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僵持中悄然流逝,白昼的喧嚣逐渐被夜幕的静谧所取代。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在地平线,南桂城被如墨的夜色所笼罩。城墙上的火把逐一燃起,跳跃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将四周映照得忽明忽暗。
刺客演凌已经在城下与城上的人对峙了一整天。此刻的他,早已没了起初的意气风发。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胸腔里有一头疲惫的野兽在艰难地挣扎。他的双腿像灌满了铅,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双手也因为长时间紧握武器而微微颤抖。
而城楼上,三公子运费业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精致的桌案前。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运费业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双象牙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润的烤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他轻抿一口美酒,砸吧砸吧嘴,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城下疲惫不堪的演凌。
待咽下口中的食物,运费业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说道:“骚扰好了没有?若还没好,我便继续在这里等着。我就喜欢这般吃吃喝喝,根本懒得理你。你瞧瞧你,非要在这里和我互相纠缠,这不是纯粹自寻死路嘛!刺客演凌,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去吧。不然呐,我都不知道你是会先死于我们城上的万箭齐发,还是会先累死在自己这可笑的骚扰战术里,简直荒谬至极!”
演凌闻言,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城楼上的运费业,冷哼一声道:“哼,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你休想用这些话来骗我。我今日来,就没打算轻易离开。”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疲惫而略显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决绝。
运费业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又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品味,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那好啊,你就继续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接下来会不会累得半死不活,或者干脆当场放弃,回河南湖州城去接应你的夫人了。”说罢,他故意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眼神中满是挑衅。
演凌听到运费业提及自己的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哼,我才不管这些!只要我能把你给累到瘫痪,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我绝不会半途而废!”他握紧了手中的利刃,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心中的斗志却丝毫未减。
运费业放下酒杯,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想象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残酷得很。你以为凭借你这点小伎俩就能把我累垮?我看你啊,可能连骚扰到第二天都做不到,就会被活活累死在这里了。到时候,可就成了别人的笑柄。”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看着城下的演凌,仿佛已经看到了演凌失败的结局。
演凌听了运费业的话,心中怒火中烧。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疲惫,用力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对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一场意志的较量仍在继续……
在南桂城的一处庭院中,阳光洒落在青石板上,泛着柔和的光。三公子运费业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庭院的石桌旁,面前的青花瓷碗里,摆放着色泽红润、香气四溢的英州烧鹅,那烧鹅皮脆肉嫩,油脂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运飞业手持筷子,正准备夹起一块烧鹅放入口中,尽情享受这美味。
此时,隐匿在一旁草丛中的刺客演凌,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三公子运费业。演凌心中暗自思忖,之前自己多次试图与运飞业搭话,可这三公子运费业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这让演凌心里憋了一股闷气。他眉头紧锁,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哼,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让你理我!”
突然,演凌灵机一动,目光落在了草丛里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他缓缓地猫着腰,脚步轻缓而又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起三公子运费业的注意。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终于,他靠近了那块石头,迅速伸出手,将石头紧紧握在手中。那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仿佛也带着他此刻急切的心情。
演凌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后仰,然后猛地向前一挥手臂,将石头用力朝着三公子运费业的方向扔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风声,“嗖”地一声朝着石桌上的青花瓷碗飞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头精准地击中了碗边,青花瓷碗剧烈地晃动了几下,接着便倾斜倒地。碗里的烧鹅也随之滚落出来,掉在了地上,沾上了些许灰尘。
三公子运费业原本愉悦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烧鹅,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他霍然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对着站在南桂城下方的演凌大声吼道:“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地把我的零食弄在地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回荡在庭院之中。
演凌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哟,你之前不是不想理我吗?我呀,就是要逼你理我。我用石头把你碗里的英州烧鹅弄倒在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松愉快地度过这一天,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三公子运费业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怒目圆睁,用手指着演凌,大声斥责道:“刺客演凌,你太卑鄙了!我不理你,你竟然连我的美食都不放过,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这英州烧鹅是我最爱的食物,你怎么能如此肆意破坏!”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火焰。
演凌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嬉皮笑脸地说道:“欺人太甚又怎样?只要你能理我就行。要是你一直不理我,让我独自一人喊上半天,甚至几天几夜,那不是更欺负人吗?所以我这是纯粹为你好啊。你成天就知道吃这些美食,有啥用呢?我用石头把这烧鹅弄倒,纯粹是帮你从这美食的泥沼里剥离出来而已,让你别再沉迷于这口腹之欲。”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三公子运费业听了演凌的这番话,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他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大声骂道:“你强词夺理!美食能带给我快乐,你根本不懂其中的滋味。你这种肆意破坏别人东西的行为,就是不可原谅!”他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演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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