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魏迟,虞稚迫不及待就准备离开了,裴子淮坚持要送她,虞稚也顾不上其他了,转身便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从佛头镇出发,前往永安县还是两个多时辰,一路上,裴子淮骑马走在虞稚身边,时不时便会问她情况。
“只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的。”虞稚也永远都只有这一个回复。
裴子淮也不勉强,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虞稚忽然掀开了车帘:“大人……可否让马车行快些?我……有点着急。”
裴子淮愣了一下:“只只,你怀有身孕,马车快了对你身体不好,还是量力而行吧。”
虞稚无话可说。
盏春和池夏在车上不住给虞稚打扇:“小姐,三爷一定会没事的,咱们之前去城隍庙上香,那主持不是都说了吗?”
虞稚自然明白,但是她现在也听不进去这些话,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马车到了永安县宋宅。
虞稚急忙掀开车帘准备下车,裴子淮站在马车旁边,虞稚因为着急,下马车的时候差点又没踩稳,忽然,裴子淮伸手,大掌落在她的腰间,将人扶住了——
“小心。”
虞稚愣了一下,“多谢。”
虞母已经从大门口走了出来,裴子淮的手只停留了片刻,便立马又收回了。
只是,上面残存的温润细腻似乎一直没有消失。
他将手默默收到身后,背后握拳。
“母亲!我听说黑风寨那边——”
“只只,你别着急,魏远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和你父亲谈话。”
“魏迟可有事?!”
虞稚主要关心这一点。
虞母:“放心吧,没事,没事的。”
虞稚愣了一下:“母亲不骗我?”
“怎会!魏远和杜逸亲口说的。”
“那他怎么没回来?”
“这事……”
虞母这会儿才看见,裴子淮竟然也在,想说的话猛然打住了,裴子淮神色不明,看向虞稚忽然笑了笑:“既然人没事,只只便也不用担心了。”
虞稚一颗心的确放松了下来,看向裴子淮:“今日……多谢大人了。”
裴子淮笑了笑:“不必客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正好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
虞母:“好,子淮,改日上门来坐坐。”
裴子淮颔首。
他转身上马,侧头朝宋宅门口又看了一眼,只看见虞母带着虞稚急匆匆往里走的背影。
他面无表情,收回了视线:“去县城衙署。”
阿和在一旁点头,有些心疼。
最近这几日,自家主子爷的心神不定,连他也看不出人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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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稚快步走到了虞怀的房间,没想到柳氏也在这,看见人,柳氏立马站起身道:“三弟妹!”
“二嫂!”
“你二哥让我在这等你,说要是见到你就先告诉你三弟的事情。”
柳氏害怕自己嘴笨,说的十分详细,将魏远交代的好些事情都说了。
虞稚听着听着,大概听明白了,“二嫂的话……我懂了,魏迟留在山上清扫战局。”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场火呢?又是怎么回事?”
虞母道:“我也听了一些,只说是对方阴毒放的火,魏迟估计还要在山上灭火,烧起来了可不得了,不能留一点隐患。”
柳氏:“是啊……魏远烧伤了。”
虞稚睁大了眼。
书房的门开了,虞怀魏远还有杜逸同时走了出来,当然,还有李元舟。
“父亲!”
“只只回来了?你放心,三郎没事。”虞怀知道女儿要问什么,自然第一时间告知。
虞稚点头,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接着她看向魏远,魏远胳膊上的确有一片烧伤。
“二哥受苦了……”
魏远笑了下:“不碍事,好在结果是好的,值了。”
此番剿匪,黑风寨全部拿下,葛威也被押送回来,所有目的全都达到了,算是好事一桩。
李元舟道:“都辛苦了,魏远一会儿来和我上药。”
盏春忙道:“先生,我家小姐今日在医馆也受惊了!您给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是一惊。
虞稚摇头:“没什么,有个病人情绪过激。”
池夏道:“那就是个疯子!”她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虞母大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李元舟:“有的病人是这样的,只只,我来给你看看。”
虞稚:“好……”
她也没必要拒绝。
“师父给开了些安胎药。”
“药方,我看看。”
盏春赶忙拿了过去。
李元舟大概扫了一眼:“行。就这样吃吧,平时还是注意休息。”
“好的,谢谢伯父……”
虞稚知道魏迟没事之后就好受多了,先回房去休息了,毕竟父亲他们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虞母陪着虞稚回房了,还有柳氏。
喝过药,虞稚便上床休息去了,不过她也睡不着,索性留二嫂在这边小坐,两人聊了好些。
柳氏道:“三弟妹,你好好养身子,家里都操心你呢。”
虞稚:“这段时间,我也挺挂念家里的,就是没机会回去。”
柳氏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爹娘终于松口了,说答应来县城住!”
虞稚眼神一亮:“真的?”
“真的。家里现在田地有那些流民种,养猪场也没了,爹娘说留在村里也是没啥事,干脆过来,一家人聚聚的时间还能多些!”
“那大哥他们呢?”
柳氏叹道:“大哥肯定是走不开了,看大嫂咋想吧,想在老家守着也行,来也行。”
虞稚想了想,魏迟之后可能大概就在县城了,这次剿匪之后,爹爹也算看到了他的能力……
还有二哥。
“大概什么时候搬家呀?”
“等三弟回来吧,我看左不过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不过你不用操心,你好生养胎。”
虞稚微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我觉得这个孩子挺省心的,说不定是个听话的闺女,和杳杳一样。”
柳氏笑了:“也可能和二郎一样性子沉静,我怀二郎的时候也是,都说是个闺女。”
虞稚神情柔软,不肖是儿子女儿,她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