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将吕布之真身交付山虎、山豹二将严加看管,自引典韦、王礼、甘宁、刘晟、刘磐、黄叙、胡响、胡亮、华佗,并蔡琰、庞月、蓝月、吕雯、夏侯涓等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入下邳城。
那曹操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蔡琰,竟至涎垂三尺。忽瞥见典韦等八员虎贲之将环立左右,个个威风凛凛,只得悻悻然收回目光。刘备则对刘民执礼甚恭,长揖到地:“备叩见太傅、长山王。”曹操亦随之拱手:“操见过王爷,请上座。”
刘民略一颔首,泰然入主座。众人依次就坐后,曹操率先发难:“王爷此番前来,莫非为徐州之事?”
刘民暗忖:孟德啊孟德!真乃人中之精,事事瞒你不过。索性直言:“吕布既已伏诛,尔等欲如何瓜分徐州疆土并其部众?”
曹操目光游移,故作姿态望向刘备:“玄德兄有何高见?”刘备何等机敏,立时将皮球踢回:“孟德兄兵强马壮,实乃剿灭吕布之首功,还请先抒高论。”
曹操抚掌大笑:“玄德兄过谦矣!操以为徐州本系玄德旧治,理当归还。至于吕布余部,自当由某收编。”刘备闻言暗惊,心知曹孟德素来奸诈,此举必有蹊跷,急忙推辞道:“孟德兄此言差矣!徐州乃王爷囊中之物,我等岂敢妄自分剖?一切还须王爷圣裁。”
众人的目光复又聚于刘民身上。
刘民把玩着手中琉璃盏,酒光潋滟间缓缓道:“孤王于徐州之地,本无觊觎之心,惟愿百姓各安其业。既孟德有意成全玄德,孤亦无异议。然吕布部曲,当拆散分编各军,不得再存‘并州旧部’之名。”
曹操面色微沉,原欲以退为进,借刘备制衡刘民,岂料谋算落空。旋即展颜笑道:“王爷明鉴。然布之残卒与女眷,须容某先择!”
刘备自知兵微将寡,默立一旁,缄口不言。
忽见吕雯踏前一步,绛唇轻启:“此事不妥!妾身乃温侯血脉,自当承继父志。”
曹操仰天大笑,戟指喝道:“黄口孺子,也敢妄言承继?”
刘晟闻言怒起:“孟德公何故轻辱女子!”
曹操冷嗤:“乳臭未干,安敢在此饶舌?”
刘晟振袖而立:“公莫欺少年穷!玲琦已许为某之未婚妻室,温侯遗泽,我二人自当承之!”
堂上霎时剑拔弩张,空气凝滞。
刘民轻咳一声,满座肃然。“孟德当知,奉先乃孤甥婿,其部曲家眷,理当由孤处置。”
曹刘二人至此方悟:原来这位王爷,竟是来摘桃子的!
此时,曹操身侧郭奉孝附耳低语,献上一计。但见其主眸光忽明忽暗,似有盘算。
曹操闻言,登时省悟,冷笑道:“王爷,下邳城外,吾已布下五万雄兵,纵使汝得了吕布残部并其家眷,亦难脱此天罗地网!”
忽见斥候仓皇来报:“主公,大事不好!武原方向杀来万余匈奴铁骑,来势汹汹!”
曹操暗忖:匈奴远在三千里外,何来精骑?当下拍案怒喝:“一派胡言,乱我军心,斩!”
未几,又一斥候跌撞入帐,面如土色:“主公,匈奴铁骑已至二十里外,尘头大起!”
曹操仍自狐疑,厉声道:“妖言惑众,斩!”
及至第三拨斥候奔至,声音已带哭腔:“主公,那匈奴阵前有一白袍小将,白马银枪,旗书‘刘’‘赵’二字,势如破竹!”
