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清子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灰原哀黏在额角的湿发,嗓音里裹着难掩的忧虑:“凭空消失一个人,该怎么解释宫野志保的消失?”她望着蜷缩在清洁柜角落的小小身影,喉间泛起苦涩,
“小兰那边还有工藤,他们一旦深究,很快就会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总不能让灰原哀和宫野志保两个身份都突然消失吧?”
灰原哀将脸埋醒来,进膝盖,校服宽大的袖子垂落盖住手背,许久才闷声开口:
“他们会猜到的,她想起工藤新一敏锐的推理能力,想起小兰总能看穿她强装镇定的目光,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尤其是工藤......他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松本清子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表边缘:
“我是这样想的,不如告诉他们真相,但隐瞒你吃下7颗药的事,
只说你因为药物副作用再次变小,需要时间调养。学校这边,我打算说你临时有急事,必须休学处理。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握住少女冰凉的手,“至少这样,能为你争取些恢复的时间。”
灰原哀猛地抬头,深紫色眼眸在黑暗中泛起微光:
“不行!”她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一旦他们知道我变小,就会追问原因。工藤会不惜一切调查药物来源,而小兰......”她声音突然发颤,
“我不想看到她为我自责,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为了......”为了成全她和工藤的未来。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
松本清子将少女颤抖的身体搂进怀中,像护住易碎的琉璃:
“那你说怎么办?继续用‘去博士家’这种借口?”她的下巴轻轻抵着灰原哀发顶,“这次的消失太突兀,他们不会轻易相信。”
黑暗中,灰原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就说我......收到了组织的威胁。”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令人心惊的决绝,“让他们以为我为了保护所有人,选择再次逃亡。这样,他们就不会深究药物的事,也不会......”不会因为我的牺牲而痛苦。
松本清子的身体骤然僵硬,怀中的少女明明瘦得硌人,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眶发酸:“你这固执的性子,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她哽咽着,指尖抚过灰原哀后颈未褪的淡青痕迹,“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他们发现你留下的只有一封‘诀别信’,会有多绝望?”
灰原哀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摸出被碾碎的药瓶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掌心划出细小的血痕:“比起知道真相后的痛苦,这样的谎言或许更仁慈。”
她蜷缩得更紧,声音轻得如同呓语,“老师,帮我最后一个忙......写封告别信吧。就说......就说灰原哀和宫野志保,都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两全之法,这是我能想到的两全之法,
不如我假死了,但是死亡的话,希望你能帮我做真实一点,让他们亲眼看到我死。长大的我,所以我需要再变回大人,
松本清子浑身一震,怀中的灰原哀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声。“你疯了!”她猛地推开少女,眼眶通红地盯着那双倔强的紫眸,“假死?还要制造车祸现场?这不仅要骗过工藤新一和小兰,还要瞒过警方、法医,甚至是阿笠博士......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灰原哀却出奇地平静,伸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风险。”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死心。当他们亲眼看到宫野志保的‘尸体’,就不会再追查下去。
松本清子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清洁柜发出闷响,
记忆中,明美临死前攥着妹妹照片的模样与眼前的少女重叠,同样固执,同样甘愿用生命守护所爱之人。“制造假车祸需要专业的道具,还要精确计算时间,稍有不慎就会被警方发现破绽。”她声音发颤,“而且,你要怎么再次变回宫野志保?那些药物的副作用......”
“我还有最后一支变大药剂。”灰原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瓶中淡蓝色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这是我偷偷研制的改良版,虽然维持时间只有三小时,但足够完成这场‘死亡表演’。”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车祸现场我来布置,你只需帮我准备一具相似的尸体,再让全校学生成为目击者。”
松本清子盯着少女苍白却坚定的脸庞,突然想起爱莲娜在研究笔记最后的留言:“如果有一天,我的小志保选择了最危险的路,请帮她走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沙哑着开口:“好。我会联系以前的地下关系,弄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但车祸现场......”
“我会在放学高峰期制造混乱。”灰原哀迅速说道,“让失控的卡车冲向人群,我再适时出现......”她顿了顿,“亲眼目睹志保的死亡,会比任何谎言都更有说服力。”
“这样的话,我知道会很伤害很多人。”灰原哀抬起头,深紫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决绝的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师,拜托了。”她将破碎的药瓶碎片攥得更紧,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校服裙摆上,“现在开始准备,快放学了,我需要你帮我制作一个完美的局。”
松本清子的手指死死抠住怀表,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深红的印记:“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假死药?那东西的副作用足以要了你的命!而且就算骗过了小兰和工藤,警方的尸检怎么办?还有少年侦探团那些孩子,他们要是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眼前少女倔强的神情,与二十年前那个在实验室里固执研究禁忌药物的女人如出一辙。
“我有假死药剂,是那个人给的,”灰原哀从口袋里摸出个极小的玻璃管,里面暗绿色的液体在微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能让心跳和呼吸停止十二小时,瞳孔涣散程度与真正死亡无异,”
她顿了顿,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唯一的风险,是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不能确定,,
但现在,我必须要变回宫野志保,才能让这个计划看起来毫无破绽。”
松本清子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你疯了吗?为了一个谎言赌上性命?!而且你才刚刚经历了药物副作用的折磨,现在再吃变大的药,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这不是谎言,是保护。”灰原哀挣脱开,将假死药瓶贴在心口,
“当他们看到宫野志保的尸体,黑衣组织就会认为威胁解除,不会再追查工藤的身份,也不会伤害小兰、毛利先生,还有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染红了校服领口,“
我这条命,从逃离组织那天起就是借来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而且只有以宫野志保的身份死去,才能让一切都彻底结束。”
松本清子的喉咙像被实验用的烧杯碎片卡住,二十年前宫野爱莲娜替她挡子弹的画面,与此刻少女决绝的神情不断重叠。她颤抖着掏出手机:
“我联系黑市的人,准备假车祸现场需要卡车、血浆包,还有……”
“不用血浆包。”灰原哀扯开校服下摆,露出腰侧因药物副作用的皮肤,
“用我的血,越真实越好。但要安全地抽取足够的量,需要你的帮助。”
她看着松本清子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会吃下变大的药,忍受再次变回宫野志保的痛苦,然后在药效持续的时间里执行计划,
至于相似的尸体,我们可以找一个硅胶制成的仿真人偶,按照我的身形和容貌定制,再加上特殊材料模拟真实尸体的触感和外观。”
松本清子看着灰原哀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能点点头,开始联系各方准备所需物品。
与此同时,学校里因为宫野志保的失踪乱成一团,
小兰焦急地在校园里寻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志保到底去哪里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也跟着四处搜寻,元太大声喊道:
“我们一定要找到志保!”毛利小五郎叼着烟,皱着眉头:
“这丫头,一声不吭就不见了。”阿笠博士也在实验室附近来回踱步,担心着灰原哀的安危,
工藤新一虽然表面上镇定地分析着线索,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