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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豆腐渣工程……呵。”何雨柱低声自语,嘴角冷笑浮现,“你等着,大茂,你这点烂把戏,老子慢慢给你一点一点挑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另一头,贾张氏探出头来,见许大茂满头大汗地修着屋顶,眼神中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啐了一口,“活该,叫你胡闹,现在连个像样的床都没了。”

何雨柱听得清清楚楚,抬眼瞥她一眼,冷不丁来了一句:“贾老太太,您要不也出来晒晒您的破床单?看看昨儿大茂赔的那床,合不合格?”

贾张氏一听,顿时捶着腰走出来:“哎呦,何雨柱,你别说,我昨晚一翻身,那新床单就裂了个口子,还是大茂这瘪犊子买的假货,我得让他赔新的!”

许大茂这下是彻底受不住了,顶着满身灰跳下梯子,举着锤子嚷道:“你们这是欺负人啊!我这火都快把命烧没了,还得给你们赔床赔瓦,还要赔脸啊!”

何雨柱悠悠站起身,走近一步,目光如钉子一样定在他身上:“赔脸?你还有脸?许大茂,你要是真男人,就把昨晚那事全说出来,别逼着别人揭你短,不然……你知道我这人,嘴可不严实。”

许大茂咬着牙,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终是没敢回嘴。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却被何雨柱死死摁住,动弹不得。院子里的空气像是又被拧紧,哪怕阳光落下来,也遮不住这股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何雨柱拍了拍手,笑容里藏着一股浓浓的讽刺:“继续修吧,等你修完了,我再来验收。你别偷工减料,不然……你知道的。”

许大茂看着他转身回屋,拳头紧紧攥着,骨节咯咯作响。

何雨柱回到自家门前的小凳上坐下,手里无意识地捏着那根锈迹斑斑的改锥,眼神却仍旧牢牢钉在院子对面,像只潜伏在暗处的狼,静静盯着那只自投罗网的肥兔。

他看着许大茂忙忙叨叨地搬砖头、抬木板,脸上汗水直流,身上脏兮兮的,动作间透着一种彻底的心浮气躁。每一块砖头砌上去,都像是心虚的补丁,连泥浆也涂得歪歪扭扭,不时还哐啷掉一块。

何雨柱心里冷笑,心道:“这样下去,别说住人了,回头一阵风吹过,怕是直接散成废墟。”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跟前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凉水,咂了咂嘴,又重重把缸子搁回木凳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有意提醒对面那个心虚的家伙——老子在这儿盯着呢。

这时,贾张氏又晃着胖身子走出来,拿着一块破布边擦汗边骂骂咧咧地说道:“大茂啊,我那床单要新的,听见没有?别以为糊弄过去就算了,我还记得账呢!”

许大茂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索性将一根横梁随手往地上一丢,气喘吁吁地靠在梯子上,大声顶了回去:“知道了!天天念叨,烦不烦人!”

院子里其他看热闹的邻居听见这话,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眼神交错,嘴角隐隐挂着笑意。

何雨柱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踱步走到许大茂面前,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直戳许大茂的耳膜。

“大茂啊,怎么着?活儿没干好,还敢跟人顶嘴了?”何雨柱的话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故意在撩拨许大茂那根紧绷的神经。

许大茂抬头瞪着他,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但一想到昨天挨的那顿打,身体里的那股子脾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只能咬着牙回道:“我……我知道错了,行了吧?”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伸手在那桶已经结了一层硬壳的泥灰上扣了一块下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知道错了?你倒是挺认错,可这手艺……啧啧,真给咱们院丢脸。”

他说着,猛地一抬手,将那块硬泥掷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碎成几瓣,碎屑飞溅到许大茂的裤腿上。

院里看热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像一群藏在草丛里的蟋蟀,阴阴的,密密的,让许大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等着,我这就去弄好材料回来!”许大茂憋着一口气,狠狠放下一句,扔下锤子转身就往院门口走去,脚步急促,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狼狈。

何雨柱站在原地,手插着腰,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嘴里啧啧两声,喃喃道:“跑得倒挺快,也不知道有这份劲头,昨晚上怎么就没能救救你的屋子。”

他回头扫了一眼许大茂那残破不堪的房子,又瞅见自己屋顶那个破洞,心里一阵憋闷。

昨夜那场火,虽然没把他家点着,但屋脊上那块瓦片却烧裂了,雨水一夜漏下来,屋里角落的木箱子全泡了水,衣物、工具都湿得不成样子,连床铺也潮得发霉味。

想着想着,他走到自家屋后,仰头看着那处破洞,心里又生出几分不甘。

“许大茂,等你回来,咱们这账得好好算算。”何雨柱眯起眼,眼底浮上一层冷光,“不光是你自己屋子塌了,连累着老子的家也遭了殃,这口气,我看你怎么还!”

他心里算盘飞快打着:一会儿许大茂回来,若还是敷衍了事,定要再找个茬狠狠教训他一顿。不然这院里的人只怕真以为他何雨柱是吃素的,被人欺到头上还能忍。

正想着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哎呦,大茂摔了!”

“快去看看——!”

何雨柱心头一动,立马抬脚往门口走去。只见许大茂抱着一大捆木头跌在泥水里,裤腿湿透,头发黏成一缕一缕的,脸上挂着一大片泥渍,狼狈得简直不像话。

“这是什么玩意儿?”何雨柱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那捆木头,眉毛挑了挑。

许大茂咬着牙,闷声道:“旧料……凑合还能用。”

“算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四合院转转,散散心。”

母亲叹了口气,伸手想抓住徐峰的胳膊,“你别生气了,许大茂那人啊,总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你也别太在意,男人之间的事,冲动了也不好。”

徐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厨房。四合院的门外,外面空气清新,树影斑驳,微风轻拂而过,仿佛在安抚他满心的焦虑和不安。

徐峰漫无目的地走在院子里,眼神时不时瞟向四周。四合院是一个典型的老旧住宅区,每个人的窗户里似乎都藏着故事,似乎每一扇门后面,都藏着一段或快乐,或难过的回忆。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也承载着每个住户的生活印记。徐峰的脚步轻轻地迈着,突然,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你什么意思,张大叔?我的东西你敢随便动?”一个声音嘶哑地喊着,仿佛正在和人争执。

徐峰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张大叔家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大茂。他正站在张大叔家门前,脸色有些尴尬,手中捏着一个旧布袋,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又惹事了?”徐峰心中一动,不自觉地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点,他听清了许大茂和张大叔的对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了你家的东西就可以随便乱来?”张大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张大叔,我真是无意的。”许大茂的语气软了下来,显得有些慌张,“我今天看到你家那台电视坏了,就想着,能不能……能不能把它先拿走修修?”

