语气。
姜沅檀要是知道这小太监是这么传的话,她非要让他把喝过的茶给吐出来。
裴玄之眉梢一挑,想见他?
男人放下手中的信纸,随即勾了勾唇,正好他也想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