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蜡烛许愿吧。”
裴相宜掐着时间,cue流程cue得很急,盛邵钦倒也配合,闭眼许愿吹灭蜡烛,一气呵成。
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裴相宜发现盛邵钦一直在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
盛邵钦摇摇头。
“切蛋糕吧,吃了蛋糕,今天就圆满了。”裴相宜说。
“今天已经圆满了。”
她从北城赶来,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今天就已经圆满了。
话虽这么说,但盛邵钦还是在十二点前和她一起吃了蛋糕。
裴相宜眼看不爱吃甜食的某人一口气吃下一大块蛋糕,笑着问:“蛋糕好吃吗?”
“好吃。”他不吝赞美,“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好话谁不爱听,尤其是从毒舌的小盛总嘴里听到。
裴相宜心满意足地把剩下的蛋糕打包起来,开始收拾工作台。
盛邵钦在旁,想帮忙又插不上手,于是转身开始参观起贺珊的甜品店。
贺珊的甜品店是去年开的,装修是那时候最流行的INS风,从装潢到摆件,主打一个小清新,因为店里的甜品面包都是当天做当天卖完,橱窗空空,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盛邵钦逛着逛着,就看到了店里的照片墙。
这照片墙上的照片,记录的都是贺珊“烘焙小课堂”的学员出师的照片。
甜品店刚开业那会儿,贺珊为了吸引客流,曾开展过一个教顾客做蛋糕的活动,裴相宜就是那时候来店里学的做蛋糕。
“这不是你吗?”盛邵钦忽然指着照片墙上的一张照片,转头向裴相宜确认。
裴相宜心头警铃大作。
不好!
那张照片是裴相宜当初给陆西洲做飞机蛋糕的时候拍的,如果让盛邵钦看出来那蛋糕是飞机形状,估计又得喝上一缸醋。
“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裴相宜快步过去,关掉了廊上的那盏灯,照片墙被黑暗笼罩。
她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牵住盛邵钦要往外走。
盛邵钦立在原地不动。
“你心虚什么?”他问。
“我哪里心虚了。”
“你刚才的眼神飘得比秋天的落叶还快。”
“没有吧,你看错了。”
“我可能看错了你的眼神,但我肯定没有看错墙上的这张照片。”盛邵钦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重新照亮墙壁上的那张照片,“国瑞航空 b-7879,这飞机蛋糕做得挺别致啊。”
盛邵钦的语气神态妥妥就是柠檬精转世。
“这么小的字你都看出来了,小盛总视力真好。”裴相宜尬笑。
“别扯开话题,和我说说,这蛋糕后来送给了谁?”
裴相宜视线逃离,声音如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盛邵钦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裴相宜,能不能别再看他?”他低声似祈求。
这一刻,裴相宜在盛邵钦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强势和下位者的卑微。
他矛盾得都快碎了。
“我早就不看他了。”裴相宜用手撑大了眼睛凑到盛邵钦面前,“你看看,我眼睛里现在是谁?”
她的瞳仁像盛着清泉般清澈,盛邵钦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他忍不住凑过去就要吻她。
裴相宜提前预判,伸手阻止了他的靠近。
“这里有监控,别乱来,回家。”
她说完就在前面开路。
盛邵钦看着她的背影,顶腮一笑,重复着她的话:“回家。”
回家。
--
回到家,零点已过,盛邵钦的生日也结束了。
“早点休息吧,晚安。”
裴相宜走出电梯,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要进门。
盛邵钦一掌撑住了门。
“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什么怎么说?”
盛邵钦挑眉:“装傻是吧,没事,我替你好好回忆一下。”
他揽住她的腰,作势要吻她,但唇虚停在裴相宜的唇边,没有吻到。
“刚才是不是进行到这里?”
“是。”
“然后你说有监控,让我不要乱来,回家。”
“对啊,这不回家了吗?”
“难道不是回家继续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她冲他狡黠一笑,转身想逃。
盛邵钦按紧了她的肩膀。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就按照我理解的意思来。”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下颔,兀自低头吻住了她,热烈深入,侵略性十足。
盛邵钦在经过几次实操后,吻技已经突飞猛进,裴相宜很快就被他搅缠得浑身酥软,有些难招架,躲闪间,她不小心碰到了盛邵钦的伤口。
只听他“嘶”的一声,低头从她唇边退开。
“弄痛你了吗?”裴相宜紧张。
盛邵钦顺势捂住了唇角:“痛死了,你得对我负责,今晚我要睡你这里。”
她无语:“又不是我打的,你怎么不让陆西洲对你负责?”
“这种时候别提他,煞风景。”
盛邵钦再次搂抱住她,吻着她进门,从玄关到沙发,一路磕碰,最后一同跌进沙发。
裴相宜落进盛邵钦的怀里,借着灯光,她这才看清,他唇角的疤痕比预想的还要深。
“以后不要打架了。”裴相宜轻抚着他的唇。
他轻轻“嗯”了声:“都听你的。”
裴相宜在他胸口伏了片刻,刚调顺呼吸,盛邵钦又开始吻她。
冷却的血液,再次沸腾。
客厅里的空气很快变得粘稠而燥热。
裴相宜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头晕目眩,最后,她喘息着向他提议:“先洗澡好吗?”
几次升温,她脸上的妆浸在薄汗中,又闷又难受。
盛邵钦感觉到她的不适,尽管他憋得更不适,但他还是松开了她。
两人各自回房洗澡。
盛邵钦洗完澡,穿着睡衣又来了。
裴相宜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他已经在她的床上躺着看手机了。
她掀开薄被,躺到他的身边。
“睡吧。”盛邵钦沉静地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裴相宜以为他冲完澡已经将欲望彻底冲净,直到不小心翻身碰到他,才知道冲澡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他并不是不想,只是在守诺,他答应过在男女之事上尊重她的意愿。
裴相宜挨到他的身边,双手搂抱住他的腰。
“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她问。
“什么怎么说?”盛邵钦不是装傻,是真不知道。
裴相宜昂头,轻舔了一下他唇角的伤口。
“我说先洗澡,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盛邵钦黑眸锁住她,灯光下她脸颊绯红,眼神中几分羞怯迷离。
他开口声音已然沉哑:“你的意思是洗完澡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