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见胜负已分,便扬手喝道:“住手!此战已决高下。”
此番鏖战,实则刘民并麾下四将大获全胜,不过刘民存心要给那大宛国王子留几分颜面罢了。摩之岂能不知其中深浅!
只见他面皮涨得通红,拱手道:“汉朝王爷仁厚宽宏,义薄云天,小王佩服之至。此间宝马,但凭挑选。只是每人至多取二匹,还望见谅。”
刘民望着漫山遍野的骏马,不觉心潮澎湃,暗忖道:“若以此间良驹组建铁骑,必能所向披靡!”
刘民含笑谢过摩之,便与众人细细挑选起来。六人各乘良驹,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但闻马嘶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约莫一个时辰,六人各自择得两匹绝世良驹。
不料刘民先前在山谷中捕获一匹赤色神驹,取名“烈焰赤兔”,却引得摩之注目:“汉朝王爷,约定每人二匹,今王爷却取三匹,恐非君子之道。”
刘民再三解释,摩之仍是固执己见。赵云见状,怒发冲冠,手中亮银枪寒光闪烁,便要发作。
摩之见状,只得退让一步,坦言道:“实不相瞒,小王是相中了这匹雄骏,欲借其良种一用。”
刘民闻言,颇觉新奇,遂捋须问道:“借之一说,究竟如何?”
摩之右手抚胸,躬身施礼道:“若蒙王爷慨借一年,敝国当即奉上良驹百匹,此后岁贡上等马二十匹,另加汗血宝马两匹,不知尊意若何?”
刘民暗自盘算,此交易颇为划算,乃拊掌笑道:“善!此事便如此定下。”
摩之复又拱手道:“然则大宛国小力微,恐难将马匹送至长山国境,届时还望王爷遣精兵强将,亲临边关接应。”
刘民目光灼灼,凝视着远处马场,心中忖度:今有猛将如云,若再得汗血宝马组建铁骑,天下何处不可去得?当下朗声道:“既如此,本王还要再选良驹六匹。”
“汉家王爷果然精明,从不做蚀本买卖。”摩之捻须笑道,“好!一言为定!”
王礼以为仍如前番,要择那些筋骨强健、驰骋如风的雄马,遂拱手道:“主公容禀,属下这就去挑选上等骏马。”
刘民却摆手道:“非也!汝且看那几匹牝马,毛色如染胭脂,性情温驯,奔逸绝尘,正合我意。”
王礼恍然大悟,赞叹不已:“主公英明!此等良驹回去必能繁衍无数骏骥!”
刘民含笑捻须:“叔父虽曾牧放牛羊,却不知这汗血宝马的繁育之道。”
王礼这才恍然记起:一匹母马自五岁始可孳育,统共不过十五载光景的繁衍之期。其间,大抵隔岁产一驹,终其一生,亦不过七八胎而已。因拱手问道:“主公,莫非别有妙用?”
“目下本王帐下诸多文吏、女眷,原不必冲锋陷阵,只需些个稳健耐行的坐骑便了。”
“主公筹谋当真周详!”王礼、赵云、胡响、胡亮、华雄等人俱各叹服,心下钦敬不已。
正说话间,忽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那骑兵滚鞍下马,仓皇禀告:“王爷,大事不好!匈奴铁骑犯境!”
“来者几何?”
“但见烟尘蔽日,恐不下两三万之众。”
摩之闻言,面如土色,急向刘民道:“汉使速速离去!匈奴豺狼之性,恐要屠城泄愤!”
刘民目光如炬,按剑而立:“王爷勿忧!我大汉儿郎,岂惧胡虏!”复问:“不知王爷麾下兵马若干?”
摩之颤声道:“我大宛国小民寡,举国不过十万口,兵卒仅三千,如何抵挡匈奴铁骑?”
“足矣!足矣!”刘民转身朗声道,“烦请王子禀明大王,但借精兵六百,管教匈奴溃不成军!”
摩之将信将疑:“汉王此言当真?”
刘民肃然长揖:“愿立军令状!”
“善!某这便面谒父王!”摩之振衣而起,匆匆往宫中奔去。
过了一时,刘民抚颌对华雄道:“华将军可乘那‘疾风神雕’,率百骑精锐,伏于城左。待胡虏蚁附攻城时,便如饿虎扑食,直取其右翼。”
又转向赵云,目光灼灼:“子龙可跨‘追风白龙驹’,亦领百骑埋伏城右。待华将军发难后,便似银龙出海,骤然杀出。切记‘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万勿轻进!”
“末将谨遵将令!”二人抱拳应诺,声如洪钟。
刘民复对王礼、胡响、胡亮三人道:“伯康、元功、宏功,吾等各乘骏马,率百骑精锐。待胡虏阵脚大乱时,绕道其后,以犁庭扫穴之势直捣中军。必要‘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摩之见状,整衣作揖道:“孤虽不才,亦是七尺昂藏。今大敌当前,岂可作壁上观?当亲率六百铁骑,与诸君共赴沙场!”
正说话间,城外胡笳呜咽,匈奴大军已黑云压城,叫嚣着要“开门纳降”。摩之怒发冲冠,令旗一挥,城门洞开。六百铁骑如饿虎出柙,直扑敌阵。
匈奴军猝不及防,阵型顿时土崩瓦解。华雄、赵云两支伏兵趁机杀出,左右夹击,恰似二龙抢珠。胡虏狼奔豕突,自相践踏。
刘民等人却已暗度陈仓,迂回至敌后。但见六员大将各率精骑,恍若六柄青霜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取中军。单于见状面如土色,急令撤军。然大宛军气势如虹,追杀数十里,直杀得“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
匈奴单于呼厨泉见大势已去,慌忙翻身上马,欲夺路而逃。不料刘民横刀立马,截住去路,厉声喝道:“胡酋休走!今日若不束手就擒,定叫你血溅五步!”
话音未落,左边胡响已拍马杀至,双目赤红,恨意滔天。原来三月之前,胡响曾败于呼厨泉刀下,若非赵云及时相救,险些命丧黄泉。如今胯下良驹飞电黄骠马神骏非凡,手中金刚双戟寒光凛冽,胡响战力大增,与呼厨泉战作一团。三十回合过后,呼厨泉渐露败象,刀法散乱,额头冷汗涔涔。
正危急时,右边胡亮纵马而来,高呼道:“兄长,小弟助你擒此贼酋!” 兄弟二人并肩而战,真乃“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又斗十合,胡亮月牙雷戟猛然一挑,呼厨泉手中大刀应声而飞。胡响眼疾手快,猿臂轻舒,一把将其拽过马来,生擒活捉!
匈奴军见单于被俘,顿时军心溃散,如鸟兽四散。刘民、摩之率铁骑反复冲杀,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染黄沙,胡虏哀嚎之声不绝于野。
此战过后,大宛国百年边患,一朝尽除,周遭小国纷纷遣使归附,奉刘民为西域雄主,威名远播,震慑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