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夜色已深,沈清川心头却始终难以平静。
今日一战虽胜,但他深知自己已将底牌尽出,若再遇更强劲敌,恐怕难以应对。他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来到寒秋霜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怎么了?”门内传来师尊平静的声音。
沈清川微微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师尊,弟子想请您传授霜云回雪诀第三式。我觉得自己实力还不够,如果不能再突破,只怕后面的比拼难有胜算。”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寒秋霜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唇角带笑:“总算知道着急了?走吧下楼去。”
她转身往楼下而去,沈清川赶紧跟上。两人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客栈后院。
夜色下的院落分外寂静,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镜面铺就的地板上,倒映出银辉与树影,为这场深夜授艺更添几分幽静与奇幻。
“把剑拿出来。”寒秋霜淡淡吩咐。
沈清川立刻从须弥戒中取出听雨长剑,双手奉上。他站定院中,神情肃然,等待师尊点拨。
寒秋霜负手而立,语气柔和却极具威严:“你今日能将霜云回雪诀推至二十层已属不易,但这剑剑诀真正的精髓,在于刚柔并济、动静相随。第三式‘风卷霜痕’,便是其中大开大合、以动破局之法。”
说罢,她缓缓抬手虚握长剑做势。
“风卷霜痕,讲究借风势以御寒流。调动体内真气,大开大合地挥剑,让剑随风走动,以疾风之势卷起四周寒意,将冰霜迅速扩散。”
话音未落,只见她袖袍一挥,一道无形剑气裹挟着凛冽寒流朝院前激射而去。那剑气如同半月扇面般横扫而去,所经之处空气凝结成冰晶碎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刚柔并济,以动制动。”寒秋霜收剑而立,“最大关键,是把握时机——此式一旦出手不可迟疑,否则真气逆冲,会反受其害。”
沈清川凝神记下师尊每一句讲解,又细细体会方才那道剑势。他试着运转灵气,将其分布于经脉与剑身之间,然后大开大合地挥出一剑。
只听呼地一声,他剑锋所指,一道扇形寒流随之卷出,但冰气尚未成型便溃散于空中。
寒秋霜轻轻摇头:“你太拘泥于形了,要让心神与风意合一,不是单纯求快,而是让一缕真气都随风而动,再来!”
沈清川调整呼吸,将心境沉入月色之中。他回忆起白日擂台上的压力与破局之机,再次挥剑。
这一次,他将真气与剑气同时释放,让劲力顺着臂膀、腕骨、指尖直达剑锋,然后顺势辟出!
院中顿时掀起一道疾风般的寒潮,一道半月形冰晶斩击轰然扫出,将院门前的一排枯叶尽数冻结并卷飞出去,在空中碎成点点冰花。
寒秋霜,满意地点头:“不错,这才初窥门径。记住,这一式‘风卷霜痕’最适合对多敌或大规模攻势,不仅能压制,还能驱散对方攻势,是攻守兼备的绝招。”
她又补充道:“此式若能配合极致之力和叠影流光诀催发,每一次斩击都能带来切割与冻伤双重效果。修炼时切记不可贪功冒进,否则容易反噬自身。”
沈清川郑重应诺,将方才施展的体悟一一铭记于心。他感受到体内灵气运转更加通畅,对剑法的理解也比以往更为深刻。
夜色渐深,沈清川将此招练的愈发熟练...
......
第二天清晨,玄镜城霞光初升,众人用过早饭后,便一同赶往演武场。
广阔的镜面地板在阳光下映出人影斑斓,整个演武场显得神圣而庄严。
不多时,八强选手陆续到齐,裁判引导众人上台抽签。沈清川抽到了第三组,他低头看看玉牌,又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落在一位素衣青年身上。
“褚兄,没想到是你!”沈清川笑着走上前。
褚玄尘也笑了笑,温和道:“沈兄,咱俩还真有缘份。”
两人寒暄片刻,褚玄尘忽然摊手叹气:“这次我肯定输的命了,你的实力突飞猛进,我拿个第八也算对得起自己。”
沈清川摇头认真道:“别这么说。比武还没分胜负呢,你可得认真点,好好打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褚玄尘见状一愣,随即点头一笑:“沈兄果然心性坚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时间很快流逝到第三组比试。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两个都是剑修,这场肯定好看!”
“褚玄城的剑法潇洒灵动,沈清川则以冰系剑诀闻名,不知谁能更胜一筹?”
擂台上,两人相对而立,相视一笑。
褚玄尘故作轻松地抱拳道:“沈兄,你可得让着我点,下手轻些。”
沈清川回以微笑:“放心,我会尽力让你服气。”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两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剑光交错如流影。
褚玄尘以飘逸身法游走不断,试图以功破坚;沈清川则以霜云回雪诀为主,每一式都带着森寒之意,将对方层层封锁。
台下林曦低声点评:“两人的剑法很纯粹,不过师弟占据上风。”
公孙天纵则激动挥拳:“加油啊!清川!”
寒秋霜只是静静观战,目光如水,偶尔点头。
最终,在一轮激烈交锋后,褚玄尘被沈清川的寒气剑势逼至擂台边缘,自知不敌,主动认输。
“承让了。”褚玄尘拱手一礼。
“受教。”沈清川回礼,两人相视大笑。
很快其余比赛也结束,裁判站在镜面高台上,高声宣布:“恭喜以下四位晋级半决赛——赤霄剑宫·温无咎、碧霞宫·沈妙音、天岩宗·拓燕、归元宗·沈清川!请四位上台抽取半决赛顺序!”
沈清川走上前,再次抽签,这一次,他抽到的对手赫然是拓燕!
他们是第一组上场的,很快裁判就招呼二人上台。
主持人声音洪亮:“这场半决赛将是焦点之战!一方是常年盘踞前三的人榜强者拓燕,一方则是本届最大黑马沈清川!两人据说曾在秘境中有过恩怨,这次正面碰撞,不知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