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廷尉那里吧,上一位接手这个案子的就是他,也许他比我们知道的更多点。”
问筠思索着,
“不过今日怕是不成了,我还要回去查他住在哪里。”
“你说的是哪个?”
“呃,张玉堂。”
“我知道,我带你去。”
问筠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从前发了监视官员的任务时,背下来是平常事。张玉堂升到今天,受过考察。”
问筠听此,忆及从前却有些羞愧,她初来时,还曾建议陛下抓紧这些下属,严密监视,也忘了皇权之下,这种集权之举本是平常,但她建议中所描述的严苛程度远超于此,在这样一个以人力为主要资源的世界,若是真的这样做,怕是会越收越紧,越来越苦。
她现在越来越深入这里,责任心也越来越大,或者是没有了性命之忧,更加顾及他人,又或者是有了在乎的人,从对这里有感情……
问筠深吸一口气,心里强行给自己打入一个念头:只是因为自己成长了罢了,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呢?一定是这样。
此时的天已经快黑了,问筠敲了今日的第二扇门,一个门子探出头来。
问筠说明来意后,门子先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引出一位须发半百的老人。
他看见问筠便大概知道了她的目的,面色似有为难。
“这位,是林廷尉吗?”
“是,你……”
“叶问筠。”
林玉堂好像认命似的,更加不耐烦了,
“你是因为,那个案子来的?”
“是,我看您之前调查了很久,想……”
林玉堂打断她,“不用了,这已不是我的职权,你去别处打听吧!”
说着他便关门谢客了。
而门外的两人还没踏进去一步。
“不是吧?”
问筠摆摆手,“我们走吧!”
“瘟神也不过如此,你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问筠接着襄悔的话愤愤道,
“我亲自登门,一无所获就算了,还被当作,算了,”问筠停顿一下,“至少可以知道,这件事比想象中更难。”
到底关键在哪里呢?
“你住在哪里?”
问筠冷不丁问襄悔。
“你不是知道吗?我一向是睡野外的啊!”
问筠拍一下他,“我说真的!你现在住在哪里?如果不合你意的话,来我这里啊!”
襄悔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的是问筠有些期待的样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受够任椒姣安排的人了,你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才让龄白可以和我聊天的吗?我可不想从头再来一次,就算我愿意,也不会在这里住很长时间。”
问筠绘声绘色地给襄悔描述,
“我在这里发现,打开房门时,就能看到对面的小茶楼,即使是早上,那里也有不少人,而在茶楼旁边,收一个小房子,啊不,我帮你找旁边的大房子,岂不是很好?”
襄悔先是想说自己为什么要去,又怕问筠误会自己不愿意。
问筠看他不回答,疑心他是没有那么多的钱,
“钱不够的话我借给你好不好?无限期还。”
见襄悔还是不回答,问筠心里怯场,“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无聊罢了。”
她快步往前走,襄悔只得放下疑虑,
“我没有,我答应你。”
问筠笑了笑,回过头,“快点啊,不过小心,别让任椒姣发现了你。她若是不乐意我找了她家对面的房子,连我也承受不了她生气。不过我说了是自己想用来安置张远的,只不过我过几天就改主意了而已。”
襄悔扳过她肩膀,“原来你一早想好了,为什么?”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