“你拿我家的电视?”张大叔冷冷地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当我是傻子吗?”

徐峰站在一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许大茂似乎有些失控了,或者说,他最近做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刚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似乎并不像是单纯的解释,而是一种巧妙的回避和拖延。

“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大叔的话突然间变得沉重,“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许大茂低下头,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徐峰默默地走开,心中涌上一股不明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许大茂还会做些什么,但他隐约感觉,今天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徐峰的脚步没有停,走到四合院的尽头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院落,那里的槐树依旧在微风中摇曳,阳光洒在地上,长出一片斑驳的影子。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

许大茂不知为何,总是让人有种无法轻易捉摸的感觉。今天的事情让徐峰心头愈加不安,脑海中的种种思绪交织纠结,他知道,若是不把事情彻底弄清楚,这种烦躁感就会如影随形。许大茂的行为越来越让人难以容忍,尤其是在和张大叔那场冲突之后,徐峰内心的怒火似乎越发难以扑灭。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许大茂算账,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让他明白,不能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更不能不经过一番说明就擅自做决定。

走到许大茂的家门口,徐峰停了下来。院子的门是关着的,墙上爬满了藤蔓,一阵微风拂过,藤蔓轻轻摇曳,似乎在提醒他,这个地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徐峰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许大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一丝警觉。

“是我,徐峰。”徐峰直截了当地回应,声音冷冷的,“出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许大茂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脸上挂着些许汗珠,显得有些慌张。看到是徐峰,他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徐峰,怎么了?”许大茂故作轻松地问道,但语气中却掩不住一丝紧张。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中的怒火愈加汹涌。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出个清楚明白,事情就会越发复杂。于是,他沉声开口:“你拿了我的电风扇,怎么说?”

许大茂的眼神一顿,马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哦,那电风扇啊,今天早上我一看,觉得你应该没用,就……”

“就拿去了是吧?”徐峰打断了他,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你知道那电风扇是我爸从外地带回来的,虽然旧了些,但它有我爸的一部分回忆。你这么随便就拿了去卖,根本不跟我打招呼。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觉得那是小事,对吧?”

许大茂愣了愣,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缩,似乎想要退一步,“徐峰,你别这么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爸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实在抱歉,今天早上我……”

“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徐峰的声音越发冰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不仅拿了我的东西,还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心里觉得不重要就随便拿走。你知道你拿我的东西去卖意味着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不值得你尊重?”

许大茂站在门口,背对着徐峰,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应。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微微颤抖,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比平常更加紧张。他的眼睛闪烁不定,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你不高兴,徐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不在家,家里也没人,想给自己家里用,先拿走了。可是我绝对不是想要害你。我也不是故意要得罪你……”

“你知道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拿走东西,是不尊重我吗?”徐峰的心跳加速,怒气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要么把电风扇买回来,要么还给我,你给我的‘抱歉’根本换不回我丢掉的东西。”

许大茂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承受徐峰的怒火,双手紧紧攥着,指尖发白。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知道,徐峰,我已经卖了。电风扇也没有了,钱我给你还回去。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徐峰的愤怒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像是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愈加激烈。他盯着许大茂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拿了我家的东西,卖了,然后用钱来弥补?我爸给我带回来的东西,能用钱来衡量吗?”

许大茂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低下头,像是被徐峰的怒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苦笑着说道:“我知道,徐峰,真是对不起,你别生气了,电风扇的事我可以赔偿你,我不该拿你的东西,也不该做出这么让你生气的事。”

“赔偿?”徐峰笑了笑,声音透着一丝冷意,“我需要你赔偿什么?你能买回来我爸的记忆吗?”

许大茂哑口无言,似乎被徐峰的话堵住了嘴。他站在那儿,显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徐峰的心情越发低沉,眼前的许大茂,虽然一脸愧疚,却依然无法完全理解自己的感受。那种被轻视和忽略的感觉,让徐峰更为愤怒。

“别说什么抱歉和赔偿了,许大茂。”徐峰的声音愈加冷峻,“你自己想想,今天的事,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电风扇的问题,问题是你动了我的东西,却没有尊重过我。这一点,你到底能不能明白?”

许大茂沉默了,低下头,双手紧紧握住门框,身体有些发抖。徐峰感到自己内心的火气已经快要完全失控,目光变得更加冷冽。他知道,不管许大茂说什么,都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愤怒,无法弥补他今天的失望。

徐峰坐在自家屋里,昏黄的煤油灯在桌上摇曳不定,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窗台上结了一层薄霜,屋里的温度低得让人手指发僵。他穿着一件旧军大衣,靠在炕沿上,眼神游离地望着桌上的一本泛黄的老书。那是一本机械原理的教材,徐峰自从调到厂里做维修工后,就格外珍惜这本书,生怕哪天厂里出了大故障,自己无法应对。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徐峰抬起头,眉头微皱,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来?他放下书,走到门口,拉开门,寒气顿时灌了进来。门口站着的是秦淮茹,裹着一件蓝色棉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提着一个搪瓷碗,碗口上还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

“徐师傅,没打扰你吧?”秦淮茹温柔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腼腆。

徐峰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快进来吧。”

秦淮茹轻轻迈进屋子,屋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比外面还是暖和不少。她随手将搪瓷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顿时一股浓郁的饺子香气扑鼻而来。

“我今儿个包了点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多包了一些,想着你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就给你送点儿来。”秦淮茹说话时有些拘谨,眼神却在徐峰的脸上悄悄扫过。

徐峰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多不好意思啊,你自己家里孩子多,够吃吗?”

