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魏迟带着虞稚搬回了魏宅。
魏家的宅院什么都是现成的,倒是也不费什么事,盏春和池夏跟着一道回来了,宅子里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魏母叉着腰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大圈,下定决心:“我看我还是要把这一片给它开出来,种菜,这成日不干点什么,我实在是难受。”
柳氏也道:“我看行!我来给娘帮忙!”
柳氏和魏远的院子还是在西边,何氏和魏勇虽然不常回来,但也在西南修了个气派的院子。
婆媳两都是闲不住的,恰好魏迟带着虞稚回来了,魏母扬声道:“老三,最近有没有时间给娘开开地,我们侍弄一片菜圃!”
魏迟头也不回:“没空,还要照看鱼鱼的牡丹!”
虞稚:“……”
魏母哼笑:“我就多余问!”
魏迟忙着接媳妇进屋,虞稚道:“你也真是的,别老这样说。”
魏迟:“娘开玩笑的,那点地两锄头就翻完了,哪里用的上我。”
虞稚笑:“行嘛,反正就是我最没用,好不好?”
魏迟啧了一声:“难怪人都说怀孕之后人容易敏感,看来是真的。”
“怎么,你不高兴了?”虞稚软绵绵靠在了窗榻上,故意笑着问。
“哪能啊,你再作点我也喜欢的!给,吃个杏,新鲜的!”
魏迟递上来一盘子黄黄的杏,虞稚眼睛立马就亮了,她口中泛津,正是想吃这个。
“好甜,不酸。”
“那肯定,想吃啥我过两天再给你带回来!”
虞稚还真喜欢这个,一口气吃了两个:“还想吃樱桃,应该也快熟了。”
“行!”
魏迟将两人的屋子收拾好,就转身出门去了,魏母已经在翻地了,魏迟走了过去接过锄头。
魏母笑:“不是照顾你媳妇的花去了。”
魏迟也笑:“照看完了,也不能忽视老娘。”
魏蔓蔓也在一边吃杏:“三哥,你应该去当泥瓦工,端水和稀泥真是有一套。”
“你懂个屁。”
魏蔓蔓哼:“你就成日在我们面前说粗话,有本事你在三嫂面前说!”
魏迟不理她,只是说:“明日周家就要来提亲了,你嫂子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不想要了?”
魏蔓蔓一听这话,杏也不吃了,立马就要跑去找虞稚:“还是嫂子好!”
院里只剩下母子两人,魏母忽然问:“听你二哥说你后天又要出发了,是去找啥赃物?”
“对。”
“哎,现在你和你二哥都干的是大事,娘也帮不上什么,只是你们万事小心。”
“知道了娘,您放心。对了娘,昨天和岳父商量了一下,村里的马场,到时候慢慢就交给村长他们,花铃村也要培养自己的人,我带的人到时候可能都要统筹到这边来,大哥说不定那时候就能搬回来。”
这话说到了魏母的心坎上:“这好啊,大概啥时候?”
“不确定,至少也要几个月吧,整合人手也没那么简单。”
魏母:“有盼头就行,不然你大哥一个人在老宅,我这心里还惦记的很,大郎和杳杳又在这边,迟早不是个事情,我都想好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老宅荒了也不要紧,谁叫我儿子都有本事呢,跟着你们也是享福了。”
魏迟额头渗出汗珠,抬头笑了笑:“是这个道理。”
“行了,剩下我来,你去陪你媳妇。”
魏迟擦了擦汗:“不打紧,几下就好了,不过娘,我又要出门了,我总觉得鱼鱼怀孕的时候没啥精神,她在家您费点心。”
“好,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她。”
柳氏在灶屋门口喊了一声:“吃饭啦!”
魏迟这才放下了锄头,魏远正好也回来了。
-
在新家的第一晚,魏迟睡之前将院子里里外外都熏了一遍,免得有蚊子来咬。
虞稚白日又睡了一会,这会儿反而来了精神,在宽阔的炕上有些睡不着,就睁着眼等魏迟回来。
魏迟落门灭灯 一气呵成,上炕之后就伸手去抱人:“咋了?睡不着了?”
虞稚习惯性朝他怀里缩了缩:“有一点……你讲故事给我听。”
这一下可难倒了魏迟,他最近哪有功夫去看书,会的那点东西早就忘完了,但媳妇要求,魏迟自然绞尽脑汁:“那我说个军书上的……?”
虞稚摇头:“算了,不想听。”
“那我……”
“算了算了,都不要听。”
魏迟乖乖闭嘴,任由娇气包祖宗指挥。
“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魏迟挠头,小时候?
他小时候能有什么事?
成日和个猴子一样在山上乱窜,耍得昏天黑地不着家,再回来挨一顿老爹老娘的打?
魏迟不明白,还没开口,虞稚又问:“你二十才成亲,同村十六七的都有说亲了,你就没喜欢的姑娘吗?”
魏迟:“……”
哦,搁这等着呢。
魏迟琢磨了一会儿,道:“没,成日都在山上跑,别说姑娘了,母的都见不到几个,哪有那心思。”
“骗人,你就会说好听的。”
“真的。”魏迟很冤枉,记忆里,是真的没有。
虞稚笑了笑,“睡吧。”
她也不是故意要问,就是睡不着,想随便说说话,说什么都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觉得自己自从怀孕之后,心思比之前还要敏感细腻一些。
魏迟沉默了片刻,忽然翻身:“睡不着就不睡了。”
虞稚好奇的看向他,“那做什么?”
魏迟忽然将人抱起来:“我问过大夫了,怀孕之后应该要帮你舒缓心情……”
虞稚肩头的睡衣被猛地拉下来,她睁大眼,一整个脸颊爆红。
“你胡说什么呢!”
魏迟从她脖颈处细细密密的亲,嘴里也含混道:“也怪我,最近太忙,没照顾好你,鱼鱼别担心,我有分寸……”
虞稚当然知道孕期房事并不是洪水猛兽,魏迟也不会动真格的,只是这感觉……
她闷哼一声,果然没心思东想西想了,魏迟一路向下,虞稚猛然抱住了他的头。
魏迟喘了一声:“早想这么干了,在那边还有点不好,还是回来了好。”
虞稚红着脸打他的肩膀,反被人扼住了腕子。
“我轻点……过几日又要走了……等五个月之后就好了,我还能让你更舒服……”
虞稚受不住要去捂他的嘴,反被人无耻地咬住的手指,轻轻地,一根根吻过,虞稚闭上了眼,喉间也发出呜咽的哼唧声,夹杂着一些难耐和快乐。
魏迟也是。
讲故事没意思,还是实打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