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顾澜！”
错愕几秒后，顾澜赶紧重重握住了牛军的手。
“很荣幸见到您！牛总！”
牛军颇为和蔼，没什么架子。
他指着小区，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是艾瑞巴巴的总经理牛军，欢迎两位同学来到艾瑞巴巴！”
……
而就在不远处，于雪坐在一辆奔驰车里，看着远处的顾澜和牛军发起呆来。
“原来如此，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怎么了？小姐？”司机扭头问道。
“没事。”于雪尴尬笑笑，随后认真说道：
“从今天开始，帮我多留意着点这个叫顾澜的男生。”
“哦？”司机先是一愣，随后会心一笑。
“好的小姐！”
“等会儿，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于雪赶紧解释道。
“放心吧小姐，我绝对不会告诉于总的。”
“额……”
于雪瘫在后座上，放弃了解释。
……
“这是市场部。”
“这是技术部。”
“这是人力资源部。”
牛军带着顾澜，介绍完了整个艾瑞巴巴公司。
所谓的办公区，其实就是由卧室改造的小隔间。
整个公司上下，加上牛军只有12个人。
员工们年纪都不大，一个个死气沉沉，好像随时都会辞职跑路。
顾澜心中感叹：谁能想到，未来那个举世闻名的艾瑞巴巴公司。
在2008年时竟然还只是个开在居民楼里的小作坊！
“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工位了。”
牛军将一个靠窗的位置留给了顾澜和刘庸。
只见窗外还晾着楼上邻居阿姨的廉价内衣，让人屡屡出神。
“澜子，要不咱还是走吧。”
刘庸小声说道。
“这特么也叫公司？就这条件，连草台班子也算不上啊！”
刘庸嫌恶的表情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牛军在不远处听到了刘庸的吐槽，心中不免有些凄苦。
没错，艾瑞巴巴的体量实在是太小了。
创业初期，资金实在有限。
他竭尽全力，也只不过勉强保证每个月的工资正常发放。
实在没有闲钱去租赁正规的写字楼用于办公。
难道，好不容易招来的两个实习生，又要在上班第一天就提桶跑路了吗？
就在这时，顾澜大声说道：
“谢谢牛总！”
顾澜的语气真诚坚定，不禁让办公室里所有的员工都为之一振。
就连牛军也被这一声道谢提起了精神——
已经太久没有员工这样当面向他道过谢了。
不知为何，顾澜这个孩子瞬间给了他一种久违的信任感。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孩子好好聊聊。
“你们两个，”牛军拍了拍顾澜的肩膀。
“来我办公室一下。”
所谓的总经理办公室，其实只是个面积不足10平方米的小卧室。
牛军让两人坐下，随后认真地问道：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来艾瑞巴巴实习？”
刘庸翻了个白眼，随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辅导员让我来，我就来了。”
牛军暗暗叹了口气，随后将目光移向顾澜。
“你呢？顾澜同学？”
牛军的这个问题，早就在顾澜的意料之中。
所有的一切，和艾瑞巴巴无关，也和电子商务无关——
只见顾澜自信一笑，认真说道：
“当然是为了你，牛总。”
该说不说，这暧昧的回答着实让牛军愣了半天。
正常来讲，不是应该说一段关于行业形势的认识和见解吗？
什么玩意？为了他？
牛军看向顾澜的眼睛，只见他的目光毫不闪躲，无比真诚。
“牛总，我报考湖城师范，来到艾瑞巴巴，就是为了追随您的脚步！”
“你……”牛军疑惑道：“之前认识我？”
顾澜微微一笑。
岂止是认识。
前世，牛军就是他的偶像。
他就是靠每天阅读牛军的自传，才在失业后度过了人生中最孤独难熬的时期。
“您大学毕业于湖州师范大学，本科毕业后留校当了一名普通的英语老师，在两年前辞职，创办了艾瑞巴巴，专攻电商赛道。”
“创业至今，您始终坚信着电子商务才是销售渠道的未来，于去年创办了b2b平台‘一起发发’，现在已经成为了艾瑞巴巴的主要营收来源。”
“不错。”
牛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一的年龄，就有如此的信息搜集能力，这个实习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然后他正准备喊停，顾澜却继续说道：
“但是，”顾澜微微一笑，“b2b的交易量和现金流毕竟有限，无法满足您的大规模商业扩张计划，所以，您今年成立了‘探宝网’，计划建立一个c2c的销售渠道，以此开启国内的c2c电商销售新模式。
顾澜莞尔：“不知道我分析得对不对？”
厉害。
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大学新生说出的分析。
这种认知和逻辑思维能力，起码也得是一个985院校的大学教授才能与之相匹配！
已经完全足够了，牛军现在确信，顾澜就是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的那个人才！
牛军几乎就要抬起手，给顾澜竖起一个大拇指。
然而，顾澜接下来的话却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但是。”顾澜看着牛军，缓缓说道：“传统线下销售渠道依然强势，电商的物流体系暂时无法与线下抗衡，所以您探宝网的前期发展并不顺利。”
牛军震惊地看着顾澜：“这你也能看出来？”
顾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所以，R国的安森资本提出向您的艾瑞巴巴注资100万，好帮您推动其市场占有率，让您心动不已。”
牛军终于忍耐不住，他站起身来，激动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
顾澜聚精会神地看着牛军。
只见牛军30岁出头的年纪，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丝。
眼袋低垂，只透过黑眼圈就能看出他的身心疲惫。
根据他前世读过的牛军自传，顾澜记得牛军在创业初期曾遭遇资金链断裂。
牛军为维持公司运转，只得将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出售给了R国的某资本集团。
虽然企业起死回生，并逐渐走上正轨，但终究被外国的资本势力侵入。
不仅被国内舆论骂为“卖国贼”，还经常在董事会议时受到外部资本制约。
这事，成为了牛军一生的痛。
而2008年，正好是牛军做出这一重要决定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