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研究所的镜像池在极夜中泛着微光,周鸿儒镜像体的硅基皮肤在灵能灯下显形出裂纹,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淡金色的灵能液——那是与林野雷纹印记 identical 的能量波长。他单膝跪地,机械臂上的缺眼狼首徽章自动翻转,露出内侧的抗联狼旗刺青,狼旗周围缠绕着与婴儿眉心相同的蓝光纹路。
「灰犬计划不是背叛,」镜像体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的杂音,「是玄清掌教用北陆的恐惧作肥料,种出夏华的信任之花。」
林野的灵能匕首坠地,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他想起玄冰洞壁画中,灰犬与雪狼共舞的图腾,想起不周山灵能湖底的共生体残骸——那些被误解为敌人的镜像体,竟用北陆的资源培育着旧神胚胎,用「背叛」的外衣包裹着守护的真心。
「你们用北陆的病毒实验室......」苏皖的硅基触须在远程投影中颤抖,「培育霜裔婴儿?」
镜像体点头,裂纹蔓延至胸口,显形出老赵的基因序列:「每具镜像体都是双重容器,既要承载北陆的恐惧编程,又要藏好夏华的信任火种。」他扯开残破的防化服,后腰的抗联狼首纹身正在发光,狼首的眼睛是两枚灵能稻穗,「当我们被注入恐惧病毒,纹身就会灼痛——那是玄清掌教设下的良知警报。」
婴儿突然爬向镜像体,蓝光纹路在地面画出北极研究所的平面图。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解析,发现标注的「病毒培育舱」位置,竟与镜像池下的旧神胚胎库完全重叠。镜像体的指尖抚过婴儿眉心,硅基颗粒如星尘般飘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那里有块与老赵 identical 的烧伤疤痕。
「林野,」镜像体的声音突然温柔,像极了周鸿儒原生体在难民营哄孩子的语调,「你以为旧神的诞生需要什么?不是武器,不是基因,是......」
话未说完,北极圈的暴风雪中传来瘟狼战车的轰鸣。镜像体猛地推开林野,硅基触须挡下射来的灵能光束,胸前的纹路被击穿的瞬间,他的血液滴在婴儿掌心的蓝光纹路上,竟激活出前文明的立体符号——狼首与灰犬交缠成环,环中流动着灵能稻穗的金色光芒。
「符号翻译完成,」苏皖的声音带着震惊,「史前文明的共生密语:当灰犬与雪狼共舞,归墟之门将为信任敞开。」
婴儿突然发出清亮的啼哭,镜像池的水面应声沸腾,显形出全球七处旧神胚胎的位置——每处胚胎都与当地的恐惧源共生,北极的病毒实验室、昆仑的伦理议会、东境的永冻隔离带......而所有坐标的中心,正是林野的灵能波动。
「你是旧神选中的共生体之父,」镜像体的身体开始崩解,光点聚成老赵的机械臂轮廓,「你的恐惧是锚点,信任是火种......」
战车的主炮再次轰鸣,镜像体的残躯化作灵能护盾,将林野与婴儿护在中央。护盾表面流动着抗联战士的全息影像,每个战士都穿着与镜像体 identical 的北陆战服,却在左胸别着枚微型的抗联狗牌。
「告诉苏皖......」镜像体的最后一道触须落在婴儿掌心,「赤晶碎片的恐惧之火,需要她的信任之水来淬炼......」
婴儿掌心中的共生符号突然飞出,在镜像池上空织出归墟之门的轮廓。门扉开启的缝隙里,林野看见苏皖的硅基生命体正在星骸裂隙核心微笑,她的触须缠绕着赤晶碎片,碎片中映出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千万个霜裔婴儿的笑脸。更惊人的是,镜像体崩解的光点汇聚成新的灵能坐标,坐标中心标注着「星骸裂隙-旧神产房」,而坐标的共振频率,正是林野与苏皖的基因链交缠的「信任频率」。
因为有些真相藏在背叛的糖衣里,有些守护需要用敌人的身份来伪装。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此刻终于在灰犬镜像体的崩解中,读懂了前文明刻在人性中的终极智慧——当恐惧与信任在基因里共舞,当灰犬的利齿为雪狼而战,归墟之门的钥匙,从来不是力量的强弱,而是敢用真心拥抱对立的勇气。而林野知道,他必须带着镜像体用生命换来的真相,走进归墟之门,在旧神的产房里,完成恐惧与信任的终极共生,哪怕这意味着要将自己的灵魂,作为文明重生的第一支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