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生有些烦躁地回答着对面的问题,
“还不够啊?一年好几次,我每次都说一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问筠从屏风后出来,“是这样么?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哪些人问的你吗?”
年生看到问筠有些惊奇,“你说什么?”
据年生说,在一年当中,有过几波人来找他,之前的人并不是玩忽职守,他们都知道了,李秀当时常常出去与人“饮酒作乐”,但因为都是包间,李秀平日里又瞧不上周围的人,并没有人和他交往密切。
问筠决定还是去拜访一下,查过这件案的人,之前张玉堂的反应太怪异了,一定有内情。
张玉堂,罗珺,还有第一个接手的人,刘海隆。
问筠先去找了张玉堂,他这次直接没出来见问筠,就把她打发走了。
接下来是罗珺,他正是把张远关起来的人。他倒是让问筠进门了。
“叶姑娘,我也是知之甚少啊!”
“知之甚少?那你是怎么把张远下狱的?”
罗珺笑得很爽朗,说的话却很暧昧,“如果当时你在我这个位置,也会这么做的。”
问筠冷笑,“那到底有什么证据?”
罗珺斜眼瞧了瞧她,“你也看过卷宗了吧?难道看不出张远身上有许多疑点?”
“虽有不合理之处,但绝对不足以到您对待他的程度。”
罗珺觉得没趣,只同她说了一句,“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中间许多险恶,等再过几年,你也会同我做一样的选择了。”
问筠翻了个白眼,“告辞。”
她又转身对罗珺说,“罗大人,你自暴自弃也就罢了,还想着把别人也拉下水,我看你自己沉沦,还觉着别人也是一个样,不如买个镜子回家多照照,看看自己是不是落了水还要拉别人的水鬼。”
罗珺气得吹胡子瞪眼,问筠不管他径直走了。
只剩下刘海隆了,问筠对于这第一个人,报的期望已不大了。
“我知道你,你是陛下亲自认命的,是吗?”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问筠,
“我能告诉你的,大概只有,张远的确不是凶手,他受了无妄之灾,剩下的,还是你自己去找吧!不过,过了那么久,许多证据都已遗失,你,尽力就好。”
“证据不都应当存档吗?为什么会遗失?”
“唉,这我不好说,不过你刚才提到张玉堂,他是个怕事的人,我知道。可他为朝廷效力了几十年,也算兢兢业业。不过他已经马上要告老还乡,这件事别再告诉其他人了,好吗?”
问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来后,问筠复盘,最有价值的就是刘海隆的话了,他确定了张远是无辜的,却不说为什么,转而为张玉堂说话,张玉堂怕事,能避则避,那他在怕什么?
这么重要的案子,难道还有人威胁张玉堂?可一旦有人威胁,不是就暴露了吗?
问筠福至心灵,既然如此,能威胁张玉堂一个廷尉让他如此胆怯的是,陛下?
所以刘海隆会说张玉堂兢兢业业,若是被他人威胁不敢查明真相,又怎么算是兢兢业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