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垂最后还是背不出来了,高墨江拿出一根教鞭,“把手伸出来!”
不是吧,古代皇子不是不能挨打的吗?也对,现在不是一模一样的时代,况且晁天薇只有一个公主,先皇的其他孩子都不是她亲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问筠对晁天薇的滤镜太大了,她也没有觉得女皇苛待了其他皇子,武则天上位连自己的儿子都会杀掉,陛下做的已经不少了,还保留着两个孩子的身份。
但从景垂和景传的角度来说,他们也的确是受害者。
小棍一下下的落在手心,景垂的手心也变红了,景传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个场景,问筠也不忍直视。
高墨江放下教鞭,叹了口气,“阿传,你呢?”
景传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师傅,我也没……”
“叶问筠,你觉得穿堂赋怎么样?”
问筠吓了一跳,“师,师傅,我今天才来,还没有开始背。”
“我是问你这首赋写的怎么样?”
其实问筠还没有读过,此刻,她感受到了在课堂上被支配的恐惧,犹豫着说,
“文笔优美,感情充沛,吸引阅读兴趣。”
高墨江转过身,终于放过了她,
“这首赋是钟朝一个开国功臣所作,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在恍然悔悟。”
钟朝问筠是知道的,就是祝朝前面的朝代,先皇就是钟朝的最后一位帝王,如今的祝朝和秦朝的关系很微妙,从很多方面看,几乎只是改了个名字,甚至连先皇都一直被尊崇,可改了,就是改了,已经是非常巨大的变化。
“既然是开国功臣,那在悔悟什么呢?”问筠问。
“陷入到权力的漩涡中,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最后,曾经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刀兵相向,身边所有的荣华,只是浮云。”
“您是说?”问筠自然听出来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遇人不淑时,就要学会躲避灾祸,她继续问,
“那最后是?”
“为时晚矣,这是他的绝笔,才如此苍凉悲怆。阿垂,阿传,明日我再来检查一遍,明白了吗?”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是,师傅。”
“还有你,叶问筠。你是不是根本不认得这篇赋?”
问筠无可狡辩,乖乖认错,“是,师傅,我错了。”
“连这么着名的篇章你都不认识,是怎么……”
高墨江的话卡到一半,终究还是没说完。
“师傅,那我也要背?”问筠小心询问。
“罢了,你都那么大了,仅仅背下来也起不了多大用处了。”
问筠放下心来。
高墨江开始讲祝朝的土地结构,人口聚集,农桑蚕丝,等等等等。
他讲的并不细致,好像只是大约说一下,高墨江本来文风就偏浮夸,现在口述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胜过看他的文章许多,问筠之前看的昏昏欲睡,如今听得精神百倍。
最后结束时,也不觉得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高墨江也不会想到,自己讲梗概,问筠想去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