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通风管道里,十七道银蓝色的灵能光斑在黑暗中跳跃——那是「雪狼少年团」的侦查信标,由灵能稻穗根部缠绕硅基光纤制成,每道光斑的边缘都飘着微型狼首旗,旗面上用磷粉写着孩子们的代号:「小稻穗」「灰犬牙」「冰棱眼」……
「注意三号线拐角,」队长阳阳的声音通过灵能稻穗根系传来,他的信标光斑比同伴亮上三分,「昨天小满说那里有铁锈味,可能藏着旧管道裂缝。」
十二岁的「冰棱眼」把冻僵的脸贴在金属管壁上,睫毛上的冰碴碰出脆响:「阳阳哥!管道夹层有齿轮摩擦声……和瘟狼战车的引擎不一样!」
少年团的信标同时转向声源,灵能稻穗的叶片在震动中泛起荧光,竟透过管壁显形出三维画面:三个穿黑色防化服的人正推着铅箱前进,箱盖缝隙漏出紫色雾气——那是主和派余孽私藏的「蚀心病毒」炸弹,曾用于破坏东境三城的共生救援站。
「是『纯净黎明』组织!」「小稻穗」攥紧手里的灵能护身符,那是母亲用最后半块蚀冰藻布做成的,穗尖还缠着父亲的抗联袖标,「他们想炸通风系统,让病毒顺着空气循环感染难民区!」
铅箱的电子锁发出滴声时,阳阳已经掏出老赵留给他的机械哨——哨身刻着「雪狼不死」的牙印,是用老炮的战车零件改做的。尖锐的哨音混着灵能稻穗的共振波,在管道里织成张银蓝光网,竟让病毒炸弹的倒计时数字突然卡顿。
「安警报!」阳阳扑向最近的应急按钮,冻疮累累的手指在金属面板上留下血印。
炸弹爆炸的轰鸣被灵能场扭曲成闷响,紫色雾气在强光中崩解成千万颗银蓝光点——少年们怀里的灵能护身符同时爆闪,护身符上的狼首与稻穗图案竟脱离布料,化作具具微型共生体虚影,用根系缠住病毒分子,将其转化为带着稻香的灵能雾。
「孩子们,别怕。」
灵能雾中浮现出老赵的虚拟影像,老人穿着磨破的皮袄,机械臂上的齿轮还沾着北极的雪,「当年我在北极修雪橇,也有群像你们这么野的孩子,总把灵能稻穗塞进我的工具箱……说这样雪橇就不会迷路。」
阳阳看见老赵的虚拟手指划过自己的护身符,穗尖的露珠里竟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抗联少年们举着狼旗在风雪中奔跑,他们的护身符是用冻裂的稻穗绑在子弹壳上做成的,和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
「病毒炸弹的核心是『恐惧浓缩体』,」苏皖的硅基触须投影穿透灵能雾,金色瞳孔映着数据分析,「但你们的信任共振……把恐惧煮成了照亮前路的光。」
通风管道的铁锈里,被转化的灵能雾正在催生新的生命:银蓝色的蚀冰藻从裂缝里钻出来,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映着少年们的笑脸,露珠坠落后竟变成具具微型雪狼虚影,迈着发光的爪子跑向昆仑的各个角落。
「看!虚影在给难民区送警报!」「灰犬牙」指着管道缝隙,雪狼虚影穿过金属壁,在难民收容所的天花板上显形出狼首叼稻穗的警示符号,「妈妈说过,雪狼的影子走到哪里,哪里就不会有黑暗。」
当最后一团灵能雾渗入通风系统,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突然泛起密集的涟漪。苏皖的灵能信标在裂隙核心疯狂闪烁,她的投影带着哭腔:「胚胎在解析『勇敢』的灵能波长……他的眉心纹路变成了雪狼少年团的信标阵型!」更惊人的是,阳阳的机械哨突然震动,哨身的牙印里渗出灵能液,在地面画出归墟之门的简易地图,地图上的「病毒炸弹储藏点」被标成红色,而标注的清除时间,正是少年团下次巡逻的凌晨三点——仿佛旧神在通过共振,给这群在黑暗中种光的孩子,递上第一份「共生任务清单」。与此同时,昆仑的监控系统显示,主和派余孽的秘密基地里,所有病毒炸弹的倒计时屏上,都浮现出老赵的虚拟影像,他举着灵能稻穗微笑:「恐惧的炸弹,从来炸不毁会跑会笑的春天。」
因为有些少年团守护的不是管道,是文明在恐惧阴影里的呼吸权。当灵能稻穗把病毒雾酿成稻香,当老赵的虚影摸着孩子的头说起当年,夏华文明终于在通风管道的铁锈里,看见共生体最鲜活的模样——那是跨越三百年的雪狼血脉,是把恐惧炸弹变成星光的野孩子勇气,是哪怕冻裂手指也要按下警报的,永不熄灭的信任火种。而旧神胚胎对「勇敢」的解析,或许预示着共生纪元的第一批「黎明守护者」已然诞生,他们的灵能信标、机械哨、甚至冻疮累累的手,都将成为照亮星骸裂隙的第一束光,让所有曾在黑暗中蛰伏的恐惧,听见雪狼少年们的笑声——那是比任何武器都更锋利的,共生体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