秦淮茹笑了笑,眼神中有一丝温柔:“够呢,孩子们都吃过了。这点儿是特意给你留的。”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徐峰不再推辞,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吹了吹,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饺子的汁水在嘴里四溢,白菜的清香和猪肉的醇厚在口中交织,带着淡淡的姜味,格外鲜美。

“真好吃。”徐峰由衷地称赞,眼中流露出久违的满足感。

秦淮茹看着他吃,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你喜欢就好,平时啊,自己也得多做点热乎的吃,别总是凑合。”

徐峰抬眼看她,忽然觉得这昏黄灯光下的女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美丽。她的鬓角微微散乱,脸上虽有些倦色,却因为那点笑意而显得格外温暖。

“你这……忙活一天还想着我,真是辛苦了。”徐峰放下筷子,语气里有些感激。

秦淮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些:“也没啥,就想着你平时太辛苦,没人照顾,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呼啸。徐峰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许久不曾有的温情在这一刻悄然弥漫开来。他知道四合院里的人对秦淮茹议论不少,说她精明,说她会算计,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背负着太多,操劳着一家人的生计,还要在冷漠和风言风语中撑起一片天。

“淮茹,我……谢谢你。”徐峰声音低沉,目光却坚定地望着她。

秦淮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羞涩,随即又淡淡地笑了笑:“都是邻里邻居的,客气什么。”

徐峰没再说话,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他想起自己这几年在四合院的日子,独来独往,日复一日,像是一颗随风飘摇的孤树,根扎得不深,也无人依靠。而今天这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却让他忽然意识到,这院子里,或许还有人默默关心着他。

屋里那碗热腾腾的饺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徐峰又吃了几个,忍不住感慨:“这味儿,真是正宗。我自己包的,总是发硬,不知道是面和得不对,还是火候没掌握好。”

秦淮茹微微一笑,轻声解释:“可能是面和得有点硬了,包饺子的时候,水要一点一点加,揉得软和些才行。我还放了点鸡蛋清进去,这样煮出来不容易破。”

徐峰点点头,记在心里:“怪不得这么好吃,原来有诀窍。”他放下筷子,抬眼看秦淮茹,眼中透着几分钦佩。

秦淮茹见他吃得香,心里也有了些许成就感。这些年,她总是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男人早走了,日子过得紧巴巴。可今晚看到徐峰那略显粗糙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心里竟泛起些柔软。

正当两人静静地享受这片刻温馨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粗哑的嗓门:“秦淮茹!你又在这儿作什么妖!”

徐峰和秦淮茹都愣了,随即门“砰”地一下被推开,贾张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脸色铁青。

“哎呦喂!我说呢,怎么屋里没影儿了,敢情是来给人家送饺子了!”贾张氏瞪着秦淮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淮茹脸色微变,勉强笑了笑:“妈,我就是看徐师傅一个人冷锅冷灶的,送点饺子过来。”

“冷锅冷灶?我看你是冷了自己的心吧!”贾张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满脸不屑,“自己家几个孩子还在家嗷嗷叫呢,你倒是有闲心给外人送饺子。徐峰啊,我告诉你,这女人就是一狐狸精,专会勾搭人!”

徐峰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刚才那股暖意像被寒风吹散。他皱眉道:“贾大妈,话不能这么说。淮茹不过是好心,送几个饺子而已,没什么不妥吧。”

贾张氏冷哼一声:“哟,还护上了!你知道她什么人吗?那可是搅弄风云的主儿!今儿送饺子,明儿就能搬进你屋,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淮茹脸色苍白,攥紧了手中的围裙角,嗫嚅着:“妈,您别这么说,我就是看徐师傅平时忙,给他送点吃的,没别的意思……”

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没别的意思?那你今儿个还特地把鸡蛋都搁饺子里?咱家孙子才吃了几个?你倒舍得!”

徐峰听得有些心烦,冷声道:“贾大妈,孩子吃饱了吗?淮茹说都吃过了,这点饺子不过剩下的,没什么大不了。”

“哟,你还替她说话呢!男人啊,都让这狐狸精给迷了眼!”贾张氏越骂越起劲,声音尖利。

秦淮茹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妈,您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回家。”

“回去?回去让棒梗和妹妹饿着肚子?我告诉你,赶紧把饺子拿回去,一个也别剩!”贾张氏一把抢过搪瓷碗,油水溅到桌上,弄得一片狼藉。

徐峰按住碗,语气坚定:“贾大妈,这饺子已经进了我屋,怎么着也是我徐峰的了。淮茹好心好意送过来,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以后再做饭给孩子们吃。”

贾张氏愣住了,没想到徐峰竟然这么硬气。她张了张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是说……以后你给我们家做饭?”

徐峰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头了,赶紧补救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多的粮食时,肯定也想着邻里帮衬。”

贾张氏冷哼一声,瞪了秦淮茹一眼:“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别在男人屋里待着,成何体统!”

秦淮茹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徐师傅,那我先回去了。”

徐峰心里一阵烦躁,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看着秦淮茹失落地转身离开,贾张氏还在那儿嘀嘀咕咕:“狐狸精,白瞎了那点粮食!”

待门一关,屋里重归冷清,徐峰长叹了一口气,盯着那碗还剩半碗的饺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秦淮茹不容易,可四合院就是这样,谁稍微有点不同寻常的举动,立马就被人嚼舌根。

他伸手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发现这次吃起来,竟有些发涩,似乎少了那股温暖的滋味。他心里不禁暗暗自责:或许,自己刚才应该再坚持一下,至少别让秦淮茹那么难堪。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天色刚蒙蒙亮,屋檐下还挂着未融的冰溜子。徐峰一早就起了床,把昨晚剩下的饺子热了热,简单吃了几口,心里总觉得有些堵。贾张氏的无理取闹让他心里憋屈,更何况,秦淮茹那双含泪的眼睛昨晚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他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推开院门时,寒风迎面扑来,让他不由裹紧了军大衣。院子里的槐树光秃秃地站着,偶尔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跃在枝头。正准备往外走时,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秦淮茹低声的斥责和一个男人略带调笑的声音。

徐峰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加快。拐过弯,就看见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双手抱着一篮刚洗的衣服,面色不悦地往后退。而挡在她面前的,正是穿着一件呢子大衣、梳得油光发亮的许大茂。

“淮茹啊,咱别这么冷淡嘛,我这可是专门过来看看你。”许大茂笑得一脸猥琐,手上还不停地往秦淮茹跟前凑。

秦淮茹皱眉,声音带着几分压抑:“许大茂,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我还得洗衣服呢。”

“哎呀,这么大冷天的,洗什么衣服啊,伤手呢。”许大茂眼睛色迷迷地盯着秦淮茹冻得微微泛红的双手,舔了舔嘴唇,“你说你,何必这么操劳呢?要不改天去我那儿,我给你买点护手霜,好好保养保养。”

“用不着你管!”秦淮茹一扭头,显然有些恼火。

许大茂脸色一变,语气却仍带着调笑:“淮茹,我可是关心你呢。这四合院里,哪个男人不眼馋你?可就我许大茂是真心的,你总得给个机会吧?”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秦淮茹转身想进屋,许大茂眼看着她要躲,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低沉了几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许大茂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就你那几个拖油瓶,还能指望谁?要是跟了我,吃穿不愁。”

秦淮茹心头一凉,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许大茂,你干什么呢?”

