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南的盐铁与血】
风卷过川南的群山,嵩州都督张审素盯着地图上那个叫“昆明”的圈,手指重重叩在案上:“盐城有铁有盐,吐蕃人当这里是钱袋子?老子偏要剁他们的手!”
二月丁卯(2月21日),唐军突袭昆明县。西南蛮的土寨在火把中崩塌,盐城的铁炉还没烧热,就被唐军的长槊捅穿了门。史书记得冷硬:“俘斩万人。”但活下来的老兵多年后嚼着盐渍菜说:“那盐城的盐,腌了整条河的血腥味。”(《旧唐书》《资治通鉴》)
【三月:河西的刀与笔】
瓜州大漠,张守珪抹了把脸上的沙,冲贾师顺咧嘴:“吐蕃人以为沙州是软柿子?老子这刀专切硬骨头!”两军合击,大同军的吐蕃旗被马蹄踏成了抹布。捷报传到长安时,玄宗正对着另一份战报拍案:“信安王,好个李祎!”
三月甲寅(4月8日),石堡城的吐蕃守军死都想不到,唐军会像雪豹一样从绝壁蹿上来。李祎的陇右兵砍了四百颗脑袋,把石堡城改名叫“振武军”。玄宗大笑着对高力士说:“这名儿比石堡提气!赏,重赏!”(《新唐书·李祎传》《资治通鉴》)
同日,国子监里杨玚摔了笔:“帖经考个屁!背死书能治吐蕃?”他连夜写奏章,要求科举多录策论人才。朝堂上老学究们气得胡子乱颤:“祖宗之法不可改!”杨玚冷笑:“祖宗也没让吐蕃占石堡城!”(《旧唐书》)
【四月:宰相的椅子烫屁股】
四月丁巳(4月10日),大明宫的气氛比吐蕃的刀子还冷。李元纮和杜暹跪在阶下,玄宗的声音从帘后砸下来:“边将的折子都快把朕的案头压塌了,你们倒好,和吐蕃扯皮扯出花来?”
当天,河西名将萧嵩被拽进中书省。他摸着宰相的紫袍直嘀咕:“这料子还没铠甲结实。”裴光庭在隔壁侍中房叹气:“萧节度使,您可得把吐蕃的账算明白了。”(《旧唐书·玄宗本纪》)
【五月到六月:监察与算计】
五月壬辰(6月1日),十道按察使的牌子重新挂上州县衙门。长安酒肆里,小吏们灌着浊酒骂娘:“萧嵩这杀才,自己在朝堂吃香喝辣,倒让咱们下乡啃黄土!”
六月十五(7月24日),宇文融捧着黄门侍郎的鱼袋,笑得像吞了金锭。可他没瞧见信安王李祎在军帐里冷笑:“管钱的文虫,也配和爷们并称宰相?”(《新唐书·宇文融传》)
【七月到八月:西域的糖与铁】
七月,突骑施使者牵着骆驼进长安,驼铃响得满街侧目。苏禄可汗的儿子跪献羊皮卷,玄宗赐的锦缎能铺满戈壁滩。萧嵩在宴席后对裴光庭咬耳朵:“这糖衣裹着刀呢,且让他们甜两年。”(《旧唐书·突厥传》)
八月癸亥(9月1日),花萼楼的金漆晃得人睁不开眼。源乾曜和张说领着百官山呼“千秋节”,玄宗举杯的手微微发抖——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生日变成举国狂欢。当夜长安通宵不宵禁,酒旗招展如林,可巡夜的武侯盯着坊角的铜匠铺嘀咕:“圣人都禁铜了,这帮刁民还敢私铸?”(《旧唐书·玄宗本纪》《新唐书·食货志》)
【九月到十一月:赞普的舅与陵前的泪】
九月,吐蕃使者在鸿胪寺急得转圈:“赞普说了,咱是甥舅一家啊!”皇甫惟明揣着国书出使时,河西的唐军正在磨刀——鬼才信这“一家亲”。(《资治通鉴》)
十一月辛酉(12月11日),玄宗跪在桥陵前哭得像个孩子。群臣跟着抹泪,心里却门清:这眼泪一半流给老爹李旦,另一半得换回天下人的税钱。果然,回宫就下诏:“免百姓今年半数地税!”户部老尚书差点晕过去:“圣人是孝子,咱们可要当裤衩了!”(《新唐书·礼乐志》)
【尾声:恭肃的棺材板】
腊月里,工部尚书张嘉贞的棺材出城时,长安飘了细雪。送葬的队伍寒酸得不像三品大员,连纸钱都是粗麻糊的。路边的醉汉啐了一口:“清官?清官有个屁用!”这话飘进史官的耳朵,变成了《旧唐书》里工工整整的八个字:“家无余财,谥曰恭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