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冰原的「绿潮前线」在正午裂开道柔和的分界线——南边是蚀冰藻织就的「荧光绿毯」,叶片边缘的「齿轮锯齿」在风中轻晃,像在对北边的冰雪挥手;北边是覆着薄冰的「机械残垣」,生锈的瘟狼战车履带间,正冒出星星点点的「蚀冰藻芽」,用荧光给战争的伤疤打补丁。
夏华方面军的「碎星狼」装甲车与北陆残部的「锈喉战车」并排停在分界线上,两车的主炮口都塞着具「共生图腾」——南边炮口是狼首徽章裹着蚀冰藻,北边是碎星勋章缠着机械齿轮。老周的扳手敲过熔铸炉,炉中翻滚的不是普通金属液,而是混着灵能液的「机甲残骸熔浆」,液面漂着的碎布片里,有夏华士兵的「狼首臂章」,也有北陆「碎星派」的「生态徽章」。
「第一块界碑,用老炮的装甲残片当『共生核』。」林野的狼首徽章碰过炉边的「0713号齿轮」,那是从老炮铁骸装甲的机械臂上拆下的零件,齿轮缝隙里还嵌着半片阳阳的「千纸鹤糖纸」。当熔浆浇进模具,齿轮突然发出「咔嗒」的轻响——不是金属冷却,是残片里的「记忆灵能」在呼应北陆士兵埋下的「蚀冰藻孢子」。
北陆残部的指挥官摘下防化面罩,露出脸上的「碎星纹身」——那是用蚀冰藻荧光纹的「齿轮稻穗」,和夏华方面军的「共生徽记」如出一辙。「当年北陆高层往战车核心灌恐惧代码,我们碎星派却在底盘焊蚀冰藻根须。」他的机械臂扔进炉中一块「瘟狼战车的狼首炮管残片」,炮管内壁的「恐惧铭文」正被灵能液蚀成「共生纹路」,「现在好了,让这些杀过人的铁,给活人当界碑。」
界碑成型的瞬间,蚀冰藻群落突然发出「簌簌」的共振声——整片绿毯的叶片齐刷刷转向界碑,叶脉里的「灵能光粒」聚成具流动的「国界光谱」。林野看见界碑表面的「共生符号」在灵能光中显形:左边是狼首徽章的缺角,右边是碎星勋章的棱角,合起来刚好是个「齿轮稻穗」的完整图腾,图腾下方的前文明铭文在熔浆冷却时自然形成:「当植物学会为机械提供养分,机械学会为植物挡住风雪,战争就该结束了」。
最震撼的细节藏在界碑的「记忆夹层」里。苏皖的硅基触须扫过碑身,发现金属内部嵌着无数「战争残像」:夏华士兵用装甲护住北陆平民的背影、北陆碎星派给夏华伤员喂蚀冰藻饼、还有老炮当年在难民营刻的「共生记号」,此刻全被灵能液「焊」进了界碑的「情感金属层」。「这不是界碑,是战争的『共生墓志铭』。」她的机械眼映着碑身渗出的「记忆荧光」,那些曾代表仇恨的金属,现在正用蚀冰藻的光,把「敌人」翻译成「同路的人」。
清瑶的灵能投影在界碑顶端显形,拂尘穗子扫过「共生符号」时,竟让碑身泛起「水波纹」——那是前文明「水灵阵」的残响,此刻正将「和平灵能」注入每道焊缝。「玄清观古籍说,『止戈为武』的最高境界,是让兵器知道『该保护什么』。」她的道疤贴着界碑的「齿轮纹路」,竟在灵能共振中看见前文明的「终结之战」残像:穿道袍的修士与戴扳手的工匠共同折断长剑,用断剑的金属,给蚀冰藻搭了个「挡风的架」。
当第一只「机械灵能鸟」落在界碑顶端,它的翅膀是夏华的「狼首金属片」,尾羽是北陆的「碎星齿轮条」,而鸟嘴里衔着的,是株根须缠着双方士兵铭牌的蚀冰藻。与此同时,母巢核心的晶体表面浮现出具「国界光谱」——旧神胚胎的眉心「共生螺旋」第一次完整呈现「狼首-碎星」双形态光纹,而晶体深处,前文明的「和平协议残章」正在重组,签署者栏不再是单一的「人类」或「机械」,而是密密麻麻的「共生体签名」:有夏华士兵的指纹、北陆机械师的齿轮印、甚至还有阳阳的小熊掌印。昆仑墟的平民们隔着界碑相望,有人往界碑下埋了「共生种子」,有人用机械油在碑身画了「笑脸」,而蚀冰藻的根须,正顺着界碑的「记忆金属」,悄悄往南北两侧延伸——南边的根须缠着夏华的「碎星战车」,北边的根须钻进北陆的「瘟狼装甲」,在所有曾沾着血的机械缝隙里,种下第一颗「共生的芽」,等着某天,让冰原的风,把界碑上的铭文,吹成整个世界都听得懂的、关于「停止战斗,一起活着」的,最温暖的,也是最后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