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以后也会成家啊,要娶媳妇的。”
“你这丫头,净想些有的没的。”何雨柱拍了拍她肩,“等你哥真娶媳妇了,也得找一个疼你像亲妹妹的人,行不行?”
“要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何雨柱皱眉:“那我就不娶,行了吧。”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静了静。风雪仿佛也一时间停滞,只有雪人站在院中,像个守护者似的望着他们。何雨水没再说话,只是走到哥哥身边,轻轻靠在他肩头,眼里一片清澈,笑容淡淡,却满是依赖。
远处传来街坊的吆喝声,还有孩子们堆雪仗的嬉闹。四合院里雪花飞舞,银装素裹,而他们兄妹二人,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堆着一个不倒的雪人,也堆着一份说不尽的温情与依靠……
风雪渐大,雪人已然初成。何雨柱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着那顶着破棉帽、围着红围巾的雪人,心里不禁得意了一点。他虽然平日里干惯了粗活,可这手艺不赖,连个雪人都堆得有模有样。这会儿,风刮得更紧了,吹得那红围巾飘起来,像雪人也张嘴在说话似的。
“哥!”何雨水突然喊了一声。
何雨柱还没转头,只觉得后背“砰”地一震,一团冷冰冰的雪球直接砸在他棉衣上,雪屑四溅,顺着脖子边的缝隙往里钻,一股凉意直窜进脊梁骨。
“你个小丫头片子!”他一边哆嗦着拍掉雪,一边回头瞪她,“你敢偷袭你亲哥?”
何雨水早就蹦到一边去了,捂着嘴笑得直打颤,“哥你刚才太认真了,我看你那模样就像你自己成了雪人似的!”
“好啊,看哥今天不教训你。”何雨柱撸起袖子,弯腰抓了把雪,迅速搓成雪球,猛地一甩。
何雨水一闪身,雪球贴着她的棉帽飞过去,“呼”一声砸在院墙上,散开如花。她惊叫一声,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但又马上翻身爬起来,拍着屁股笑:“哥,你太慢啦!”
“还笑,接招!”何雨柱哪里肯放过,连抓好几个雪球,一边追着妹妹一边猛扔。雪地上他们俩一前一后,踏出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雪花扬起,像是被两人笑声惊动了一样,纷纷落在他们头发、肩膀、脸颊上。
“哥你砸得太狠了!我才不玩了!”何雨水一边跑,一边朝后喊,声音中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会儿认输了?刚才是谁说要跟我一决高下来着?”
“我哪有说过……”她一头扎进堆雪人的角落里,躲在雪人后头喊:“这儿是和平区!打不得!”
“呦,还知道找掩体!”何雨柱眯起眼,一副狡猾的神色,干脆不扔了,慢悠悠地绕着雪人走,“你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
“你别过来啊……我有雪球!”她扬起手,一颗雪团早在掌心攥得结实。
“你扔啊。”何雨柱露出半边脸,挑衅地看着她,“你敢扔,我敢接。”
何雨水咬着牙,眼珠骨碌转了一圈,突然冲出雪人的掩护,一下扑向哥哥,伸手就往他脖子里塞雪。
“哎呦!”何雨柱一时没防备,直被她塞得一个哆嗦,“你是魔鬼吧你!”
“哈哈哈!让你追我!”何雨水得意地笑着,转身就跑,结果被他一把拎了回来,像抓小鸡似的。
“躲?你还跑?看你哥怎么收拾你!”何雨柱把雪塞她帽子里,手下还不敢太狠,怕冻着她。
“哥你坏!”何雨水缩着脖子笑得直颤,“冻死啦冻死啦!”
两人闹得满头是雪,脸上通红,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化成白雾。四合院深深,脚步声和笑声在雪地里回荡,仿佛连灰蒙的天空都被染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何雨柱坐在门槛上,大口喘着气,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你啊,真是越来越皮了。”
何雨水在他旁边蹲下,把帽子上的雪抖掉,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兴致不减:“哥,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跟人打雪仗啊?”
“我小时候哪有你这么疯?那时候爹娘刚走,家里啥都靠我打理,我哪有闲心玩这些?”
他说着,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何雨水一下安静了。
她低头搓着手上的雪,小声道:“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故意提的。”
何雨柱看着她,眼神一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啥傻话呢,哥现在不也在跟你打雪仗么?你喜欢的事,哥都愿意陪你做。”
“真的?”她眼睛一亮,仿佛那句“愿意”比什么都暖。
“骗你干啥。”他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走,去厨房,我给你煮红薯吃。雪地里冻得够呛了,你先暖暖身子,下午咱再把那个雪人装扮得更漂亮点。”
“真的能煮吗?家里还有红薯?”
“锅里还留着上回刘婶送的两条,又大又甜。”
“哇,那我去把炉子点上!”她像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就往屋里跑。
何雨柱看着她飞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的脚下踩着刚才的脚印,雪已经被踩实,融出一层薄冰。但这份冰冷并没渗进他的心里,反倒让他觉得,这个冬天,是这么多年里,最不孤单的一个冬天。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雪人,站得笔直,头顶的破帽子斜着,像是正在默默看着这对兄妹嬉闹的方向,守着这片飘雪的小院,和一段不曾言说却早已铭刻在心底的温情岁月。
厨房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铁锅的底部,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窗户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花,白雪映着红火,屋里暖洋洋的气息把人整个人都熏得通红。何雨水挨着炉子坐下,小手在火盆边伸展开,热气扑在她的脸上,蒸得她眼睛都有些迷蒙。
“哥,你说红薯要煮多久才好吃?”她一边搓着冻僵的手指,一边望着锅里那几个还在咕嘟冒泡的红薯,眼神里透着迫不及待。
“这玩意儿急不得。”何雨柱蹲在炉边,用铁钳子拨了拨炭火,“你得让它在水里泡着煮透了,软了,香了,甜味才能出来。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小时候不懂事,一整天跟着我屁股后头瞎跑,后来吃了几顿亏才知道啥叫‘等一等,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