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见了钟岁安回来,叶母每日就心神不宁的。
钟岁安那番话简直就像在一根刺,扎在她心口,把她弄得寝食难安。
可偏偏,那天回家跟丈夫说起这事,丈夫却根本不信。
不仅不信,还骂她蠢,说她是被钟岁安骗住了。
叶母不肯妥协。
终于,在她的坚持下,叶父只好松口,同意先找人去查查再说。
就在今晚,这调查报告终于送到了书房,叶母也跟着一溜烟小跑进来。
两人盯着那一大叠文件看,眉头越皱越紧。
上面,是钟岁安最近打工的各种照片。
房产销售、汽车展厅接待,甚至还去网球店打工了!
钟父的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最终重重往桌面上一拍。
叶母的声音发颤,“我就说了,那丫头说的不像是假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
“不行,这份断绝关系的合同,必须尽快让她签字!”
公司那些堆积成山的工作,还能想想别的办法。
他们叶家家大业大的,决不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这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叶母眼珠转了转,扯住丈夫的衣袖,眼冒精光。
“那丫头不是心软得很……”她压低声音,“放心吧,就算是法律上断绝了关系,等过一阵子……再哄几句,不还是得乖乖回来帮忙!”
而此时的x体育大学某男生宿舍……
沈寂白刚把运动背包放在桌上,手机屏幕就两了起来。
两声连续的震动,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尤为突兀。
这个时间点会给他发消息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沈寂白觉得心里一阵无名火,他烦躁地扯了扯运动服领口。
明明训练后,已经在vip室冲过澡,此时他却还是抓起换洗衣物,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可刚一握上门把手,他就顿住了。抿着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折返回来,一把抓起手机。
屏幕亮起,发来消息的,果然是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
点开聊天框,看清上面的消息后,沈寂白的皮肤顿时又烧了起来,连着整个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
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股莫名的烦躁。
浴室门再被摔上时,力道大得几乎门框都在震颤。
等确定他进去了,靠在椅子上打游戏的一个室友,才忍不住小声调侃。
“哟,稀罕啊!咱们白神今天破天荒晚归啦!”他突然转过电竞椅,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哎,你们说,他不会是被什么人给跘住了吧!”
另一个正啃着鸡胸肉零食的室友,立刻加入讨论。
“就是!平时五点准时回来,雷打不动。”
他咀嚼着口里的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今天居然拖到八点……肯定有情况啊!”
两人正议论得热火朝天,一直沉默的另一个室友,从上铺探出脑袋。
“哎,哎!”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你们看见没?白神的这里……有个红印!”
看着两人迷惑的眼神,他恨铁不成钢,“牙印!”
“卧槽?!”
那打游戏的室友摘下耳机猛地站起来,吃鸡胸肉那位,也直接呛住了,咳嗽了半天,脸都给憋红了。
“真、真的假的?”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望向紧闭的浴室。
“绝对是牙印!”上铺信誓旦旦地比划,“就在这个位置,那么小一块,肯定错不了!”
另一人瞪大了眼睛,“天呐,没想到咱们白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时过得像个清教徒似的,结果一搞就搞了个大的!”
“你们说,会是谁啊……刚才给他发消息的那个?”
……
沈寂白站在浴室里,磨砂门和水声,将三个室友的议论声隔绝在了外面。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沈寂白一把抹开水雾。
镜中的男人嘴唇异常红润,脸颊、脖颈,一直到锁骨,甚至是整个上半身,都泛着不自然的薄粉色。
全是某人的罪证。
他指尖无意识抚上锁骨处那个明显的红痕,却在触碰到的时候,瞬间像是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
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红唇吮过时的触感,混合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
热水倾泻而下,却怎么也冲不散那些旖旎的画面。
可一想到分别时的场景,就像是把钝刀,一下一下切割着他的神经。
她有男朋友了。
沈寂白突然抬手拧开水阀,热水瞬间转化为刺骨的冷水。
冰凉的水流一瞬间流遍全身,刺激得他肌肉紧绷。
沈寂白,清醒一点。
-
钟岁安和三哥几人吃过饭后,就回了宿舍。
可都过去这么久了,沈寂白的聊天框还是没有动静。
她觉得不对劲。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挺乖的啊,难道真的生气了?
钟岁安把今天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通,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不会是办卡花了他点钱,他舍不得了吧?
这种抠门的男人可要不得。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钟岁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消息发送出去。
【怎么不理我?】
【今天的痕迹有好好保留好吗?发张照片给我检查一下。】
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快不耐烦,对方的提示音才终于响起。
那是一张照片。
沈寂白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身上还沾着潮湿的水珠。
锁骨处,那清晰的草莓印泛着红晕,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钟岁安不由得回想起在VIp室的那一幕……
沈寂白眼神发暗,胸口剧烈起伏着,喉结也跟着急促滚动,相当性感。
钟岁安仰起脸与他对视,交叠在他脖颈后的双手,若有若无在他那处紧绷的肌肉上捏了一下。
这简直像是某种隐秘的指令。
下一秒,沈寂白就主动扣住她后脑,不可自控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又凶又急,灼热的掌心紧贴着她后颈的肌肤,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克制,都倾注在这个深吻中。
在逐渐模糊的思绪,以及某些坚硬的触感中,钟岁安迷迷糊糊地想。
原来传言说,体育生的精力很旺盛是真的……
过了不知多久以后,钟岁安整个人都缺氧发软,倚在他怀里,脸颊贴紧着对方起伏的胸膛。
她听着沈寂白急促的心跳声,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腹间游走。
“这vip室……每小时收费不便宜吧?就这么浪费了……”
沈寂白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压在自己胸膛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别乱动。”
钟岁安在他怀里笑了两声,“亲都亲过了……摸摸还不行?”
说着,她手指就已经灵巧地往下探去。
沈寂白闷哼一声,肌肉瞬间紧绷,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衣领下面。
“你看……”钟岁安调笑,“明明就是很喜欢嘛……”
沈寂白死死咬着牙不肯吭声,生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
可偏偏还是乖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