许大茂浑身一僵,扭头看到徐峰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他。他讪讪地笑了笑,松开了秦淮茹的胳膊:“呦,徐峰,你也起来这么早啊。”

徐峰冷着脸,步步走近,声音沉稳:“你干嘛非得在院里纠缠淮茹?这大清早的,弄得像什么话?”

许大茂有些心虚,语气却仍不肯示弱:“我这不是关心她嘛,都是邻里邻居的。”

“关心?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徐峰冷笑,目光如炬,“淮茹一个女人拉扯几个孩子,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要是真有心帮忙,就干点正经事,别整天惦记些没用的。”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眼珠子一转,突然挑衅道:“哟,你这么护着,是不是你也对她有意思?我说呢,昨晚我还听我妈说,你俩屋里热乎着呢。”

秦淮茹脸色顿时涨红,急忙辩解:“别瞎说!我就是给徐师傅送了点饺子,哪有你说的那回事!”

徐峰脸色微沉,语气不容置疑:“许大茂,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是再敢乱传,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许大茂自知理亏,怏怏地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嘛。好好好,我不说了。”说完,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晦气,白费功夫。”

许大茂走远了,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安静。秦淮茹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许大茂的厌恶,也有对徐峰刚才挺身而出的感激。

“没事吧?”徐峰轻声问,语气里透着关切。

秦淮茹微微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让你看笑话了。”

徐峰长叹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楚:“这四合院里的人嘴碎,你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知道,可是总有那么些人盯着我,稍微做点什么,就能嚼出半天舌根子来。”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自己得多留意些,不能让许大茂这种人再欺负秦淮茹。

寒风吹过,秦淮茹抱紧了怀里的衣物,轻声说:“徐师傅,昨晚的事,谢谢你。”

“没啥谢不谢的,都是邻居。”徐峰淡淡一笑,却没告诉她,刚才心里那股护着她的冲动,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是什么。

两人站在四合院的晨光里,虽有些尴尬,却也隐约生出一丝说不清的默契。这种默契像是寒冬里的一抹暖阳,虽微弱,却足够驱散内心的寒意。

四合院的早晨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的窗户里冒出炊烟,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淮茹见院子里的人逐渐多了,怕被人嚼舌根,匆匆道了句“我先回去了”,便抱着衣物回屋。徐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沉甸甸的。

他刚转身准备去打点热水,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声音轻柔,透着几分俏皮。抬眼一看,竟是娄晓娥踩着高跟鞋,穿着一件艳丽的红色呢子大衣,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笑容灿烂地朝徐峰挥了挥手:“徐师傅,早上好!”

徐峰愣了愣,没想到一大早娄晓娥就来了,连忙应道:“娄小姐,您怎么来了?”

娄晓娥一边走近,一边笑道:“别这么见外,叫我晓娥就行。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我做点好吃的来给你尝尝,这不,一早就准备好了。”

徐峰看了看篮子,里面盖着白布,还冒着一丝热气,显然是刚出锅的点心。他有些拘谨:“这太麻烦你了。”

娄晓娥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不麻烦,都是小意思。”她将篮子放在门口的小木凳上,随手掀开布,顿时香味四溢。徐峰一看,是一笼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表皮松软,隐隐透出些许油光。

“我自己做的肉包子,刚蒸好的,趁热吃。”娄晓娥笑盈盈地递了一个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包子皮软糯,馅料鲜香,咸中带着一丝甜味。他不由点了点头:“真好吃,比食堂的强多了。”

娄晓娥笑意更深,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那下次我再多做点,给你送过来。”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许大茂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瞧,刚才被徐峰呛了一通,他正气不顺呢,想着这小子也不知哪来的运气,竟让秦淮茹惦记上了。可刚走到后院口,就看到这一幕:娄晓娥亲手给徐峰递包子,满脸笑意,甚至还微微俯身,露出白皙的脖颈。

许大茂心里一股火腾地窜了起来。他赶紧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插话:“哟,这不是娄小姐吗?怎么,给徐峰送吃的啊?”

娄晓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我做了点包子,给徐师傅尝尝。”

许大茂脸色阴沉,眼珠子一转,语带调侃:“这徐峰还真是有福气啊,昨儿个秦淮茹送饺子,今儿个娄小姐送包子,真是美味不断啊。”

徐峰皱了皱眉,不喜欢许大茂话里的阴阳怪气,刚想反驳,娄晓娥已经抢先一步,声音清脆而不失锋芒:“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给徐师傅送点心,是我乐意,碍着你什么事了?”

许大茂有些尴尬,干笑着打圆场:“哎,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娄小姐别生气。”可心里却憋得发狠:这徐峰算什么东西?秦淮茹围着他转也就算了,连娄晓娥也巴巴地凑上去!

娄晓娥压根儿不搭理他,直接拉了拉徐峰的袖子,柔声道:“徐师傅,你快趁热吃,再凉了可不好吃。”

徐峰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不禁泛起暖意:“好,我这就吃。”他低头咬了一大口,满嘴肉香,心里却有些茫然:怎么最近总有人来找自己?

许大茂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气得牙痒痒。他憋不住了,冷哼一声:“娄小姐啊,你可得小心点,徐峰这人可不简单,昨晚秦淮茹在他屋里待了好一阵儿,邻里可都看见了。”

娄晓娥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徐峰脸上:“是这样吗?”

