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便看看。”李建设站起与对方握手，寒暄几句，待人离去后低声对周蓉说道，“我过去处理些事。
这是我家电话，若在京都遇困，随时联系。”
“多谢！”
“非常感谢！”
两人目送李建设前往前台，文学社的诗歌活动随即展开。
“欢迎此次诗歌活动特别嘉宾，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知名词曲创作者、勤工俭学社社长——李建设同志！”
介绍完毕，全场掌声雷动，皆因不少社员在此。
然而，活动未完，李建设便悄然离去，周末陪女儿岂不更好？
“周蓉，你不一直想见冯化成吗？”蔡晓光终于开口，活动已接近尾声。
“不是已经见过了？”周蓉望向窗外，暗忖，李建设虽不擅写诗，却擅长作曲。
蔡晓光发现，周蓉似乎有些不同，回旅馆后，她将收集的旧报赠予清洁阿姨，并四处打探有关李建设的信息，那模样活像追星族。
……
阎家已回到四合院，对李建设的事只字不提。
一则提前有过约定，再者，这般好事怎能外传？否则全院人都会争相巴结，难分胜负。
时光飞逝，数月转瞬即逝。
李建设收到周蓉寄来的信，得知蔡晓光通过电话，问到了他的家庭地址。
李建设认真回了几封信，算是交了个网友，计划先见面再详谈。
……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底。
秦淮茹再次怀孕。
李建设反复权衡，认为陈雪茹再生孩子风险过高，却拗不过她的坚持。
最终，他决定安排双胞胎，除了陈雪茹，丁秋楠那边也无法拖延太久。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非常必要……”
广播中传来最高指示，一场席卷全国的大潮来临，数千万知识青年的命运将被改写。
此时，李家正吃晚饭，听到这消息并未感到意外，毕竟有陈雪茹在，居委会的消息一向灵通。
“建设，每家每户只能留一个孩子在身边，关响要下乡了，那朝阳和言乐怎么办？”
陈雪茹提出一个大问题，还牵涉到徐慧真家的两个女儿，她得去动员她们下乡。
李建设摇头，“朝阳可能会下乡，但不会那么快，他还没读初中，这事不急，我会妥善安排。”
他计算了一下，朝阳很可能读完两年初中后才会考虑下乡。
若考不上高中，自然需要离开；若考上，还能再拖两年，或许就不用下乡了。
至于贾家那边，棒梗还能再读两年初中，之后再下乡。
其实，他也可以安排关响晚一年上学或降级，暂时避开下乡，但这未必是好事。
下乡并不可怕，只要后勤保障到位，将是人生的一笔财富。
“我吃好了，出去走走，下盘棋。”
李建设放下碗筷，冒着小雪开车去了另一处。
“笃笃！”
李建设在胡同里敲响了后院的小门。
“来了！”
于莉轻轻推开一道门缝，见是李建设，立刻麻利地开了门锁。
“嗯！”
李建设今日前来，是为了了断一段纠葛。
于莉已二十五岁，若再拖延，恐成老姑娘。
而丁秋楠年方二十六，因家中长辈皆知情，故无催婚之忧。
但于莉不同，她无法承受这般压力，索性坦诚相对。
待进屋后，李建设从包中取出一份用报纸包裹的物件放在桌上。
“李哥哥，这是什么？”于莉好奇问道。
“自己看吧。”李建设摇头，未作多言。
于莉展开报纸，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从未开口要钱，怎会得到如此厚礼——厚厚一叠，全为十元大钞。
“莉莉，这里有两千块钱。”李建设拍拍她的手，“你跟我两年，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拿着这笔钱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好好过日子。”
“啊！”于莉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自然不影响婚事。
“李哥哥，那海棠呢？”
“她还小，过几年再说。”李建设再次摇头，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少些烦扰。
“李哥哥，今晚你能留下吗？”于莉咬唇片刻，下定决心。
“莉莉，你得想清楚，我已有家室，无法给你名分，你也难以生育。”他纳妾才可能有子嗣，否则子女过多，徒增忧虑。
于莉点头道：“李哥哥，我体检时已查明，我无法生育。”
“啊！你不能生？”李建设一愣，随即想起原着中确无于莉育子情节。
“莉莉，委屈你了。”
次日清晨，轧钢厂广播未曾停歇。
最高指示下达后，宣传部迅速行动，分派人员深入大学、中学乃至小学，以及各企事业单位。
街道办事处将任务分配至各居委会，挨家挨户开展下乡动员工作。
“满怀 ** 投身乡村，广阔天地锤炼初心！”
干部与工人的子女需发挥模范作用，将完成学业的初中、高中及大学子女送往农村。
“光荣而非耻辱……”
于海棠用清脆的声音朗读广播稿，内容摘自《人民日报》当日头版及宣传部下发的文件。
“李主任，红星学校的动员已经开始，一个月内会妥善安置所有初高中毕业生，这是相关文件。”
办公室内，红星工人宣传队的李云聪正在汇报工作。
“嗯！”
李建设点头接过文件，今年八月，为终止无尽的红袖章运动，成立了工宣队，由工人代表入驻学校，轧钢厂也派出了人员，眼前的李云聪正是他选定的队长。
原因在于此人两子一媳都在厂中任职，此前亦是工人纠察队成员，出身清白，便于掌控。
他翻阅文件，下乡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加入生产建设兵团或国营林场、农场、牧场等地担任农业工人；另一种是迁往农村定居务农。
前者有工资，生活自给自足，后者则需依靠家庭支持，每日劳作仅得少量工分。
“李主任，您家的长子是否需要特别安排？”
李云聪有权决定学生去向，即便李建设的大儿子就读于前门中学，也能够调整，毕竟其户籍仍在东直门区。
“不必了，我身为轧钢厂革委会主任，要起表率作用。”
李建设并非愚蠢之人，让关响与韩春明等人一同下乡已足够稳妥。
“是是。”
李云聪连声附和，尽管他已进入学校，但本质上仍是工人身份。
“李队长，请按常规安排学生下乡。
只要涉及轧钢厂职工子女，任何人拒绝下乡或隐瞒实情，必须严惩不贷。”
李建设暗自思忖，连自家关响都不得不下放到乡间，且还早于过年便启程，其他人家的孩子自然也无法幸免。
“是，听您的吩咐。”
李云聪稍作停留后返回学校，还需主持一场动员大会。
只要是六六、六七、六八届初高中毕业生，均需派遣下乡。
……
片刻之后，刘海中前来拜访。
“李主任，能否为光福安排份临时工？我已打听过，一旦成为工人，便可免于下乡。”
“二大爷，此事万万不可，光福必须下乡。
此刻各方都在关注，我们身为干部更不能出错。
关响也将下放，估计不久便会出发。”
李建设摆手表示异议，心想都得经历磨炼，乡村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刘海中离去后，陆续有工人前来恳求，却皆被李建设拒之门外。
次数一多，他也感到厌烦。
干脆直接前往广播站，搂着于海棠进行现场直播，通告全厂，轧钢厂停止招聘临时工，无论谁来说情都不行。
话毕即关闭广播，免得真的播出。
于海棠这才开口说道：“李哥哥，今早我姐姐回了家，她说不想找对象，也不打算结婚，因为她无法生育，抱着我妈哭了一场。
最后父母也同意了，不再催促她找对象，这是真的，我姐姐确实不能生育，医院出具了证明。”
“这样啊！没关系，下个月她就能担任前门食堂副主任，工资不错，足以养活自己。”
李建设对他的私事只字未提，仿佛将于莉当作外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