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朝堂上的“牛”来了】
长安城还没从年节的酒气里醒过来,大明宫已经换了天地。
正月初六,武昌来的牛僧孺踩着雪进了宫门。这位仁兄长得斯文,肚子里却揣着李宗闵的刀子——李宰相亲自举荐,十六日就给他披上紫袍,兵部尚书兼同平章事,牛党大旗哗啦啦立起来了。
“李德裕呢?让他去西川吃火锅!”正月二十三,牛党一纸调令,把政敌踹到了剑南道。李德裕抱着节度使的印信冷笑:“等着,老子在成都砌城墙!”(注:李德裕确实修了邛崃关,见《新唐书》)
宫墙角,几个小宦官缩着脖子嘀咕:“牛李斗法,咱家押牛相公赢!”他们不知道,皇帝正趴在紫宸殿的案头叹气——案上摆着《宪宗实录》,里头写满李吉甫的“黑历史”。
“路爱卿,你修史就修史,捅李德裕他爹作甚?”文宗揉着太阳穴。路隋跪得笔直:“陛下,史笔如刀啊!”(注:实录争议见《旧唐书·路隋传》)
【二月:汉中城杀人事件】
二月寒风掠过秦岭,山南西道的兵痞们蹲在汉中城头烤火。
“李绛老儿克扣军饷!”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八百把横刀突然出鞘。初十那夜,节度使府的血溅了三尺高——这位元和年间的铁腕宰相,终究死在乱兵手里。(注:李绛被害详见《资治通鉴》)
长安震怒。十五日,尚书右丞温造快马闯过子午道,马鞭直指汉中:“杀官?老子杀你全家!”这狠人带着监军杨叔元演戏,酒宴上摔杯为号,八百颗人头滚滚落地。杨监军哭着流放康州:“姓温的你阴我!”(注:温造平叛手段见《旧唐书·温造传》)
【四月:幽州老李揍奚王】
幽州城头的狼烟烧红了半边天。奚王茹羯带着骑兵嗷嗷叫:“李载义!有种出城单挑!”
四月三日,城门轰然洞开。幽州铁骑卷着沙尘扑来,李节度使一杆马槊捅翻敌阵:“蛮子也配叫阵?”十七日,长安朱雀大街百姓踮脚看热闹——奚王捆成粽子游街呢!(注:李载义破奚见《资治通鉴》)
【七月:皇帝的密室阴谋】
七月蝉鸣刺耳,文宗躲在思政殿后阁密会两人:
“郑注,你说用宦官杀宦官?”太医打扮的胖子点头哈腰:“王守澄的仇家可多了…”
“李训,你让朕学《易经》除奸?”白衣书生目光灼灼:“天地否极泰来!”
窗外飘过王守澄的狞笑,皇帝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注:文宗密谋见《新唐书·李训传》)
同一片月色下,贬官宋申锡瘫在开州破屋里咳血。他至死想不通:说好共除阉党,陛下怎么先把我卖了?(注:宋申锡冤案见《旧唐书》本传)
【十月:西川风云录】
成都府衙,李德裕盯着吐蕃地图嘿嘿一笑:“维州?迟早是爷的!”(伏笔:维州事件次年爆发)
亲兵送来南诏国书:“蒙嵯颠说还咱四千百姓!”李德裕提笔批复:“再送三百头羊来,饶你今年不死!”(注:南诏归民见《资治通鉴》)
长安城,牛僧孺捧着捷报冷笑:“李蛮子蹦跶吧,中枢可是老子的!”他身后,李宗闵正给王守澄敬酒:“公公,再干一杯…”
【十二月:诗人的最后一页】
国子监飘雪那天,张籍写完《秋思》的最后一笔:“洛阳城里见秋风啊…”笔杆坠地,乐府绝响。(注:张籍卒年见《旧唐书》)
洛阳皇甫家挂起白幡,韩愈的得意门生皇甫湚闭了眼,他生前最狂的话是:“我文可比泰山!”(注:皇甫湚卒年见《新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