徐峰有些无奈:“不是许大茂说的那样,淮茹就是给我送了点饺子,没别的。”

娄晓娥似乎松了口气,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徐师傅不是那种人。”

许大茂看她完全不吃激将法,气得脸色铁青:“真是见了鬼,咋就偏偏看上这个臭修理工!”他正憋着火,却见娄晓娥不理他,转头继续对徐峰叮嘱:“包子要是凉了,就回锅蒸蒸。我下回做点叉烧包,也给你送来。”

“好,好。”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许大茂见此情景,心里直咬牙,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狗屎运的小子,啥时候把他挤兑走才好!”

眼看着娄晓娥还在叽叽喳喳地和徐峰聊得欢,许大茂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摆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扯了扯衣领,嘴里嘟囔着:“哼,不识好歹!”然后灰溜溜地溜回前院。

徐峰吃着包子,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禁在心里琢磨:娄晓娥到底是怎么想的?许大茂的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娄晓娥家境不错,怎么会对自己一个修理工上心?他抬眼看了看娄晓娥,正巧对上她明亮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算计,只有满满的真诚与关心。

“徐师傅,你在想什么呢?”娄晓娥微微歪头,声音柔和。

“没什么。”徐峰笑了笑,心中却多了几分困惑和微妙的期待。

徐峰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包子刚嚼到嘴里,竟忘了咽下去。他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看娄晓娥,发现她正满含笑意地望着自己,那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俏皮,让他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徐师傅,这包子是不是有点咸?”娄晓娥轻轻问道,语气中带着些不安。

“没,没有。”徐峰赶忙咽下嘴里的包子,挤出一个笑容,“刚才走神了,包子很好吃,很软很香。”

娄晓娥这才放下心,轻轻抿嘴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想起刚才许大茂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心里竟有些发慌。他知道娄晓娥对自己好,可总觉得这份好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修理工,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背景,哪能引起娄晓娥这样的姑娘青睐?

“徐师傅,你平时在厂里是不是挺忙的?”娄晓娥问道,眼神里满是好奇。

“嗯,还行,机器一出问题就得赶紧修。”徐峰回答得有些笨拙,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在女人面前就这么不利索?

娄晓娥却不以为意,轻轻笑了笑:“那你可得注意身体,修机器多累啊。我听说,有些零件特别沉,你一个人能搬动吗?”

徐峰挠挠头,嘴角微微上扬:“还好,习惯了,力气大些就能干。”

正说着,门口忽然探出一张脑袋,贾张氏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哎哟,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昨晚秦淮茹,今早娄晓娥,徐峰啊,你艳福不浅啊!”

娄晓娥顿时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地回怼:“大妈,说话可要讲良心!我给徐师傅送包子怎么了?碍着您什么事了?”

贾张氏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嚷嚷:“嗬,还挺横!四合院里哪个姑娘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就你一大清早往男人屋里钻,也不怕臊!”

娄晓娥听得直皱眉,刚要回嘴,徐峰却率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意:“贾大妈,我屋里啥样不劳您费心。我在这院里过得清清白白,您要再胡乱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狠狠瞪了徐峰一眼,嘀咕着:“真是反了天了,这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敢顶嘴了!”说完,恨恨地转身回屋。

娄晓娥看着贾张氏走远,这才缓了口气,轻声道:“徐师傅,真是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徐峰摇摇头,语气平和:“不是你的错,贾大妈就那脾气,谁都惹不起。”他看着娄晓娥那略带愧疚的脸,心里不禁泛起些许怜惜,连忙补充道,“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碎,没啥恶意。”

娄晓娥轻轻点头,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我才不怕她呢,走嘴巴的人,心里都虚。”

徐峰微微一怔,倒是第一次看到娄晓娥露出这样干脆利落的一面,不由暗暗感慨:平时看着娇娇弱弱,倒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聊着呢,忽然又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许大茂像是有意无意地凑了过来,假装经过,嘴里嘟囔:“这都什么世道,一个修理工,能被姑娘追着倒贴,还真是少见啊。”

娄晓娥听了,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回怼:“许大茂,你说谁倒贴?”

许大茂故作无辜地摊摊手:“哎,我可没指名道姓,自己对号入座可不赖我。”

徐峰站起身,走到许大茂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许大茂见徐峰面色严肃,心里有些发虚,还是不甘心地撇撇嘴:“我就是随口一说,咋,还不让人说话了?”

娄晓娥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嘲弄:“许大茂,怎么,昨晚被骂了一顿还没学乖?非要每次出丑才开心?”

许大茂脸色瞬间涨红,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哼了一声,悻悻地转身走开。

看着许大茂走远,娄晓娥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轻轻叹道:“这种人,真是死皮赖脸。”

徐峰也忍不住笑了,难得看到娄晓娥如此伶俐,心里竟有些暗暗佩服:“你可真能治他,许大茂都不敢还嘴。”

娄晓娥扬起下巴,笑意盈盈:“对付这种小人,不用讲理,直接堵回去就行。”

徐峰点点头,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刚才的尴尬和烦躁似乎都被她那爽朗的笑声冲淡了。他心里隐隐有些疑惑:娄晓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有着不错的生活条件,为什么偏偏总往自己这里跑?

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娄小姐,怎么总想着给我送吃的?”

娄晓娥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嘴角弯了弯,轻声道:“因为我觉得,你挺特别的。”

徐峰愣住了,心跳莫名加快,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挺特别的?”什么意思?难道她对自己……有意思?

娄晓娥见他一脸呆滞,噗嗤笑出声,转身走出院子,边走边回头调皮地说:“好好吃包子,别多想。”

徐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耳边回荡的却是那句暧昧的话,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疑惑。

许大茂一肚子火憋着,走出后院后还不住地骂骂咧咧。刚才被娄晓娥堵得哑口无言,简直颜面扫地,四合院里来来往往的邻居都看在眼里,暗地里指指点点,让他羞愤难当。

“臭丫头,徐峰这小子真他娘的狗屎运!”许大茂气哼哼地踢了一脚院门,正巧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走到前院,许大茂越想越憋气,心里那股嫉妒简直要炸了:凭什么?娄晓娥那样的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偏偏看上那个穷修理工?还有秦淮茹,平时对谁都冷淡,怎么就对徐峰那狗东西眉开眼笑?真是气死我了!

越想越不甘心,许大茂眼珠一转,心里生出个主意:不行,我非得把徐峰的面子撕下来!昨晚那档子事,院里人都还没传开,我就去把话散出去,让大家都知道徐峰和秦淮茹有一腿!到时候,看娄晓娥还会不会理他!

