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叶母今天拎这些东西,加起来还没有她一个包贵,也是演起来了。
周围响起几声憋不住的嗤笑。
叶母嘴角抽搐着,手中的提包都要被捏得变形。
钟岁安烦躁地看了眼时间,原本计划好要去偶遇沈寂白的,结果被这么一耽误,又错过了。
她眯了眯眼,干脆压低声音,凑近叶母。
“妈……”她声音放软了些,“其实不瞒您说,我最近是遇到点麻烦。”
钟岁安垂着睫毛,压低声音,“在外面欠了点钱,也不多,就三百块。”
“那些要债的最近天天来,我没办法了,只好天天打工还债,可还是连利息都不够还……”
一听这话,叶母的身子一僵,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安安,你、你别开这种玩笑。”
“就三百块……”钟岁安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手指拉住叶母的衣角,撒娇般晃了晃。
“您不是也说了,您养了我二十年,还是有亲情的,总不忍心看我天天被追债吧……”
叶母顿时如同触电一般,甩开了她的手。
钟岁安前阵子,去餐厅打工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本没多关心,但谁能想到是为了还债!
叶母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
这事,得赶紧回去告诉自己老公去!
叶母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包,“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改天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她就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往外冲,背影堪称落荒而逃。
钟岁安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她冲着钟曜然耸耸肩,“看来她的母女情深,还维持不过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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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母是被自己整走了,可后边的比赛都快开始了。
没过多久,又该轮到钟曜然上场了。
为了稍稍提高点这场友谊赛的可看性,赛务组那边决定,后边的单人赛改成内部赛。
也就是A大打A大,x体大也要内部消化。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次的单人赛,就是要和双打的搭档进行对决。
钟岁安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钟曜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安慰,“哥,加油,我看好你!”
钟曜然嘴角抽了抽,又要在妹妹面前丢人,让他心情相当差劲了。
也不怪他妄自菲薄,实在是沈寂白的实力太过强劲了。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是相当大的,虽然钟曜然的实力,在网球系已经是数一数二了,但面对沈寂白这种,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天才,钟曜然还是自惭形秽。
钟曜然揉了揉妹妹发顶,声音带着几分罕见的挫败,“……要不你还是去外面等我吧。”
“没事的哥!”钟岁安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选手,肯定迟早能打败沈寂白!”
看着三哥瞬间亮起来的眼神,钟岁安暗自松了口气。
比赛开始后,钟曜然斗志昂扬地上场时,钟岁安还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顺便附上一个飞吻。
自己亲哥,还是要宠一宠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次单打赛沈寂白打得格外凶猛。
他状态比上次双打时还要凌厉,每一招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钟曜然虽说不至于像A大的选手一样被打得那么惨,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惨败。
不过,还没等比赛结束,钟岁安早已偷偷溜走。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她直接选择偷偷溜到后台去等沈寂白,省得再出什么岔子。
可惜,她并不知道沈寂白的休息室在哪,只能在一处荫蔽的拐角躲着。
此时,钟岁安的耳边,还能隐约听到场馆内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她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寂白终于出现在了走廊尽头,他纯黑的运动服,已被汗水浸得半透,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
他仰头灌水的动作带着几分随性,修长的脖颈崩出优美的线条,喉结也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有力地上下滚动。
几滴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沿着贲张的颈动脉一路蜿蜒,最终消失在汗湿的衣领深处。
沈寂白并没看见她,而是左拐右拐,进了一处休息室。
确定了左右无人,钟岁安才终于从暗处走出来跟上。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
钟岁安又加重力道敲了敲,等待片刻,回应她的还是依旧只有一片寂静。
人呢?
钟岁安皱起眉,可就在这时,另一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说笑声。
是其他队员们回来了!
她心头一跳,要是让钟曜然撞见,自己在这,那肯定解释不清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这机会钟岁安又不想错过。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干脆直接推门闪身进去,赶紧带上门。
钟岁安靠着门板,能清晰听到,门外队员经过时的谈笑声,钟曜然果然在列。
她耳尖地听到小胖询问,“诶,安安妹妹人呢,哪去了?”
钟岁安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转身打量起休息室内。
沐浴间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寂白在洗澡。
磨砂玻璃门后,朦胧可见一道身材极其优越的身影。
倒三角、宽肩窄腰,勃发的肌肉随着沈寂白的动作伸展起伏。
钟岁安似乎都能想象到,那水流顺着奶香馒头,划过饱满紧实的水蜜桃,再……的场景。
打了这么久的比赛,他自己洗澡不累吗?也不知道需不需要人帮忙。
钟岁安正心猿意马着,沐浴间的水声突然戛然而止。
那扇阻挡视线的磨砂玻璃门被打开了,氤氲的热气,混合着一阵沐浴露香气,一起飘散出来。
钟岁安觉得自己也要被熏晕了。
沈寂白没穿衣服。
他湿漉漉的黑发还往下滴着水,浑身都是热热的潮气。
沈寂白显然没料到休息室有人,他先是震惊,而后恼怒,迅速扯过一旁的浴巾遮住。
他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全身,白里透粉,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沈寂白咬牙切齿,“出去。”
钟岁安眼睛依旧死死黏在上面,那在球场上惊鸿一瞥的人鱼线,终于完完整整被她看见。
听到沈寂白的声音,她才尴尬一笑。
“那个,你肌好粉,哦,我说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