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防线的运输通道被雪雾笼罩,灵能探照灯在雾中划出幽蓝的扇形。林野站在难民车队中央,看着怀中的阳阳将最后一口灵能粥喝完,霜花在孩子的睫毛上折射出七彩光芒。远处,老赵的机械臂正帮一位老人调整热毯,义眼突然闪过红光。
「有埋伏!」老赵的喊声撕裂空气。
子弹穿透雾层的尖啸声几乎同时响起。林野本能地扑向身旁的蓝血女孩,却见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直,铜铃发出高频颤音——那是灵能预警的信号。子弹擦过他的耳际,在防化服上犁出火星,而真正的杀招来自左侧的雪地裂隙。
「卧倒!」林野大喊,将女孩压在身下。
爆炸掀起的雪浪吞没了车队,冲击波震碎了林野的战术目镜。他感觉温热的液体从腹部涌出,却不是自己的血——蓝血女孩的额头磕在岩石上,银蓝色发丝间渗出的血液竟带着荧光,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狼首轮廓。
「林野!」苏皖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开,「主和派动用了灵能狙击枪,子弹涂有霜裔病毒活性体!」
林野扯掉破碎的目镜,看见运输队陷入混乱,难民们抱着孩子四散奔逃,而开枪的狙击手正从雪丘后站起,枪口的狼首消音器与周鸿儒的袖扣如出一辙。他的腹部传来灼烧感,低头看见伤口处的血液与女孩的荧光血滴接触,竟在雪地上开出蓝色冰晶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他与女孩的倒影。
「你的血......」女孩的声音带着喘息,「能激活共生基因。」
林野的雷纹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纹路如活物般在皮肤上游走,顺着血液流向伤口。苏皖的紧急投影在雪雾中显现,她的白大褂沾满血迹:「检测到灵能场异常!林野的雷纹印记正在与她的基因链发生量子融合!」
狙击手再次举枪,这次瞄准的是女孩的心脏。林野转身用背部挡住弹道,子弹穿透防寒服,嵌入他的肩胛骨。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液滴落在冰晶花上,花瓣突然舒展,释放出一圈金色涟漪,将周围的霜裔病毒颗粒震成齑粉。
「为什么......」女孩抬头,眼中的幽蓝光芒与他的雷纹产生共振。
「因为你是希望。」林野的声音混着血沫,「而我的血,是守护希望的盾牌。」
蓝血女孩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她的手指抚过林野胸前的雷纹,红绳上的狼首图腾与印记完全重合。雪地上的冰晶花同时绽放,根系在地下编织成归墟的图案,林野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前文明的记忆碎片:硅基生命与人类携手点燃灵能篝火,共同抵御熵烬族的黑暗。
「归墟的钥匙,在灵能与血的共生里。」女孩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如雪花,「第七次轮回的真相,藏在星骸裂隙的狼首眼里。」
苏皖的惊呼声再次传来:「融合完成了!林野的基因链里出现前文明的共生接口,他的血液能同时抑制病毒和激活灵能植物!」
狙击手的身影在雪雾中晃动,这次他举起了火箭筒。林野抱紧女孩滚向掩体,却在转身时看见阳阳被困在翻倒的运输车里,哭声穿透暴风雪。蓝血女孩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红绳在空中划出狼首轨迹,她的血液滴在雪地上,竟凝结成透明的灵能护盾,将阳阳笼罩其中。
「去吧,」她对林野说,「你的血,应该流在守护骨血的战场上。」
林野冲向阳阳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灵能狙击枪的上膛声。他猛地转身,用灵能匕首挡下致命一击,刀刃与子弹碰撞的刹那,爆发出的灵能光芒照亮了整个雪原,在天空中投出巨大的狼首阴影——那是由他的血与女孩的灵能共同编织的图腾。
当主和派的增援部队抵达时,林野已用灵能护盾护住所有难民。他的雷纹印记延伸至脖颈,形成与蓝血女孩相同的狼首纹路,而她却在混乱中消失,只留下红绳上的铜铃躺在雪地里,铃身刻着新的纹路:「归墟之门,已为骨血开启。」
苏皖的后续检测显示,林野的血液能使噬病毒菌的繁殖速度提升百倍,而他与女孩的基因融合产生了新的灵能频率——与星骸裂隙中的前文明遗迹完全匹配。与此同时,周鸿儒的秘密频道被截获,他与北陆的对话中提到「骨血计划失败,启动备选方案」,背景音里竟有硅基生命的高频交流声。
极夜中,林野望着星骸裂隙方向,新的狼首图腾在他掌心流动。他知道,这场关于文明骨血的战争已进入新的阶段——当灵能与鲜血成为共生的钥匙,当人类的骨血能点亮归墟的灯塔,那么无论主和派的背叛还是北陆的阴谋,都无法阻止文明在星骸裂隙中扎根。
而蓝血女孩留下的铜铃,此刻正顺着昆仑山脉的溪流漂向远方,铃音中夹杂着前文明的低语:「当骨血难凉,文明便永不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