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赵无极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粝,链锯剑的嗡鸣声戛然而止,溅起的绿色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作呕的弧线,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冒出刺鼻的白烟。
他一脚踢开变异生物的残骸,那东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故意让林月混进天穹盟,就是为了引我们踏入晶化陷阱!”
萧凌眼皮一跳。
陷阱?
他娘的,他怎么知道是陷阱?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布下陷阱的猎人!
他猛地甩出一张卡牌——“天雷轰顶!”,湛蓝的电弧在指尖跳跃,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赵无极胸前护甲下闪过的一抹猩红,那形状……该死!
那是陈玄的晶核印记!
赵无极狞笑着,仿佛胜券在握,“萧凌,你以为你真能掌控一切?你不过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他猛地挥舞链锯剑,剑刃上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直取萧凌的咽喉。
“以血为契!”林月尖锐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
她猛地将染血的数据板插入控制台,殷红的血液顺着金属面板蜿蜒流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整座工厂的晶化管道发出刺耳的嗡鸣,原本涌动的绿色液体开始逆向流动,仿佛要被吸回某个未知的深渊。
“三年前我投靠陈玄,是为寻找胚胎的弱点……”林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但萧凌分给我的那半块压缩饼干……”她顿了顿,就在这时,她胸前的晶化印记突然分裂成两半,露出下方熟悉的、如同藤蔓般缠绕的血纹——那是陈玄独有的印记!
萧凌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他娘的,他居然被这女人骗了!
与此同时,石锋怒吼一声,身上的晶甲轰然碎裂,重组为一条条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锁链,如同灵蛇般缠绕住赵无极的四肢,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
“凌哥!我来助你!”石锋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工厂内回荡。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凌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猛地将一张卡牌按在自己的心口——“因果逆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然后开始倒流。
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最终定格在一个夜晚——林月偷看他和石锋密谋的夜晚。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林月的左肩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萧凌清楚地看到,一个细小的晶核印记隐藏在她的衣领之下。
但他更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林月悄悄地将一片关键的晶核碎片塞进了他的背包……
“以本命为契!”萧凌猛地撕开自己的胸膛,将一张金色的卡牌刺入心脏——“天地法则!”
金色的光芒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将整个工厂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在萧凌身后缓缓浮现,其中浮现出林月与陈玄密会的完整影像。
“胚胎的最终容器是……你!”萧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石锋的晶甲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赵无极即将砍向萧凌的链锯剑偏转了三寸。
“凌哥……”石锋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锋子,”萧凌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赵无极那嚣张至极的幻影被金色法则风暴无情撕碎,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烤肉味儿,还带着点劣质香水的味道。
林月的左肩,那原本还负隅顽抗的晶核印记,终于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彻底溃散,露出了下方陈玄那令人作呕的血色纹路,活像一堆蠕动的蚯蚓,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我体内还藏着最后一块晶核碎片……”林月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但眼神却坚定得像要炸碉堡,“但黑石城的重建密钥……在你三年前捡到的压缩饼干包装纸上……”说着,她踉跄着,像个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的破布娃娃,将那块染血的数据板塞进萧凌掌心,入手黏糊糊的,还带着一丝温热,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猪蹄。
萧凌低头看着掌心的数据板,又抬头看了看林月,这女人演技这么好,不去拿奥斯卡影后简直屈才了。
三年前的压缩饼干?
他娘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摩斯密码那一套?
等等,压缩饼干……包装纸……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随手将包装纸扔进了背包……
“萧凌,小心……”林月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推开萧凌,自己却被一道黑影笼罩。
“砰!”一声闷响,林月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
“啧啧啧,真是感人至深的场面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工厂内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不过,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