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明霁川被气笑了。
“温妤。”他沉声喊了一句。
温妤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外面的雨声渐大，温妤歪了歪脑袋：“咦，你一个电线杆会说话？”
地上的小满跟着叫了两声。
明霁川用脚踢了踢小满的屁股，觉得它碍眼，索性命令道：“自己进笼子去。”
小满原地转了个圈，随后又舔了舔温妤的手，哼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进去了笼子，最后还贴心的用嘴刁上了笼子的锁。
温妤看着小满落寞的趴在笼子里，就要去解救小满，随后被明霁川一把拉住了手腕。
温妤顺势又倒在了沙发上。
明霁川皱眉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的温妤，伸手将她扶正：“为什么喝这么多？”
温妤白了他一眼，醉醺醺地挥手：
“黄河是你家的？一个电线杆子管这么宽……”
明霁川直接在她旁边坐下：
“温妤，你最好看清楚了，我是谁。”
温妤眨巴眨巴眼，最后得出结论：
“我又没喝多，当然知道你……嗝，你是明霁川啊！”
“心里这么清楚，那你还敢骂我？”明霁川问。
温妤笑：“不然呢，我清醒时候又不敢骂你！”
明霁川：“……”
他就多余问！
温妤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又软绵绵地滑了下去，额头抵在沙发扶手上开始嘟囔：
“哼，都说我恶毒……谁能恶毒过那个林枝妍啊……”
她突然撑起身子，醉眼朦胧却闪着怒火：
“你知不知道！她当时给我发她和季景臣的床照！我才去公司找她的！”
明霁川：“……”
他当然不知道。
温妤努力稳住身形，手指胡乱比划着：“要不是那照片我看着辣眼睛删了……不然我现在直接甩网上！看谁弄死谁！！！”
说着说着她又委屈起来：“一个个都欺负我，我讨厌他们！”
喊完这句话后，温妤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回去，但她很快又挣扎着坐直：“以为闹个自杀……嗝！让网友骂我……我就会认输？”
她打了个酒嗝，看着明霁川的眼神却异常明亮：“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偏要和他们斗到底！”
明霁川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点点头，唇角不自觉扬起：“你倒是有斗志。”
“那可不！”温妤骄傲地挺起胸膛，又差点从沙发上栽下来，被明霁川一把扶住：
“悄悄告诉你吧！我人见人爱，明阿姨还送我一辆车呢，哼！”
明霁川被她逗笑，手指鬼使神差地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没发现啊，你还挺可爱。”
温妤拍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去拿酒，却被地毯绊住，整个人猛的往前扑去。
明霁川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温热的呼吸交错间，温妤忽然戳了戳明霁川的胸肌：
随后，明霁川听到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别说，还挺硬，过来给姐亲一口！”
明霁川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晚她也是这样，醉得东倒西歪，却偏偏勾人得要命。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哑，低声问了一句：“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温妤哪里听得懂这里的深意，她胡乱挥了挥手，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温妤侧躺着，衣领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颈线，那颗小小的红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明霁川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片刻，伸手推了推她：“起来，自己回房间去。”
“不要！”温妤拖长音调，开始耍赖。
明霁川深吸一口气，话不多说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温妤立刻往他怀里钻，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酒香。
到了保姆间，他刚要把人放下，温妤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不睡这里！”
“那你想睡哪？”
“睡你怀里……好不好？”说着，温妤仰起脸，嘴唇几乎擦过他的下巴。
明霁川呼吸一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怀里的女人柔软得像一滩水，偏偏说出来的话能要人命。
“温妤，”明霁川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是笑，手指不安分地玩着他的领带：
“我知道啊！”尾音消失的瞬间，明霁川感觉到女人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喉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
明霁川手臂一紧，几乎要捏碎她的腰。
“温妤，”他咬牙警告，“你明天最好别记得今晚的事。”
*
翌日。
温妤睁开眼时，只觉得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刺痛的麻意顿时从指尖窜到肩膀。
更糟的是，胸口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连呼吸都不顺畅。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就是一件黑色男士衬衫正胡乱扔在她的桌子上。
温妤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自己胸前。
“！！！！！”
温妤的大脑瞬间空白。
她僵硬地转头，正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明霁川浓密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正熟。
温妤：“……！！！”
尖叫声还没出口，身旁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明霁川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赤裸的上半身线条分明，腹肌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他慵懒地揉了揉头发，对上温妤震惊的目光，懒懒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啊。”
温妤：“！！！”
早上好什么好！早上坏！！！
看着温妤的眸子，明霁川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轻笑着开口：
“温妤，你昨晚非礼我。”
“我非礼你？！”温妤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搞清楚这是谁的房间？！是你闯进来的才对吧！！！”
说着，温妤低头手忙脚乱地检查自己的衣服：
幸好，除了衣服有些皱巴巴的，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旁边的明霁川已经下了床，从地上捡起手机，轻点几下后递到她面前：“自己看。”
视频里，醉醺醺的温妤正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不许走！陪我睡！”
明霁川试图抽手，她却变本加厉地整个人挂上来：“你敢走，我就……就亲你！”
“睡觉怎么能不脱衣服？你脱！”
随后，画面一阵晃动，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背景音是温妤得意的笑声和明霁川无奈的叹息。
“现在，”明霁川收回手机，唇角微扬，“谁非礼谁？”
温妤：“……”
老天鹅，她喝多了这么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