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珞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未能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二妹近两个月来的种种变化,这些变化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二妹,那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庶女,如今竟然写诗的才华胜过了自己这位嫡女,这让沈珞薇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二妹还慷慨地捐出银子,赢得了贤名。如此下去,二妹岂不是要超过自己?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得逞!”沈珞薇咬牙切齿地咕哝道,“我可是太傅府的嫡长女,皇上亲赐的贤王妃,她一个庶女怎么能超越我?”
沈珞薇越想越觉得不安,必须想办法将庶妹永远压制在自己身边,绝不能让她有出头之日。
“我要让庶妹陪我一起嫁入贤王府,这样不止能压制她,还联手对付冉彤那个贱人!”沈珞薇因对沈珞芸心生妒忌,加上她惧怕侧妃冉彤,让她在心中对庶妹生出了恶意。
恶意的种子在沈珞薇的心中悄然种下,起初它只是一颗微小的嫩芽,但随着沈珞薇想法的加深,这颗种子却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生长,如同一股无法遏制的黑暗力量,迅速蔓延开来。
这股恶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沈珞芸对她的所有善意和维护都无情地吞噬殆尽。不仅如此,它的胃口似乎永无止境,甚至妄图将沈珞芸整个人也一并吞下,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沈珞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二妹在自己掌控下的情景,她仿佛看到了沈珞芸过着低声下气、卑微如尘的生活,就如同庶妹的姨娘在她母亲的严厉管控下那般凄惨。
想到这里,沈珞薇不禁冷哼一声,心中充满了得意和满足:“这才是庶女本来应该有的人生!”
当然,沈珞薇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提出让庶女陪嫁到贤王府,不仅父亲绝对不会应允,就连一向温顺的妹妹也未必会同意。
她清楚知道,在八月十五父亲生辰的那一天,沈珞芸为了救太子的性命,已然失去了清白之身。
父亲之前曾说过,二妹已经定下亲事,而且极有可能是被许配给太子作为侧妃。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珞芸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陪同姐姐一同嫁给贤王?
想到此处,沈珞薇不禁紧紧咬住下唇,心中对贤王侧妃冉彤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这种恐惧逐渐侵蚀着她的内心,使得她原本的想法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执念。
“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无论如何都要让二妹只能陪着我一起嫁给贤王!”沈珞薇紧紧咬着嘴唇,心中暗下决心。她眉头紧皱,苦思冥想着,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方法,但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沈珞薇心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渴望有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面对强敌挺身而出的人。
只有这样,未来的日子里,她才能安心地享受贤王妃的荣华富贵。
沈珞薇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有出色的容貌,过人的才气,但性格柔弱,没有什么主见。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依靠,她恐怕很难在这复杂的贤王府立足。
正在这时,沈珞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任大小姐被打得半残,贤王府缺少一位侧妃。
而二妹不过是庶女,身份低微,她做太子的侧妃和做贤王的侧妃并没有太大区别。
想到这里,沈珞薇的眼中闪过一丝机智的光芒。
四更天,万籁俱寂,漆黑的夜色如墨一般浓重。在这静谧的时刻,她却毫无睡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突然翻身起床。
她身着一袭素白的中衣,衣袂飘飘,走到书桌前坐下,她轻轻地提起笔,烛火在她的身旁摇曳,映照出她美丽而专注的面容。
她的笔触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每一个字都写得端庄秀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在这寂静的四更天里,她的思绪如泉涌般源源不断,通过笔尖流淌在信纸上。
写好信后,她仔细地将信纸折叠起来,每一道折痕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这封信承载着她全部的希望和秘密。
沈珞薇看了一眼伺候在侧的夏蝶,眼中闪过一丝信任和托付。
她压低声音说道:“夏蝶,这封信你务必亲自交到贤王手中,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夏蝶心头一紧,连忙点头应道:“小姐放心,奴一定会亲手将信交给贤王殿下。”
沈珞薇满意地点点头,将信递给夏蝶。夏蝶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上午,夏蝶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集市买些东西,便出了府邸。她脚步匆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一路上,夏蝶都保持着警觉,不时观察四周的动静。终于,她来到了贤王府门前,对守门小厮说了来意,“我来给贤王殿下送一封信。”
贤王收到沈珞薇亲手所写封信后,细看之后不禁喜上眉梢。
信中写道:“殿下,沈二小姐不仅才华横溢、容貌姣好,而且拥有贤名,定能成为殿下的贤内助。殿下理应设法迎娶她为侧妃。”
他感叹道:“这可真是一桩美事啊!我的王妃如此贤良淑德,实在令人欣慰。”
这封密信让贤王对贤王妃愈发看重和喜爱,同时也坚定了他要迎娶沈二小姐为侧妃的决心。
在此之前,他决定暂时瞒着侧妃冉彤。
就在今天,本应是两位侧妃正式入住贤王府的日子。
可谁能料到,就在前一晚,任侧妃竟然遭遇不测,被人残忍地打断了双腿,连面容也受到了损伤。
贤王有了新侧妃的人选,略作思考,决定抛弃表妹任氏。
贤王下令:“让任氏在侯府安心养伤,不要将人送往贤王府。”他派遣身边的官员前往平宣侯府传达他的此意。
“什么?殿下怎么能这样对亲表妹?”平宣侯府得知这个消息后,可谓是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内院传来任大小姐鬼哭狼嚎的声音,“呜呜,不不,我要去贤王府养伤!”
她意识到了,自己嫁入皇家的最后一次机会也丢了。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平宣侯府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先是嫡长女失了竞争东宫的太子妃之位的资格,连太子的侧妃也失去了。接着她又失了入贤王为侧妃,府邸还失了所有的财富。
“让本侯查出是谁在捣鬼,一定要杀了他全家!”平宣侯怒发冲冠,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