想着,许大茂一拍大腿,赶紧往冉秋叶家跑去。冉秋叶是四合院里最爱嚼舌根的婆娘,平日里只要她一开口,院里准得传得沸沸扬扬。

跑到冉秋叶门口,许大茂抬手敲了敲门:“秋叶嫂子,在家呢?”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冉秋叶打开门,眼神警觉:“哟,大茂啊,这么早有啥事儿?”

许大茂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秋叶嫂子,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徐峰屋里有热闹呢!”

冉秋叶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致:“啥热闹?快说说。”

许大茂左右看了看,凑近耳边低声道:“秦淮茹昨晚在徐峰屋里待了半天,咱院里好几个看见的呢!我估摸着,这两人啊,怕是有点不正当的事儿。”

冉秋叶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真的?秦淮茹和徐峰?哎呦喂,这可是个大新闻!”

许大茂得意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蹊跷,哪有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往男人屋里跑的?肯定有猫腻!”

冉秋叶抿了抿嘴,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这事儿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等我去跟大伙儿打听打听。”

许大茂笑着摆手:“你去吧,我也是偶然听说的。”说完,心里得意地回到自己屋里,想着这次徐峰可算栽了,四合院里谁还能看得起他?

然而,事与愿违,消息传得倒是快,可到了中午,徐峰正修着机床,忽然听到厂子里的同事李二宝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峰哥,听说秦淮茹昨晚给你送饺子,还挺热乎的?”

徐峰皱了皱眉:“是啊,咋了?”

李二宝挤眉弄眼地笑道:“哎哟,别装了,四合院里都传开了,说你俩那啥呢!”

徐峰脸色瞬间阴沉:“谁传的?”

李二宝一愣:“还能有谁?肯定是许大茂呗,这事儿不出他嘴才怪。”

徐峰心里火气蹭地一下窜上来,紧紧攥着扳手,咬着牙说:“行,我知道了。”

李二宝见徐峰脸色不对,连忙劝道:“峰哥,别冲动,许大茂那家伙就爱挑事,你别上他当。”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没事,我心里有数。”

等到了下班时间,徐峰直接往四合院走去,心里越想越气:这许大茂简直是小人嘴脸,自己不成事儿,还专门挑别人麻烦!秦淮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人,被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毁了名声?不行,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刚进四合院,就看到许大茂正和几个街坊嘀咕,见徐峰进来,眼神闪烁,故作轻松地笑:“哟,徐师傅回来了?今天心情不错啊?”

徐峰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许大茂,你过来。”

许大茂有些心虚,却硬着头皮走过来:“怎么了,有啥事?”

徐峰眼神如刀,声音低沉:“你背后嚼舌根,说我和秦淮茹不清不白?”

许大茂眼珠一转,试图狡辩:“我可没说啊,都是大家议论呢。”

徐峰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大茂猝不及防,踉跄一下:“你、你干啥!”

徐峰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寒意:“许大茂,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再敢胡说八道,我可不跟你客气!”

许大茂挣扎着,嘴硬道:“哼,你打我试试!我就说了,咋的?”

徐峰冷笑:“你以为传谣不用负责?我不动你,但我要让院里人都知道,今天你许大茂要为你的嘴付出代价!”

四合院里逐渐围上来一群人,看着许大茂被徐峰揪着,窃窃私语。秦淮茹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面,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劝:“徐师傅,别冲动!”

徐峰松开手,冷冷盯着许大茂:“以后再让我听到一句胡言乱语,后果自负!”

许大茂甩了甩被抓皱的衣领,低头不敢吭声,心里却暗自发狠:徐峰,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许大茂灰溜溜地逃回屋里,气得直跺脚,心里又恨又怕:这徐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以前不都是闷声不响,任人欺负的吗?怎么现在动起手来还真不含糊!可恨!

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心里暗骂:凭什么我许大茂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小子倒成了院里的英雄?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琢磨着呢,娄晓娥又拎着菜篮子进了院子,一路上哼着小曲,面带笑意,走到徐峰门口时,还特意敲了敲门:“徐师傅,你在吗?”

徐峰刚洗完手,听到声音,赶紧去开门:“晓娥,怎么又来了?”

娄晓娥抿嘴一笑:“正好买了点好菜,顺路给你带点过来。”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一捆新鲜的韭菜和一袋鸡蛋,递给徐峰。

徐峰赶紧摆手:“这怎么行,你买菜也不容易。”

娄晓娥不由分说,把菜塞到他手里,轻声道:“一点心意而已,上次的包子你还没吃完吧?韭菜鸡蛋馅儿的,下回我再做给你。”

徐峰手里拎着菜,心里有些发热:“晓娥,这么频繁送东西,真不好意思。”

娄晓娥眼眸含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撒娇:“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做的包子吗?”

徐峰一时语塞,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娄晓娥见他这副老实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快把菜收进去吧。”

正说着,贾张氏又晃悠到门口,眼神阴阳怪气:“哎哟,这又送东西来了?娄晓娥啊,真有本事,天天往男人屋里跑。”

娄晓娥听了,脸色微微一沉,转身看着贾张氏,淡淡道:“大妈,我送菜怎么了?又不偷不抢,您要是眼红,我下次也给您带点。”

贾张氏一时语塞,尴尬地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你啊,也不怕人说闲话。”

娄晓娥丝毫不退让,正色道:“人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做什么,用不着您来指点。”

徐峰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妈,娄小姐就是顺路带点菜,没啥别的意思,您别多心。”

贾张氏撇撇嘴,瞪了徐峰一眼:“我多什么心啊?我是替秦淮茹不值呢!好心好意给你送饺子,你倒好,转头又和娄晓娥打得火热,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一出,娄晓娥脸色微变,眼神落在徐峰身上,若有所思:“饺子?秦淮茹送的?”

徐峰有些窘迫:“昨晚的事儿,秦淮茹看我加班回来,做了点饺子,怕我饿着,给我送了些。”

娄晓娥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笑容:“这样啊,那秦姐还挺关心你呢。”

贾张氏见状,赶紧添油加醋:“那可不,咱淮茹心软,总怕别人吃亏。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领情!”

