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校场比试后,沈星瑶的身影便愈发频繁地出现在校场。起初,她还会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扬着下巴以切磋为名挑战李明辉,可随着交手次数增多,她的目的早已不再局限于胜负。李明辉也逐渐摸清了她的心思,每次应对时,总会在招式里藏几分温柔,既不让她输得难堪,又能让切磋充满趣味。
这天,李明辉结束新兵的训练,暮色已悄然笼罩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卷过校场,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沈星瑶正巧赶来,她望着天色微蹙眉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快躲雨!”李明辉一把拉住沈星瑶的手腕,带着她朝着校场角落的自己的营帐跑去。雨水打在身上,瞬间将两人的衣衫浸透,沈星瑶的月白色劲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发丝也被雨水打湿,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平添几分娇俏。
营帐的门帘被狂风掀开又重重甩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李明辉伸手将帘子系好,转身便看见沈星瑶站在营帐中央,水珠顺着她的发梢、下颌不断滑落,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鬼使神差般从行囊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她面前:“擦擦吧,别着凉了。”
沈星瑶抬眼,与李明辉的目光撞个正着。昏暗的营帐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毛巾,一阵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李明辉的手指修长温暖,指腹上因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轻轻擦过她的皮肤,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谢……谢谢。”沈星瑶别过脸,低头擦拭头发,却偷偷用余光打量着李明辉。只见他背过身去,似是在整理营帐里散落的物件,可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局促。沈星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李明辉这般慌乱的模样。
“你……你笑什么?”李明辉被笑声惊动,转过身来,目光却不敢与她直视。
“我在想,李教头平日里教新兵时威风凛凛,这会儿怎么像只受惊的兔子。”沈星瑶调皮地眨眨眼,故意调侃道。
李明辉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还不是因为某人总爱胡闹,非要在下雨天跑来校场。”他嘴上这般说着,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借着探讨武学的由头,笨拙地表达着对彼此的关心。沈星瑶说起近日新悟的剑招,李明辉便耐心地分析其中优劣;李明辉谈及训练新兵的趣事,沈星瑶就笑得前仰后合。营帐外,雨声淅淅沥沥,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仿佛在为这份悄然滋生的感情奏响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停歇。李明辉掀开营帐帘子,只见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挂上夜空,月光洒在湿漉漉的校场上,泛着清冷的银光。“我送你回府吧。”他转头看向沈星瑶,眼神里满是温柔。
沈星瑶点点头,跟在李明辉身后走出营帐。两人并肩而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起初,他们还有些拘谨,刻意保持着些许距离,可随着夜风送来青草的香气,两人的距离不自觉地越靠越近。李明辉甚至能闻到沈星瑶发间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混合着雨水与花香的独特味道,让他心醉神迷。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沈星瑶偷偷瞥向李明辉,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而李明辉则在心底暗自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竟给了他与心上人独处的机会,也让这份藏在心底的情愫,在不经意间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