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听,脸色更白了,声音颤抖:“不、不知道,我妈睡着了……我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好孩子。”徐峰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肩膀,“别怕,我不是怪你。要真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叔帮你一起解决。”
棒梗吞了吞口水,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松动,低声说道:“徐叔,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妈白天煮了一锅汤,特别香,她还让我别乱喝,说是给狗补补身子。”
“汤?”徐峰眉头一皱,心里忽然一亮。他冷静地问:“你妈有没有说那汤里放了啥?”
棒梗拼命回想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看见她往里加了好多草,颜色有点绿,还有点黑,我不认识……”
徐峰的心一沉,脑海中闪过大爷提到的一种野草:土黄连。那东西虽然看起来像野菜,但稍有毒性,若过量食用会导致动物神经紊乱,甚至出现狂躁症状。
“棒梗,你还记得那草长啥样吗?”徐峰追问。
棒梗挠了挠头,点了点头:“长得像小树枝似的,叶子有点锯齿,摸起来扎手,我以前在后院见过。”
徐峰恍然大悟,心头怒火直冒:贾张氏这分明是故意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低声对棒梗道:“你做得对,叔知道了。你先回去睡觉,别让你妈发现,不然又得骂你。”
棒梗如释重负,连忙点头,悄悄地溜回了屋里。
看着棒梗消失在夜色中,徐峰眼神冷峻,摸了摸依旧蜷缩在他身边的小狗,喃喃自语:“贾张氏,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目光如炬,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棒梗刚才说的话。他知道贾张氏一向刁蛮刻薄,但没想到竟会对一条小狗下手,简直丧尽天良。
小狗依偎在徐峰脚边,轻轻哼唧了一声,像是在向他诉说委屈。徐峰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道:“小家伙,没事了,咱总得给你讨个公道。”
院子里夜风微凉,徐峰沉思片刻,决定去找大爷商量一下。毕竟,这种事如果不弄个明白,万一再出什么意外,院子里谁还敢养宠物?
到了大爷家门口,徐峰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大爷披着外衣打开门,看到是徐峰,笑了笑:“这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
“大爷,有点事,我琢磨着得跟您说说。”徐峰压低声音,面色凝重。
大爷一愣,赶紧把门打开:“进来说,啥事这么严肃?”
屋里灯光昏黄,徐峰坐在桌边,把小狗中毒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才说:“我怀疑啊,是贾张氏故意喂了土黄连,棒梗刚才无意间说漏了嘴。”
大爷皱起眉头,沉吟片刻:“这老贾家媳妇儿,也太不讲道理了,怎么对狗下手呢?这可是条命啊。”
徐峰点头:“我也觉得气不过。这不,小狗白天差点疯了,万一真咬了人,那就不止是狗的事了。”
大爷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事不能忍,要不咱明天在院子里开个会,让她当面说个明白。”
徐峰叹了口气:“我怕贾张氏一口咬死不认,再说,棒梗毕竟是个孩子,真闹开了,孩子心里也受不了。”
大爷琢磨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徐峰啊,有些事得看长远。贾张氏这人,你不把她压住,她以后更胆大妄为。今天害狗,明天说不定干出啥来。”
徐峰默默点头,知道大爷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这事不只是为了狗,更是为了棒梗。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如果让他在邻里之间变成众矢之的,心里阴影更大。
“要不这样。”大爷忽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道:“咱先别声张,我去后院找找,看有没有那种草,留着证据。你呢,再盯着棒梗,多套套话,看看能不能让他把实情全说出来。”
徐峰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些,点头道:“行,那咱就分头行动。我看棒梗今天心虚,估摸着还有啥没说透。”
大爷站起身,拍了拍徐峰的肩膀:“你也是心软,顾及孩子的面子。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一定把真相揪出来。”
徐峰走出大爷家,院子里依旧寂静无声。他回到屋里,点起煤油灯,坐在桌旁琢磨着接下来的对策。
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棒梗的神情,徐峰想:这孩子跟着贾张氏长大,能不学坏吗?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才好。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徐峰打开门一看,是秦淮如,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徐大哥,不好了,棒梗又偷偷跑出去了!”
徐峰一愣,眉头紧锁:“不是吧?刚才他还在屋里呢!”
秦淮如焦急地说:“我也觉得奇怪,这孩子晚上怎么老往外跑?我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他从后院翻墙跑了出去。”
徐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棒梗想去把证据毁了?想到这儿,他脸色一变:“不好,快,咱去后院看看!”
两人一路快步走到后院,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地上扒拉着什么。徐峰心里一紧,连忙喊道:“棒梗!你干什么呢!”
棒梗吓得猛地回头,看到徐峰和秦淮如,整个人愣住了,手上还攥着几根拔出来的草。徐峰一步上前,夺过他手里的草,果然是土黄连。
棒梗急得眼圈发红,张口就哭:“徐叔,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妈让我拔掉的,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我不想让狗出事……”
徐峰听着心里一酸,叹了口气:“孩子,别怕,这事不是你的错。”
秦淮如也蹲下来,抱住棒梗:“你妈让你干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棒梗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妈说,狗吵得她睡不着,烦死了,就想着让狗再也不叫……”
徐峰攥紧了手里的野草,冷声道:“贾张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