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宴作为一个赏花的宴会,规定了每家去的女眷都要带一束花,问筠也不能例外。
她原本觉得从院子里摘一朵开的最艳的也就罢了,毕竟无论是何种花都自有一番韵味,可再一看请帖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以花自喻”,这是什么羞耻的设定?
问筠觉得太难了,实在太难了,拿着一束花对一群陌生人说,自己就像这花一样,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这请帖已经接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她看院子里的香雪兰快要败了,折了几只插在水瓶里。
问筠最喜欢香雪兰这种花,它的花语是纯洁浓情,幸福,淡雅素然,当初她特地查了资料,唯独香雪兰,无论是外观还是花语都吸引着问筠,她自己先养了一盆,发现好养活,越养越多,直到现在,在美化的记忆里,问筠曾经的阳台上最美而熠熠生辉的,就是香雪兰。
“虽说我做不到你那么纯粹吧,却总是心向往之。”
问筠抚摸着瓶中的香雪兰,像是自言自语,有像是真的和花说话。
到了夏日宴这天,虽说已经过了立夏,还没到炎热的时候,顺和先将问筠找了过去,她二话不说将问筠划为自己的副主持。
“殿下,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没多少事,每年都是那么几个流程,我编几句话,你顺着往下说,其他事情都有管家和下人。”
“多谢公主的信任。”
问筠现在已经开始欣赏顺和的旷达。
顺和语重心长,“其实,世人皆对本公主误会颇深。”
“殿下的意思是?”
她拉着问筠坐下,比刚才更有亲近之意,
“即便是你,想必也是如此,所以今日,我请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问筠坐直身体,“殿下请说。”
顺和有些不满地说,“你不必那么客气,我今日是有些真心话想同你说的,不是以公主对臣下的身份。”
问筠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还记得襄悔吗?”顺和谆谆善诱。
问筠心下一凝,“记得。”
“当初我看他是个可造之才,送他去孟怜馆中避风头,本来等过一段时间,就可收入麾下,可惜阴差阳错,他似乎是会错了我的意思,最后未能如愿,我还可惜了一段时间。”
“所以说,其实你是想……”
顺和喟叹一声,“没错,那孟怜馆中有许多我安插的眼线,我费尽心力,内外部署,不论往日还是今天,哦,尤其是今天,我几乎是为你办的这场宴会,以后你可愿意和我走近些,帮我?”
问筠似乎记得顺和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看她表现的这样情真意切,也不敢反驳,可顺和的要求分明是要问筠以后有争斗时站在她那一边,她也不愿轻易许诺,一时间就沉默了。
顺和垂下眼理了理头发,“你现在没想好也没关系,马上要开宴了,今日临走时,你可要想好了话回答我,知道吗?”
“殿下,我明白。”
顺和点点头,放问筠回去了。
问筠知道顺和要最后再登场,她一人回到了廊亭。
此时,大多数人已经落座,还有几人尚未寒暄完,每个人都怀揣着一把鲜花,粗略地看一眼,以兰花类最多,不过毕竟兰花小类很多,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商量过了,竟没有重样的。
这时一个手捧茶花的女子款款而来,现在竟还有开的这样好的茶花!众人不禁惊叹,春日的茶花在四月本是花期将近,她怀中的茶花却依旧分外娇嫩,像能掐出水来。
粉黄白色娇艳欲滴的花朵渐次簇拥,可见主人的插花技艺也是一流,女子听到到周围人的惊叹,依旧从容,若无其事的介绍自己,
“白安安有礼了,今日差点来迟,真是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