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一阵嘈杂的声音将萧明从睡梦中吵醒。
剧烈的疼痛让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白了三分,压抑着略微粗重的鼻息,他努力的将头偏转。
这一转给他整个人都吓了一激灵,要不是现在浑身疼的厉害,怎么的也得被吓的跳起来。
就在他身侧,一身大红嫁衣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是脂粉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少女看起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但即便毫无血色也丝毫不影响其精致的五官比例,就算萧明前世刷过无数高科技美女这一刻也不由得看的有些入神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
再次被外面的吵闹声惊扰后,萧明回过神来,不由得在心底自嘲一声。
搞得自己跟没见过女人一样...
大概是因为浑身剧痛的原因,萧明无法将头转向其他方向,索性他将眼睛闭上,开始迅速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自己是刚从公安局出来,然后迎面来了一辆不可能出现在市区的半挂...
怎么想也不对劲吧,这给我干哪来了?
还是不对,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了,除了半挂还有什么?后面还发生过什么?
他快速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从外面吵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似乎是在举办婚礼,而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就躺在自己身边,虽然身体动不了看不到自己的穿着,但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可能就是那个新郎官...
在自己昏迷的期间发生了什么?按理说就算自己没死的话应该是在医院才对,怎么想也不可能成为新郎官躺这里。
难不成是穿越?
“系统?”
萧明在心底呼唤着自己的金手指,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有系统还是需要什么方式激活?完全搞不清楚,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或者是压根就没穿...
想来想去,最后发出人生三问后,萧明彻底放弃了思考。
不管是穿没穿,反正他一点结婚前的记忆都没有,像其他主角那样,什么看着点细节就能演戏之类的还是算了吧,他萧某人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去电子厂打螺丝了。
别说演戏,他就连细节都看不到。
就这样,萧明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看新娘瞟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会儿再闭眼尝试再次入睡。
说是看看周围环境,其实周围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一层厚厚的纱帐以外,甚至屋子里的陈设都被遮挡了,大多数时候他也只能多瞅几眼自己这已经过门的媳妇。
只是有些奇怪,自己这老婆也是个能睡的,自己都醒这么久了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就是睡相好,这么久都不带动一下的。
好想看看外面在做什么,这么久了酒席都应该办完了吧,怎么还那么吵?
想着想着,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某种直觉告诉他,他做的到,只要想看就能做得到。
顺应着这种特殊的感应,萧明的视野开始拔高、扩散,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让萧明感到吃惊,有的只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是什么?灵魂出窍?精神异能?
不管是什么,总之是有点变化了,借助这这特殊的能力,萧明第一次切实的看到了房间内的陈设,房间算不上多大,地面由青色的石砖铺成,整体看起来严丝合缝,一张看起来十分精美的复古的实木圆桌和几张同款的木椅,整齐的摆放在屋子中央。
一架高大精美的屏风将整个房间分割,让这间屋子分隔成内外两间。
紧接着就是一张贴墙的梳妆台,没有相关知识的萧明也无法判定这是什么年代的产物,除去这些以外就是靠床的衣柜,同样是极其复古的款式。
这也让萧明更加肯定,自己大概是穿越了。
再次将视野放在床的位置,一张足够睡下三四人的大床被大红色的帷幕遮挡,单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而萧明和新娘两人正安静的躺在其中,两人皆是双手交叠在腹部,端端正正的躺姿,整体气氛看起来略显得有些诡异。
看完房间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萧明尝试着将感应外放,然而在感应越过房间延伸了一段距离后,他感觉精神力开始溃散了。
有限制距离,多次尝试后,萧明发现精神外放最远只能延伸二十米左右,离开二十米范围后周围就成了一片漆黑。
也是在这几次的尝试中,萧明也大致了解了一点自己的处境,这座院子很大,似乎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院落。
诡异的是方圆二十米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自己这处小院落中除了门窗上贴满喜字以外,居然没有一个佣人照应。
那刚刚听到的吵闹声是从哪来的?即便是现在都多少还有点声音,但从天色来看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这里结婚都这么离谱的吗,这么晚了还有活动?
就这样,萧明开始控制着精神力开始在院落中巡游,身体暂时是动不了了,之前他就查看过自己的身体状况,脖子以下全是裂纹,有种一碰就碎的既视感,但就算那么多裂纹也完全不会流血看着有些恐怖。
直觉告诉他,自己是身穿的,那具身体就就是自己的身体。
坦然接受了被半挂撞碎的事实后,萧明也释然了,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被半挂撞成瓷器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在黎明到来的前夕,院子外面来了一群穿着怪异的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道袍的怪人,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和尚,脸上画着鬼画符的巫婆等等...
这群人进入院落后并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摆开阵势叽里哇啦的乱叫。
几个衣着看起来比较华贵的男女站在院门外并没有跟着这些个神棍进来,为首的是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但中年人看起来面色算不上好,他的两鬓已经有些斑白,发髻和衣着简约却打理的十分整洁,看面色中年人似乎并不信任那些在院子里鬼叫的法师们。
旁边的年轻人和佣人却饶有兴致的看着院中施法的几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议论着哪位法师看起来更有本事。
中年人没有将目光放在做法的几人身上,而是面色沉痛的看着屋子的方向,若不是迫于州府压力自己又怎会同意将女儿嫁给郡守府的那个纨绔?
但事已至此,悔恨已经迟了,女儿不愿嫁给那等败类为保名节最终服毒自尽。
或是因为心中含恨,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死去的女儿居然过了七天有余身体都毫无变化。
这可把府上的众人吓坏了,妇人们慌忙的请来了附近最出名的法师,这才有了这场特殊的婚礼。
起初几天,李府放出招婿的风声后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直到他们知道是为了那位服毒自尽的李小姐举办婚事后,这些上门求亲的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甚至坊间还流传什么李小姐身化厉鬼每天都要吃三个男人心脏的传言。
终于,两天前一个附近村落的男人找上门来说有个合适的人选,只要李府愿意出钱,他就把人带过来。
虽说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为了消解女儿的怨气,李博文还是给了对方二十两定金,他心中并不愿意让女儿死后还这么折腾。
翌日一早,昨日那人就赶着驴车来到了李府,车上一位青年男子正被草席裹着,男子发髻有些凌乱双眼紧闭,单看五官却也端正的很,虽然是昏迷状态,但这男子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不凡的气质,一身破损的衣袍质地做工却意外的精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身,其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古朴戒指,看着也颇为不凡。
李博文细细盘问这昏迷男子的由来,然而这农夫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人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难不成还是神仙?
对于男子的话李博文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只当对方是胡言乱语。
也是,人牙子嘴里怎么可能会有真话,自己也是老糊涂了才会跟这下三滥叨扯这么久。
就这样,他付给那人牙子八十两尾款将昏迷的男人买了下来,至于之后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这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一百两对于李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外面那些三教九流的混混,这笔钱足够买他们十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