徐峰瞪了贾张氏一眼,正想解释,娄晓娥却拉住他的袖子,柔声道:“别跟大妈置气,她就是嘴碎,心眼儿不坏。”

贾张氏被这话堵得一愣,没想到娄晓娥反倒替自己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嘀咕着回了屋。

徐峰松了口气,娄晓娥看着他那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轻笑:“你干嘛这么怕她?真被她吓住了?”

徐峰叹了口气:“不是怕,就是觉得烦。这人嘴巴快,我不想让你和秦淮茹被她嚼舌根。”

娄晓娥抿嘴笑了笑,目光柔和:“没事,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不在乎。”

徐峰听了,心头一暖,抿了抿嘴唇,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院门口有人喊:“许大茂!出来!”

两人循声望去,正是秦淮茹气冲冲地站在院门口,脸色铁青。许大茂正躲在屋里,听到秦淮茹喊自己,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她来干啥?”

秦淮茹一把推开门,进屋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许大茂,你长没长良心?你在外面胡说八道啥呢?谁和徐峰有一腿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哎哎,秦姐,你听我说,我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秦淮茹眼神凌厉,步步紧逼,“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平日里就够艰难了,你还给我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我也没说啥,就是……就是大伙瞎猜的。”

秦淮茹气得直跺脚:“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传女人的闲话,你也配?”

娄晓娥在一旁冷笑:“许大茂,做人得有点良心,你这么瞎说,真不怕遭报应?”

许大茂自知理亏,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我以后不说了……”

秦淮茹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屋里。徐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竟生出几分复杂的滋味。娄晓娥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别往心里去,秦姐也是为了名声着急,许大茂活该。”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暗感激秦淮茹的勇敢。看着院子里渐渐散去的人群,他忽然感觉到,四合院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在各家各户的窗缝里飘散开来。徐峰坐在自己屋里的木凳上,低头拨弄着手中的工具,心思却有些飘忽不定。

下午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许大茂挨骂时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让徐峰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可一想到秦淮茹为了澄清谣言而冲到许大茂家,他又隐隐觉得不安。毕竟,这事儿本就无中生有,秦淮茹不过是无辜被牵扯进去,心里那股歉意挥之不去。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徐峰警觉地抬起头,门被轻轻推开,秦淮茹探进半个身子,小声问道:“徐师傅,你在吗?”

徐峰连忙起身:“在呢,进来吧。”

秦淮茹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碗口冒着热气:“刚炖的排骨汤,想着你一个人吃饭孤单,特意给你送点过来。”

徐峰有些发愣:“这……你刚忙完,还特意做这个?”

秦淮茹笑了笑,把碗放在桌上,语气轻柔:“也不算特意,我今天心里有些不痛快,想着做点好的犒劳自己,也就顺便给你带点。”

徐峰闻到那股浓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顿时有些尴尬,秦淮茹掩嘴笑道:“还说不饿呢,快尝尝。”

徐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轻轻咬下一口,肉质酥烂,汤汁浓郁,带着一股淡淡的生姜味道,驱散了春夜的凉意。他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感激:“真好吃,淮茹姐,你这手艺真没话说。”

秦淮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略有些黯淡:“能有个人陪着吃饭,哪怕是喝碗汤,都觉得舒服些。”

徐峰心里一紧,抬眼看了看她,见秦淮茹低头轻轻搅动着手指,显得有些落寞。他知道,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日子过得格外艰难,既要拉扯孩子,又要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心里其实苦得很。

“淮茹姐,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吧。”徐峰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

秦淮茹抬起头,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委屈。平时好心帮个忙,却被人说三道四,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徐峰皱起眉头:“都是许大茂那张臭嘴,改天我再找他谈谈。”

秦淮茹轻轻摇头,叹息道:“算了,四合院就这样,谁家出了点事,都会被嚼烂。其实,我不怪你,就是觉得……做个女人真不容易。”

她声音轻柔而低沉,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心酸。徐峰心头微微一颤,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徐峰愣了愣:“谁啊?”

门被推开,娄晓娥探头进来,笑意盈盈:“徐师傅,我给你送点小菜过来——”话刚说到一半,看到屋里坐着的秦淮茹,笑容僵在脸上。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秦淮茹站起身,冲娄晓娥点了点头:“晓娥,你也来了?”

娄晓娥笑得有些勉强:“嗯,顺路给徐师傅带点炒花生和凉拌黄瓜。”说着,把菜放在桌上,眼神在秦淮茹和徐峰之间来回打量,心里有些不自在。

徐峰忙解释道:“那个……秦姐炖了排骨汤,给我送了点过来。”

娄晓娥轻轻“哦”了一声,神情平淡,但眼底却泛起一丝失落:“那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秦淮茹笑着接话:“晓娥,你也一起尝尝吧,刚炖好的,还热乎着。”

娄晓娥摇摇头:“不用了,我家里还炖着豆腐汤呢,得赶紧回去。”

说完,她勉强一笑,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徐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竟有些难以名状的沉重。

秦淮茹看了看徐峰,轻轻叹息:“娄晓娥对你,怕是有些心思呢。”

徐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我哪知道。”

秦淮茹轻笑,眼底透出一丝复杂:“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迟钝。晓娥这样的姑娘,愿意一趟趟给你送菜,难道是因为闲得无聊?”

徐峰沉默了,低头继续喝汤,心里却乱作一团。他知道秦淮茹说得有道理,可面对娄晓娥那含蓄的表达,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秦淮茹见状,微微叹息,起身收拾碗筷:“徐师傅,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汤喝完就行,碗我明天再来取。”

徐峰忙站起来:“我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秦淮茹摆摆手,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峰家的窗户,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夜风轻拂,四合院里一片宁静,只有墙角的风铃偶尔叮当作响,似乎在低语着某种未解的心事。徐峰站在门口,望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心里浮现出一丝怅然。

他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屋子里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沉闷。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泽,像极了徐峰此刻的心情——有些迷茫,有些沉重,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刚才娄晓娥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而秦淮茹走时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晓娥对我有心思?”徐峰苦笑了一下,低声自语,“我一个粗人,哪懂这些。”

正琢磨着,门外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还没等徐峰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徐峰,开门!”

