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别人出一趟国带的都是奇珍异宝,再不济带点吃穿用的。
你却带了五立方的锄头,说出去谁敢相信?”
靳清瑶再次刷新了对徒弟的认知,这厮多少有点奇葩。
二胖脸红脖子粗的抬杠,“锄头也是用的,怎么就不行。”
“行,能行!
顺得好,顺得棒,顺得呱呱叫。
估计毒贩子在自己种罂粟,这帮逼真是吃得苦啊!
有这个毅力干点啥不成功,何必执着于制毒贩毒啊!”
靳清瑶好想抓一个毒贩鬼,来采访一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佛不度无缘人,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那个飞总我好几次都想放过他的,最后还不是自己作死了。
讨论那帮畜生,可惜你的泡沫星子,既然有工具了就开挖!”
靳清野拧了拧牟瑾辉手上的锄头,手感还不错。
“二胖,你演示一下,怎么挖,教一下我们拿锄头的技巧。”
“啥技巧不技巧的,挖地要的是力气,其余都是空谈。
庄稼人只要肚子里有货,比老牛还抗造。”
二胖挥舞着锄头,像进入了某种神秘的境界一样,边挖边念叨。
“力气是活财,用完还会来。”
靳清野父子三人看得格外认真。
对于知识盲区,他们从来不避讳,抱着一个虔诚的心学习。
“三人行,必有我师,老祖宗的话果然是真理。”
靳清瑶有样学样地抄起家伙什儿,学着二胖的样子挖下去,感觉还不错。
牟瑾辉也拿着锄头,照葫芦画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别说还真不难,别的没有咱们就是有力气。”
靳清野轻笑,也开始挥舞着锄头。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话太满了容易打脸。
今天干的可不是小活,这竹林目测有两亩。”
锄头翻飞,泥土四溅,三人把二胖的动作记在心里,手上也反复练习,很快就找到了巧劲。
四小时后,整片竹林被挖了个底朝天,竹笋堆得像小山似的,估摸着得好几千斤。
靳清野擦了把汗,喘着粗气。
“真是人勤地不懒,这四小时没白费。”
“好累!”
靳清瑶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揉了揉僵硬的后背,忍不住抱怨起来。
“腰酸背痛腿抽筋,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
靳清野找了个干净地儿坐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
“粮食来之不易,咱们光挖就累成这样。
那些需要播种,施肥,管理的农民伯伯得多辛苦啊!”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牟瑾辉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脑袋一偏很是自然的就往衣袖上一擦。
二胖看着满地的竹笋,却愁上了眉梢。
“还早得很呢,竹笋毛多肉少。
咱们得赶紧刮皮、烧水煮、晾晒,不然这东西放不住,坏了可就白忙活了。”
“切,看不起谁?
挖都挖好了,还差这最后一嘚瑟!”
牟瑾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空间是摆设吗?
装好在船上去慢慢弄,身上痒死了,全是笋壳毛毛。
洗澡,天塌下来了都得先洗澡。”
靳清瑶小手一挥,把竹笋收进空间。
“走噢!”
四人迎着从树梢射进的烈日,慢悠悠的往游轮上走。
“话说,这山林真凉快,人体感知温度最多20度。
为啥这些热带雨林的住户不进山,非要在外面把自己晒成煤炭。”
二胖机械的迈着脚步,憨厚的大眼睛全是疑问。
“山,热带雨林的山是那么好进的吗?
到处都是干黄鳝,长得花花绿绿的,随便一条就能送一群人去阎王殿报到。”
靳清瑶白了二胖一眼,“胖啊!
你要记住没那个精钢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搞不好就得搭上命。
永远不要怀着侥幸的心理,人的生命比你想象的脆弱。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神枪手的准度,没有卵用,尤其是在这气候千变万化的热带雨林。”
“知道了师父,那我们为什么没有遇到,是你们带药吗?”
二胖眼里闪过佩服,心想师父们真会未雨绸缪。
“想多了,我倒是想带药,但也没有地方可买啊!”
靳清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遇到是还没到地方,这里才离山脚几步路。
再有就是动物很敏锐,气场有一定的作用,但到了深山作用也不大。
毕竟这些动物再聪明,也是没有智商的野兽,他们的生存本领就是厮杀。”
“那这一路可热闹了哦!
我们东北老家,每年猎首季都会送几条人命,再抬几个半身不遂的人回来。”
二胖作为长白山脚下的村民,对野兽并不陌生。
“收紧你的皮,热带雨林的热闹不是你老家可以比的。
这里气候适宜,动物繁殖得快,就像滚雪球一样。
它们连同类都吃,凶猛得很。”
牟瑾辉看着笑嘻嘻的二胖,气不打一处来,这可容不得大意。
二胖脸色一怔,慎重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大家都是真心为他好。
几个都是享乐主义者,回到船舱先给自己洗了一个流水澡,饱餐了一顿,开始整理今天的收成。
靳清野一边刮皮,一边念叨。
“真是熟能生巧啊,越来越顺手了!”
牟瑾辉烧水煮竹笋,嘴里哼着小曲儿。
“劳动最光荣,小小竹笋拿捏。”
“嘿嘿,爸爸真会现学现卖,如果你生活在后世,一定是最潮的老头。”
靳清瑶动作麻利,像极了农家刚过门的小媳妇。
“那当然,活到老学到老。
改变不了就加入,跟你们长期待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是从内而外的改变。”
牟瑾辉嘚瑟的扬了扬锅铲,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
“环境最容易改变人了,所以说选择伙伴很重要。
心智不坚定的人最容易被带沟里,滚得一身泥不说,搞不好还得伤筋动骨。
想想二胖的前伙伴朱军,当时要不是我们恰哈在,今天就是二胖的头七。”
靳清野拿着匕首取笋壳皮,笑得有点得意,还有遗憾。
“我和妹妹有功德的约束,是最适合不过的伙伴了。
为了小命也不会乱来,最大的坏就是无视,不可能主动害人的。”
“王婆卖瓜,还好有功德的约束你们,要不凭你们这个德性,只有挨枪子的份。”
牟瑾辉眼中得意的儿子,心里觉得靳家还是做了一点好事的。
让兄妹俩自幼学习玄术,既是自保的技能、谋生的手段,也是约束。
虽然他们的目的不纯,是算计、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