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椒姣很有效率,直接把在牢里被监禁的张远调到了任椒姣这里监禁。
“既然他不是罪犯,也没有证据,那关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问筠啊,你要懂得变通。”
“受教了。”
张远被安排在了离问筠和任椒姣都很近的地方。
问筠先安排给他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拿着一盘糕点去看张远。
现在一看,张远才算是显露出他的书生气,一双明亮的眼睛也不显得突兀了。只是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瘦骨嶙峋,在牢里时问筠没觉得,是因为牢房中其他人也是如此更甚,如何与常人一比,张远就弱不禁风了。
问筠把糕点放在桌上,推到张远面前,
“吃吧,边吃边说。”
张远却把头偏过去,有些尴尬,
“谢谢,不用。”
问筠失笑,知道了他这是犯了清高,把自己当成了送嗟来之食的人,一时又有些佩服他,又是抱怨他不论时机。
她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必客气,不过你最好吃了,别浪费我的东西,惹恼了我有你受的。”
张远果然拿起一块糕点,像是仔细观察了它一番,
“谢谢。”
“你和我说实话,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大人,”张远叹了一口气,微微发抖,“我怎么敢说谎呢?人命关天的事情,我的供词你应该也看到了,真的是那样。”
问筠沉默了一瞬,“也许真的是这样,但是,那具尸体生前,你应该认识吧?”
张远的眼中透出了绝望,“是,我的确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可是……”
“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因此就怀疑你,不过,你之所以被关了这么久,应该也不仅仅是因为梦中多了一具尸体吧?给我讲讲吧!”
“我和李秀确实只见过几面,他之前游学到我的家乡,曾想在当地着名的真意学院拜师,但毕竟只是游学,并未停留几天,我与他不过就是那几天见过两次罢了。”
“你是那里的学生?”
张远有些惶恐,“不,我不过是半瓶子晃荡,唯有拜入学院先师门下,才是真意学院正式的学生,我只是禁不住仰慕常去旁观罢了,真意学院不禁外面的人。”
他接着说,“但也仅此而已,我一个门外汉,而李秀天资聪颖,听说若不是他要离开,先师又要多一个弟子了。”
问筠回忆着仵作的报告,李秀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而李秀原本是来赶考的,会试考完的人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恐怕就是在会试之前死亡。
她接着问张远,“你来到京城之后,可见过他?”
张远摇摇头,他终于把手上的糕点吃了。
问筠点点头,“在牢里,有没有什么人去看你?”
张远又摇摇头,“不瞒您说,我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如今又远走他乡,能有什么人来看我呢?即使有昔日同窗挂念,我也不愿意再连累他人了。”
问筠又点点头,“那审问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