徐峰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就看到何雨柱站在门口,一脸凝重,眉头皱得像个疙瘩。

“柱子哥,你怎么来了?”徐峰有些意外。

何雨柱没理他,直接探头往屋里瞅了一圈,神色警惕:“秦淮茹呢?是不是在你这儿?”

徐峰一愣:“啊?她刚回去了,怎么了?”

何雨柱脸色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仍旧带着几分不悦:“刚才我在院门口看见她从你屋里出来,怎么回事?”

徐峰有些无奈:“她炖了点排骨汤,给我送了点过来。”

“就这?”何雨柱的眼神有些狐疑。

“就这。”徐峰肯定地点点头。

何雨柱走进屋,拉了把椅子坐下,手里还拎着个酒壶,随手往桌上一放:“来,喝两口。”

徐峰有些莫名其妙:“这……柱子哥,你这是?”

何雨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心里堵得慌,得找个人说说话。”

徐峰挠了挠头,也倒了一杯,陪着喝了一口,问道:“柱子哥,你今天咋了?”

何雨柱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皱着眉头道:“还不是因为淮茹,刚才看她从你屋里出来,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徐峰听了,眉头微微皱起:“柱子哥,你不会是听了许大茂那混账话吧?”

何雨柱咂咂嘴,脸上露出不屑:“我才不信那家伙的鬼话!可我就是不舒服,淮茹天天往你这儿跑,院里人背后说啥,你心里清楚吧?”

徐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她也是好心,怕我一个人吃饭凑合。”

何雨柱冷笑一声:“那她怎么不去别家?偏偏就跑你这儿?徐峰,我不怪你,可你得清楚,淮茹这女人,心思深着呢。”

徐峰愣了愣,正色道:“柱子哥,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拍了拍桌子,声音压低:“我也不怕说实话,我心里是惦记淮茹的。她带着三个孩子,日子不好过,我能帮就帮,可你看看,这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成天跑你屋里,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影响的可是她自己!”

徐峰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他从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秦淮茹是出于邻里情谊,才会时常照顾他,可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过于频繁了。

“柱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淮茹姐好。”徐峰认真说道,“可她也不是那种不顾名声的人,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冷清,才过来看看。”

何雨柱摇摇头,目光复杂:“徐峰,你这人心善,可也得有个分寸。要是让人抓住了话柄,最受伤的还是淮茹。我这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别让她为难。”

徐峰陷入沉思,回想起秦淮茹刚才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轻轻点头:“柱子哥,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些。”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忽然笑道:“其实,我知道你这人实诚,院里就你最老实。淮茹跟你说话,估计也是因为觉得心里踏实。可不管怎么说,咱们男人得护着她,不能让人背后戳脊梁骨。”

徐峰端起酒杯,一口闷了:“柱子哥,我听你的。”

何雨柱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徐峰,我就知道你明事理。走,喝酒,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两人边喝边聊,话题从院里的八卦聊到厂里的事,何雨柱说起今天厨房里闹耗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徐峰也跟着乐了起来。

直到夜深,何雨柱才晃晃悠悠地离开。徐峰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摇晃的背影,心里却依旧有些沉重。

他回到屋里,坐在桌前,回忆着何雨柱的话。也许,自己真的忽略了一些东西。秦淮茹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自己,是否真的仅仅因为邻里情谊?还有娄晓娥,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女孩,是不是也在悄悄表达些什么?

徐峰抓了抓头发,觉得脑袋有些发涨。他从没想过这些复杂的情感问题,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突然被这两个人牵扯进来,心里竟有些慌乱。

窗外夜色渐深,四合院里只剩下几声虫鸣,徐峰望着昏黄的油灯,低声叹了口气:“唉,这感情的事儿,真是比修机器还难搞。”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还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院子里只听见几声早起的鸟鸣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徐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昨晚陪何雨柱喝了不少,脑袋还有些昏沉。

他刚走出屋门,就看到何雨柱拎着一个破旧的水桶,正皱着眉头站在厨房门口,地上一片水迹,看样子是刚刚洒出来的。

“柱子哥,怎么了?”徐峰快步走过去。

何雨柱回过头,一脸无奈:“这破水龙头,彻底坏了,怎么拧都拧不紧,刚才一拧就崩了,水直往外喷,我好不容易才把总阀关上。”

徐峰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水龙头的金属接缝处明显生锈,还有裂开的痕迹,估计是老化了。

“这水龙头用的年头太久,里面的胶圈老化,拧再紧也没用。”徐峰分析道。

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正赶上今天食堂要做大锅菜,这要没水,锅都刷不了,食材也洗不干净,厂里工人还不得闹腾!”

徐峰站起身,拍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哥,别急,我去库房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水龙头,修好应该不难。”

何雨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哎,还是你小子靠谱,麻烦你了。”

徐峰笑了笑:“都是哥们,客气啥。”

话音刚落,秦淮茹正好拎着一篮子菜进来,看到厨房门口积水,立刻皱起眉头:“柱子哥,这咋回事?”

何雨柱无奈地摆摆手:“水龙头坏了,我正愁着呢。”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厨房要是没水,这一天饭都做不成。要不我去厂里食堂借用一下?”

何雨柱摇头:“借也不方便,咱院里这灶台不通水,平时就靠厨房这唯一的龙头,要是一直坏着,日子可就难过了。”

徐峰插话道:“淮茹姐,别急,我去库房找零件,修好就行。”

秦淮茹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徐峰,你真是手巧,啥都会。”

何雨柱见秦淮茹笑得温柔,心里不由得有点吃味,干咳了一声:“咳,我这就去开库房门,你跟我一起。”

徐峰点点头,跟着何雨柱往库房走。一路上,何雨柱忍不住嘀咕:“淮茹那眼神,看你像看宝似的,真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

徐峰没接茬,心里却隐隐觉得别扭。他知道何雨柱对秦淮茹有意思,自己不过是帮忙修个水龙头,至于这么在意吗?

到了库房,何雨柱翻找了半天,总算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崭新的水龙头和一卷生料带。徐峰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行,有这个就好办了。”

两人回到厨房,秦淮茹已经把地上的积水擦干净,还把菜篮子放在灶台上。看到徐峰回来,她忙问:“东西找到了?”

“嗯,有备用的。”徐峰蹲下来,拧开旧水龙头的接头,发现里面锈蚀得相当严重,连阀芯都卡住了。他皱起眉头:“难怪漏水,整个龙头都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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