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海大年初一就带着同乡们来给陈俊生拜年,态度很恭敬。
这其实也代表着他们上下一心,愿意跟随陈总从年头干到年尾,谁都不会中途下车或者半路当逃兵。
陈俊生当然乐意接纳这么一批有经验、有能力、有集体观念且有强烈赚钱欲望的人,加入自己的创业团队。
虽说以后随着公司做大做强,这批创业元老很有可能会不自觉的形成派系或者山头,不利于管理,但那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柯文海这人很上道,拜年的排场搞得声势浩大,给足了陈俊生面子。
但他却不给陈俊生添麻烦,张嘴就说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东西,肚子特别饱,送完礼包就走。
陈俊生也不小气,给他们每人回赠五十元红包,柯文海单独给两百。
“陈总,钱塘采砂厂那边什么时候开工?”
临走前,柯文海特地问了一嘴,收了红包就要想着做事,不能坐在家里等着领导指示。
“年初八,你带兄弟们到杭城集合。”陈俊生笑着说道。
“好嘞。”柯文海乐呵呵的点头应下,转头大手一挥,潇洒地带队返回闽南。
“臭小子,你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柯文海走后,乔书欣抬起胳膊肘轻轻捅了捅陈俊生的咯吱窝,小声嘀咕道。
“看不懂了吧?”
陈俊生嘿嘿一笑:“看不懂就对了,等我发展起来,以后咱爸见了我都得笑眯眯的叫声陈总。”
“什么叫咱爸,那是我爸。”
小乔同志予以纠正,又撇撇嘴道:“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跟我却越来越疏远了。”
“哪里疏远了?”陈俊生一脸茫然。
小乔同志神色幽幽的瞪他一眼,说:“你自己想。”
陈俊生认真思考片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想主动说出来,而是很无辜地看向欣姨:“你好歹给我一点提示…”
“以前除夕夜,你都是进我房间,陪我守岁的。”
乔书欣闷闷的说:“每年守完岁,你就赖着不走。”
“现在倒好,半夜出门放挂鞭炮,然后就没动静了。”
乔书欣说到这,难免有点泄气。
鬼知道她昨晚有多希望陈俊生这臭小子进她房间,哪怕只是露个脸,坐在床头说几句话。
然而,等了一夜,他都没有出现。
乔书欣其实也不晓得自己干嘛一定要通宵达旦的等他,可能是以前习惯成自然,没想过他会不来,所以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陈俊生低头看向欣姨,这长得好看的人,就连生气、吃醋都别有一番风韵。
“看什么!”乔书欣抬手挡住他的眼睛,傲娇属性爆发:“不许看。”
“以后也不许进我房间。”乔书欣言之凿凿的立下规矩:“进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陈俊生说:“打就打,悉听尊便。”
“你…你气死我了。”乔书欣这下子好像真被气到了,眼圈泛红,胸口上下起伏。
“大年初一,不能随便生气。”
陈俊生赶紧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宽慰道:“呼噜呼噜毛,气不着。”
“挺押韵的还…”小乔同志心里嘟囔一句,抬眼瞧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心想生气果然还是有用。
陈俊生老老实实的在家过完初一,初二就带上东西出门拜年。
首站是欣姨的老家,江浙衢州。
“这回怎么不是先去张家口,再去燕京了?”
小乔同志昨天还在生闷气,今天就有点开心。
“这次不去张家口,也不去燕京。”
陈俊生虽然上次国庆期间去张家口的时候答应过,寒假还会过去多住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计划有变,他要先去衢州,再去自贡。
“真不去假不去?”乔书欣有些疑惑,心想你不是人小鬼大,做事喜欢一碗水端平的吗?
“真不去。”
陈俊生笑嘻嘻的说:“上次国庆假期时间有限,没能在你家过夜,心里留了点遗憾,这次想抽空弥补一下。”
“呸!”
小乔同志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对我有亏欠啊,嘴上却啐道:“说得我好像很想留你在家过夜一样,想得美,门都没有。”
“那我撂下拜年礼包,打声招呼就走?” 陈俊生小声试探。
“你敢!”乔书欣顿时急了:“你要是敢打声招呼就走,以后就别去我家了。”
陈俊生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吧,我说要在你家过夜,你跟我急,我说打声招呼就走,你又急…”
“我没急。”
乔书欣气哼哼的把陈俊生的手抓过来,握得紧紧:“你这臭小子,一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气,把我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是可以继承你的存款…”陈俊生真是个狗东西,小乔同志的存折,全都用他的个人信息来开户。
乔书欣一时间无言以对,干脆低头对准他的胳膊,标注一道深深的专属印记。
“哟,小陈来了~”
陈俊生提着东西刚到门口,“丈母娘”杨雪同志就看见他了,笑着招呼道。
今天乔家的客人很多,其中一大半都是陇西省的高级干部,还有江浙本地的大领导。
“小陈哥哥!”
家里最盼望见到陈俊生的人,大概就是乔玉洁小朋友了。
自从上次国庆节陈俊生去了趟陇西省委家属院,跟她见过一面,这丫头三天两头就缠着她爸问:“小陈哥哥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家里玩呀?”
“我要戴这顶绿色的帽子,哥哥和嫂子们都不让我戴。”
乔玉洁一见面就拿着顶绿色的帽子跟陈俊生撒娇:“我就要戴绿色的帽子。”
“绿色的帽子?”
陈俊生小眼神瞅瞅乔玉洁,心想绿色的帽子是大人戴的,你小孩子戴起来不合适。
“小陈哥哥,你这次来我家,不能着急走了。”
陈俊生不说话,乔玉洁就自顾自的说:“姐姐做梦都想让你陪她睡觉,我听见她晚上说梦话…”
“瞎说什么呀…”乔书欣赶紧伸手堵住妹妹的嘴,面红耳赤的俯身把她抱起来,着急忙慌的跑进房间去了。
都说童言无忌,在场的客人们只是一笑而过。
陈俊生却是心里泛起了涟漪,难怪欣姨会说我跟她越来越疏远了。
原来是怪我冷落她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