曹操方觉事态非常,急唤夏侯惇、荀攸前去御敌。
却说两军阵前,但见:黄沙蔽日,杀声震天。赵云胯下追风白龙驹长嘶,掌中龙胆亮银枪生辉,白袍翻卷处,恰似玉龙搅海;金甲映日时,浑如天神临凡。对面夏侯惇独目圆睁,青筋暴起,手中长刀寒光凛凛,恍若恶虎出柙。
赵云更不答话,骤马挺枪,但见一道白虹贯日,枪尖抖出万点寒星,直取夏侯惇咽喉。夏侯惇暴喝如雷,挥刀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处火花迸射,二人俱觉臂腕酸麻,各自暗惊。
赵云倏地掣回长枪,复又挺刺而出。但见枪影幢幢,恍若万点梨花飘坠,令人目眩神摇。
夏侯惇则凝神屏息,长刀翻飞如轮,竟将那密雨般的攻势一一格挡。刀光枪影间,但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鏖战多时,赵云愈斗愈勇,枪势陡转凌厉,每一式皆挟千钧之力。那枪尖破空之声,恰似龙吟虎啸。
夏侯惇亦非等闲,仗着天生勇力与多年征战之阅历,与赵云殊死相搏。其刀法大开大阖,时而如泰山压顶,时而似怒涛拍岸。
沙场之上尘烟漫卷,二人身影在黄雾中时隐时现。赵云忽使个虚招,枪尖斜挑,夏侯惇急闪身避让。不料赵云蓦地回枪横扫,那精铁枪杆“啪”地一声重重砸在夏侯惇肩甲之上。
夏侯惇闷哼一声,身形微晃,却强忍剧痛,反手便是一记“力劈华山”,刀光如匹练般斩向赵云项颈。
赵云倏地侧身,双腿轻夹马腹。那追风白龙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赵云借势挺枪直取咽喉,枪尖寒芒一点,快若流星。
夏侯惇急使个“铁板桥”,堪堪避过这夺命一击,额角已沁出冷汗。
此时两军阵中呐喊震天,鼓角齐鸣。赵云目光如电,心中唯存一念:必斩此獠!遂又挺枪疾刺。夏侯惇亦怒吼如雷,挥刀相迎。
酣斗间,二人皆汗透重甲,气息渐粗,然战意反愈炽烈。终是赵云觑得破绽,一枪搠中敌骑。那马负痛惊蹶,登时将夏侯惇掀落尘埃。
赵云正欲纵马上前,龙胆亮银枪寒光闪烁,直指敌酋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数名亲兵拼死抢出,以血肉之躯护主,竟将夏侯惇抢救回阵。
赵云见状,亦不穷追,轻勒丝缰。那追风白龙驹昂首长嘶,鬣鬃飞扬,恰似银龙出水,凛然立于沙场中央。“哈哈哈!尔等鼠辈,可敢一战乎?”
夏侯渊见兄长败阵,不由怒发冲冠,挺起丈八铁枪直取赵云。“贼子休得猖狂,夏侯渊在此!”
但见赵云身披烂银甲,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恍若天神下凡。胯下白龙驹四蹄翻飞,恰似一道白虹贯日。
那夏侯渊亦非等闲之辈,生得虎背熊腰,身着重铠,手持镔铁枪,端的威风八面。见赵云杀至,竟全无惧色,厉声喝道:“来得好!”遂催动战马迎上前去。
两骑相交,霎时间金铁交鸣,火星迸溅。赵云手中银枪矫若游龙,寒芒点点,直取夏侯渊咽喉要害。
夏侯渊急横枪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臂膀酸麻,虎口生疼。
赵云更不容情,枪势如狂风骤雨,招招直指要害。那枪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宛如银蛇乱舞。
夏侯渊虽奋力招架,却渐觉力有不逮。赵云枪法精妙绝伦,变化莫测,令他防不胜防。
赵云愈战愈勇,气势如虹,每一枪刺出都似灵蛇吐信,又若惊涛拍岸。
夏侯渊虽拼死抵抗,然在赵云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破绽渐露。
忽见赵云枪尖一挑,夏侯渊手中铁枪竟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夏侯渊面如土色,仰天长叹:“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