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筠想起“李子树下埋死人”的俗语,不禁因换树的做法不解,倒是成全了“桃李案”的名字。
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问筠一惊吓,一看是襄悔。
“襄悔,你吓死我了。”
“你一下就跑没影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找你。”
“抱歉。”问筠眉间忧愁不断。
“我出门时见到一位奇怪的算命先生,专看心魔。”
“那又怎样?你不是最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心魔和鬼神之说可不一样,我看你,说不定就有。”
问筠心中微动,“是啊,心魔,是凡心所生。不过,奇怪二字从何而来?”
问筠继续往前走,一边说。
“他用的东西,似乎太过,鲜艳了些。”
“什么鲜艳东西?”
问筠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在一树白花的李树上,只在心中想象着李秀的惨状就不免心寒。
“越是毒的东西,就越为鲜艳好看,他的那条藤蔓,颜色怪异,气味也与普通藤蔓不同,你以后看到了离他远一点。”
“哦。”
“你这是去哪里?”
“等下你就知道了。”
问筠两人进了一个庄子,找人问了林阿狗的住处。
林阿狗就是当初后来看到张远刨土的第一个路人,也是他和张远一起挖出了尸体。
当时最后聚集了那么多人,张远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林阿狗。
听到敲门声,最先来开门的是林阿狗的妻子,她挺着大肚子先是有些惶恐地看着这两个衣着外貌气质明显不是一般人的不速之客,过了一瞬立马恭敬地迎他们进去。
问筠看这林阿狗的家中是简陋的人家,也不打算多留,说明来意后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花红。”
“林阿狗在哪儿?”
花红的脸色有些难看,问筠又补充,
“我们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他,并无恶意,你不用担心。”
“他去播菜种子了,就在,我带你们去吧。”
外面冲进来两个四五岁的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差不多大,喊着娘,
“家里来人了,娘把好吃的拿出来吧!”
问筠连忙制止,“不用了,花红,你走路不方便,让你家孩子领路就好了。”
问筠和襄悔找到了林阿狗后也没再回去,她自然不想再浪费他们家的茶饭了。
她思忖着,林阿狗说的话和张远的供词别无二致。
“我路过时候正见到一个人在那里疯了似的刨土坑,才过去问他的。”
而张远所说,梦中有人把尸体搬来时,他恍惚听见了脚步声,然而,这种模糊的事情自然不能作为准确依据。
按照时间来说,张远上午离家,在桃树旁歇息时,吃了饼作午饭,不久就不知道,因为是春困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睡了个不合时宜的午觉。
可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能做到故意让他睡着?又不是密室能下迷药,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毕竟问筠没有证据,即使怀疑张远也不是故意想找人顶包,可过了一年都没有证据,早该放了他,张远的确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