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等人赶至小沛时,但见华佗正为刘备“望闻问切”。那张飞如铁塔般矗立一旁,铜铃般的双眼死死盯着华佗的一举一动,生怕这“白面郎中”对大哥有何不利。
夏侯涓则静立窗边,一双杏眼随着华佗的银针起落而流转,显是对这岐黄之术颇感兴趣。
少顷,华佗收针入囊,挥毫写下几味草药,捋着花白胡须道:“照方调理,三剂可愈。”
那张飞是个“一根筋”的莽汉,竟一把攥住华佗的衣袖,虎目圆睁:“先生莫非不知砀山酥梨最是润肺?怎不给俺大哥用上?”
夏侯涓见状,纤指狠狠掐在张飞臂上,嗔道:“你这黑厮,岂可对神医无礼!”
华佗却不以为忤,含笑解释道:“将军爱兄心切,老朽明白。然医道讲究‘辨证施治’,这酥梨虽好,却非此时对症之药。”
张飞这才讪讪松手,黑脸上竟显出几分赧色:“俺老张粗人一个,先生莫怪。”
此时刘民上前施礼,恭敬问道:“元化先生悬壶济世,当此乱世,疫疠横行,可有‘普度众生’之良方?”
华佗长叹一声,白须微颤:“老朽纵有‘回春妙手’,终究独木难支。若能‘广开杏林’,使医道‘薪火相传’,或可解此‘生灵涂炭’之厄。”众人闻言,皆默然颔首。
夏侯涓眸中忽现光彩,盈盈下拜:“小女子愿随先生‘问道岐黄’,他日也好‘悬壶济世’。”
华佗凝目端详夏侯涓,捻须赞曰:“女郎怀此仁心,实属难得。然岐黄之道,路险且艰,女郎宜三思而行。”
夏侯涓神色坚毅,颔首应允。刘备见状,亦抚掌称善,许以襄助。张飞虽面露难色,见兄长首肯,亦不复多言。乃暗随刘民身后,低声道:“明公身侧佳丽如云,莫不是欲纳夏侯氏入帷帐乎?”刘民闻言色变,斥曰:“翼德休得妄言!夏侯女志在悬壶济世,吾岂存此龌龊之念?”
时华佗正色谓夏侯涓:“既如此,女郎明日可至草庐,共参医理。”夏侯涓喜形于色,盈盈下拜。
越数日,夏侯涓习针法,苦无施针之人。华佗慨然解衣:“孺子但以老夫试针可也。”夏侯涓惊退三步,连连摆手:“师者如父,弟子安敢以针石相加?”华佗朗笑:“无碍,此朽骨尚堪消受。且亲历针砭,方能尽传其妙。”
夏侯涓踌躇再三,终颤手拈针,轻刺华佗穴位。每下一针,必惴惴相询。忽闻张飞虎步而入,厉声喝道:“女郎住手!岂可戕害师尊!”夏侯涓性本刚直,闻言即拔针相向。张飞竟不避让,任其施为。
夏侯涓蛾眉倒蹙,杏眼圆睁,嗔道:“黑炭头,怎地不喊疼?莫不是要讨打!这般强忍,仔细扎出病来!”
张飞嘿嘿一笑,虬髯颤动:“俺这身糙皮厚肉,怕甚银针?况且姑娘这双巧手,俺老张信得过。纵有差池,有华神医在此,便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也能一把拽将回来。”
夏侯涓轻哼一声,不再理会这莽汉,转身向华佗细细讨教金针渡穴之法。
如是数日,张飞日日来作活靶子,任那银针在皮肉间游走。这日忽见扬州许邵遣快马传讯,言会稽太守许贡与孙策争斗愈烈,烽烟将起。
刘民闻讯拍案而起,急召徐庶、陈登、庞月共商大计。徐庶掐指演算,羽扇轻摇:“南疆劫数非人力可挽,主公且宽心,某与元龙自当为徐州筑起铜墙铁壁。”刘民稍安,遂留赵云、马云鹭率精兵三千以为后援,又道:“元直先生,梁国、谯郡二处,非虎将不能镇守。”
徐庶羽扇微顿,含笑道:“留正方足矣。”刘民从之,令李严领千军驻守梁国,复疑惑道:“谯郡空虚,军师何以轻之?”
徐庶眼中精光一闪,捋须道:“主公明鉴,谯郡看似空城,实有高人坐镇。”刘民讶然:“高人?何人?”徐庶遥指东南,意味深长道:“正是妙才将军。”刘民闻言色变,失声道:“莫非是夏侯渊!”
徐庶捻须进言道:“谯郡者,乃曹孟德之桑梓地也。彼必不忍坐视故土再陷于袁公路之手。况妙才将军之侄女现随主公左右,若谯郡告急,孟德安得不遣夏侯渊来援?”
刘民闻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吾所防者,正是曹阿瞒也!”
徐庶复引一将上前,拱手道:“主公容禀,前日往砀山巡视,恰逢谯郡文稷来投。观其猿臂善射,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命其率兵千人,佐阎象共守谯郡。”
刘民颔首称善,当即表文稷为横野将军、谯郡都尉,食五品俸。自此谯郡防务稍安。
却说夏侯涓此女,经旬月苦练,针法已臻小成。一日随华元化入山采药,行至幽谷深处,忽遇一伙剪径强人。那为首的贼人见涓娘生得“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顿时起了不良之念。
华佗方欲上前分说,却见涓娘不慌不忙,自袖中掣出银针,倏地刺入身旁古柏。只听“轰隆”一声,树冠间竟簌簌落下无数赤眼毒蛛,如黑潮般向贼众涌去。那些贼人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而去。
适张飞闻讯赶来,见此情景,不由竖起虬髯大赞:“小娘子真乃女中豪杰!不但针灸之术精妙,更有这般神鬼手段。”涓娘掩口轻笑:“此皆元化师父教导之功。”自此愈加勤习岐黄之术,立志效法扁鹊,悬壶济世。
刘民遂率王礼、典韦、刘晟、胡响、胡亮、刘磐、黄叙、华佗、吕雯、夏侯涓、蔡琰、庞月、蓝月等众人,浩浩荡荡抵达淮阴。正是:群贤毕至少长集,共图大业在江淮。
且说那淮阴县,乃徐州辖地,正值吕布治下。这吕奉先虽勇冠三军,却是个\"塞耳而听钟鼓\"的,消息甚是闭塞。待他探得刘民身边仅有几位女眷并甘宁两千水师时,登时\"豺狼之性\"大发,显出那\"沐猴而冠\"的本相来。
吕布当即聚众将议事,陈宫进谏道:“明公,刘民‘德泽洽于民心’,恐不宜轻举妄动。”谁知吕布“充耳不闻”,自恃“力拔山兮”,一心要吞并刘民麾下五虎小将,以广疆土。遂点精兵五千,出城截住刘民一行。
刘民策马向前,拱手道:“温侯此举何意?”吕布大笑道:“王爷携这许多人马入我辖境,莫非欲‘假途灭虢’乎?”
刘民方欲分说,忽闻典韦厉声喝道:“呔!汝这‘三姓家奴’,休得‘含血喷人’!”吕布闻言大怒,目眦尽裂,挺戟直取典韦。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吕雯忽策马而出,高声道:“父亲!王爷乃仁义之主,‘万姓仰之’。汝今拦路,岂是丈夫所为!”
吕布恼羞成怒,骂道:“孽障!竟敢‘外向’,从今往后,吾与汝‘割席断义’!”
吕雯亦反唇相讥:“哼!当日王爷‘成人之美’,使汝得续鸾胶,今竟‘以怨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