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梨从未想过,人生中第一次主动表白,竟然会被拒绝得那么干脆。
关键陈俊生问她能不能接受时,她还点点头说:“能。”
不是,赵凯同学说他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啊。
我之前也时常见他跟别的女同志往来密切…
怎么我表白会被拒?
我明明也不差的呀。
“说好的,女追男,隔层纱呢?”
余清梨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心里有些沮丧:“是我目地不纯,被他看穿了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拒绝我才是正常的,他和晚秋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无事生非地掺和进来本就不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对。”
余清梨内心反复拉扯,戚戚然叹息:“诶,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表白,被拒绝了,难受也是真的。”
其实余清梨不知道的是,陈俊生拒绝她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303宿舍里至少有两个痴汉喜欢她。
尤其宿舍老二林家栋,他跟余清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念的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
据林家栋单方面透露,两人高考后短暂谈过半天,第二天一早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从头到尾连手都没摸过。
所以,林家栋苦追多年都没机会蹬上一脚的自行车,陈俊生实在不好意思横刀夺爱站起来蹬。
太损了,违背他做人的底线,也跟他此前做出不再沾花惹草的决定相悖。
感情上的收获已经够多,陈俊生想把精力投入到事业和学习上。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业,还有几个姨,以及徐艺璇的事业。
接下来两天,在夏姨的协助下,陈俊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青芝坞的三百亩工业用地。
顺便把欣姨和芸姨的茶楼、瑶姨的服装店、徐艺璇的照相馆门店选址,都定在工厂规划区附近。
作为回报,陈俊生带着夏姨逛校园,游西湖,回宿舍。
“没想到,你们这男生宿舍收拾得还挺干净啊。”
林初夏第一次走进陈俊生的寝室,本以为是鞋子乱摆,袜子乱塞,东西乱放,被子不叠,地也不扫的凌乱景象,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连一点异味都没有。
“你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宿舍环境应该也不差吧?”陈俊生笑着问道。
“环境是蛮好的,不过以前我和你欣姨、瑶姨都很懒,一回宿舍就躺着不动,就你芸姨最勤,扫地是她,打水是她,带饭还是她…”林初夏同志汗颜道。
“这…”陈俊生愣了愣,然后说:“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以前会痛。”
林初夏莞尔一笑:“现在良心已经被狗叼走了。”
“我不信。”
陈俊生一本正经地抬起手来:“你让我把手伸进衣服摸摸看,或许还在的。”
“你的舍友们呢?”
林初夏不置可否地环顾四周:“被你提前转移了?”
“是啊,你今晚要住在这,他们不转移的话,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陈俊生很矜持的说。
林初夏浅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可能真住在这的,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嗯,总之你说什么是什么,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依你。”陈俊生的底线相当灵活。
不过这时,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谁啊?”陈俊生以为是舍友或者班里的男同学故意跑来敲门。
结果门外响起辅导员姜佩佩老师的声音:“是我。”
“这么晚了,还有别的姑娘来宿舍找你?”林初夏疑惑地瞅瞅陈俊生。
“是我大学辅导员。”陈俊生很淡定地贴在夏姨耳边低声解释道:“应该是来查寝的。”
“真的?”林初夏表示怀疑,听声音很年轻,于是就小声对陈俊生说:“我先避一避,你去开门吧,最好把人带进屋来,我帮你把把关。”
说罢,林初夏同志转头走向阳台,扯着窗帘藏在了暗处。
陈俊生顿觉头皮发麻,心里愕然喟叹:“不是,我的好小姨啊,辅导员来查寝,你避一避算怎么个事。”
外面的姜佩佩老师也不放过他:“陈俊生,你把门打开,我有事要当面跟你讲清楚。”
“哦。”陈俊生哦了一声,硬着头皮去把门打开:“佩佩老师,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姜佩佩说:“有人举报你带女同志回宿舍。”
“什么?”
陈俊生心说这他妈的,群众里面果然有坏人啊,还好我家夏姨机智过人…
“但其实,林初夏同志,你不躲不藏的,直接以小姨的身份跟我辅导员打声招呼,啥事都没有的啊。”
“现在要是辅导员检查宿舍,然后从窗帘背面看见你,那我还解释得清吗?”
陈俊生转念一想,心里苦不堪言。
他和林初夏同志是清白的,跟辅导员也是清白的。
可眼下这情况,导员要是拉开窗帘跟夏姨见个面的话,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宿舍只有你一个人?”
佩佩老师进屋后,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一圈,并没有认真检查的意思。
“嗯,就我一个,其他人不知道干嘛去了。”陈俊生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脖子怎么回事?”姜佩佩发现陈俊生脖子上贴了膏药。
“落枕了,脖子酸痛。”陈俊生给出合理解释,实际上是被夏姨种的草莓印还没消肿。
姜佩佩点点头不再多问,拿出随身携带的信签纸递给他:“让你写检讨,你还真给我写情书?”
陈俊生抿了抿嘴,正要说点什么,在窗帘后面躲得好好的林初夏同志,忽然咳嗽一声。
这下子,佩佩老师眉梢挑起,眼神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陈俊生。
意思好像在说:陈俊生同学,你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