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回到房中,长叹口气,失魂落魄地趴到桌子上。
桃夭端着一碟点心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小姐,厨房今日做了你爱吃的芙蓉糕。”
江映晚抬头,看着桃夭那张毫无心机的脸无奈地摇摇头。
“我和玄王见面的事是你和外祖父说的?”
桃夭心虚地点点头。
“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江映晚摆摆手,道:“算了,芙蓉糕呢?”
桃夭开心地将芙蓉糕摆在桌子上。
“你也坐下一起吃点儿。”
桃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奴婢在厨房已经吃过了。”
相比于江映晚此时的惬意,林暮雪可谓是水深火热。
她被厉彦辰禁足在落雪院,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受了杖刑负了伤,她在王府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往日风光无限的落雪院异常冷清,林暮雪只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暗自神伤。
“娘娘,起风了。”
季嬷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贴心地为她披上披风。
林暮雪泪眼涟涟,她紧紧握住季嬷嬷的手:
“嬷嬷,殿下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嬷嬷,我不想失去殿下,嬷嬷您帮我想想办法。”
季嬷嬷曾是林府的家生子,后来追随林妃入宫,再后来厉彦辰开府,她便被林妃拍到了王府。
厉彦辰和林暮雪青梅竹马,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清二楚。
“娘娘,娘娘别急,殿下他如今就是在气头儿上,等过些时日您一服软,殿下保准待你如从前一样。”季嬷嬷心酸地安慰道。
林暮雪哭泣着摇摇头:“从小到大,殿下还是头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怪将江映晚那个贱人,都已经滚了还不让我好过,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厉彦辰正一个人坐在书房买醉,他现在后悔莫及,满脑子都是江映晚的面容。
他自嘲苦笑:“人果然只有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江映晚,为何本王从前竟没发现你对本王那样好?”
宋澈站在一旁,想上前劝劝却又不敢。
直到慧夫人进来,宋澈悄然退了出去。
如今的小慧身着华丽,风光无限,哪有半分从前当丫鬟的身影。
“妾身参见殿下。”她声音甜腻,听得厉彦辰皱了皱眉。
“有了身子就别到处乱跑。”
小慧不顾厉彦辰的嫌弃,扭着身体凑上前:
“殿下,是孩儿说想父亲了,妾身这才前来,殿下不要生气嘛~”
想起她腹中的孩子,厉彦辰心底软了两分。
“最近食欲怎么样,身体可还吃得消?”他随口关切两句,却让小慧受宠若惊。
小慧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孩儿是个贴心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殿下的。”
听此,厉彦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小慧见风使舵,双臂柔弱无骨地攀上他的脖颈:
“殿下,不仅孩儿想您,妾身也想您~”
春宵一度过后,厉彦辰率先坐起身。
小慧意犹未尽,从身后将他抱住。
他转头捏了捏小慧的脸:“乖,小心伤到咱们的孩儿。”
小慧乖巧地说:“那妾身给殿下更衣。”
厉彦辰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喜欢听话的女子,从未变过。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
厉瑾玄望着窗外,思念就像一条蛇一样越盘越紧。
他自己也没想到,女孩年少时随口的一句诺言,竟会让他苦苦遵守这么多年。
“王爷,属下倒有一计,说不定能解了王爷的相思之苦。”寒舟在旁说道。
厉瑾玄挑眉:“哦?不妨说说看。”
“倘若王爷觉得属下的计谋好,是否有赏?”寒舟一脸狡诈地问道。
“你先说说看!”厉瑾玄语气不容置疑,寒舟只好乖乖道来:
“江小姐三日后不是要去碧桐书院求学吗?王爷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去书院谋个职位?这样您就可以天天见到江小姐了。”寒舟说完,便站在原地开始幻想起来。
“腹黑夫子和软萌女学生,我看话本子里就是这么写的。”
反应过来的寒舟急忙捂住了嘴。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厉瑾玄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没表态,就当寒舟以为自己今日难逃责罚时,厉瑾玄却淡淡开口:
“兵器库那把金陵宝剑,你去取吧。”
寒舟又惊又喜:“王爷这是觉得属下的提议不错了?”
厉瑾玄十分傲娇地点了点头:“那你说本王去教些什么比较好?
那碧桐书院都是些女子,本王总不能教她们行军打仗吧。”
寒舟愕然,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厉瑾玄腹黑地表示:“你若想不出,不但得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宝剑,本王还会赏你一顿军棍。”
寒舟委屈地皱了皱眉,却并没能换来厉瑾玄的垂怜。
寒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有了,王爷你何不开创先例,每日辰时你亲自带她们训练,就是围着书院跑跑步,做做运动什么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还可以帮那些大小姐们强身健体,碧桐书院的老院长一定愿意卖您这个面子和,”
厉瑾玄淡定地挥挥手:“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次日,江映晚津津有味儿地吃着早膳,英老国公在一旁笑得虔诚。
“外祖父,您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小晚儿,你若没什么事,吃完了饭陪外祖父下盘棋可好?”
江映晚听完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也就答应了。
半炷香以后,祖孙坐在了棋盘前。
“外祖父年轻时常年在外璎珞,没想到在棋艺上也造诣颇深。”江映晚拍马屁道。
英老国公叹了口气:“造诣深有什么用,不还是赢不了姓韩的那个老浑蛋。
不过现在好了,晚儿你把他的技术都学过来,然后再传授给我,早晚有一天,你外祖父我的棋艺会凌驾在他之上,届时看他还如何猖狂。”
江映晚无奈摇头,她怎么觉得外祖父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