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
暴君高兴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延绵深远。
池早已经听的麻木了。
【小矮子,跟朕斗,再吃几年的大米你也斗不过朕!】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朕要……】
暴君忽然喊道:“昭嫔。”
池早还在愣神。
【放肆!竟然敢在朕的面前走神!】
脑中暴君的声音清晰有力,池早猛地一下惊醒。
“陛下?”池早扭头看向暴君,与暴君冰冷的双眸对上。
“昭嫔,告诉朕,你在想什么。”暴君无波无澜的盯着池早。
池早扬起唇:“嫔妾在想给陛下准备的午膳。”
暴君挑眉。
“今天嫔妾想做烧鹅、八宝鸭、糖醋藕片……嫔妾还准备了一些陛下您爱吃的甜点。”
【太好了!都是朕爱吃的!小早不愧是最懂朕的人!】
暴君唇角微张,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差点闪瞎人的眼。
“陛下,您的小厨房嫔妾能用吗?”池早忍着笑看着暴君呆愣着的模样,明知故问。
暴君轻咳一声,挺直胸膛,目光瞟向别处,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你想去便去,朕什么时候拦过你。”
池早缓慢退下,在即将踏出重华宫时转身:“陛下,嫔妾让人带了冰镇西瓜汁,您要先喝一点吗。”
“要!”
身后传来暴君斩钉截铁的声音。
*
暴君与池早的关系略微破冰。
那顿午膳过后,暴君全身心投入政事。
第三日,暴君处理完政务,让常公公准备步辇到重华宫外散步。
结果散着散着,步辇不知不觉的到了永寿宫。
等暴君回神,他已经到了永寿宫的宫门外。
暴君神情微怔,扭头瞪向常公公:“狗奴才!朕有说要来永寿宫吗!”
常公公脑子一片空白:“啊?”
明明是陛下说的摆驾永寿宫啊,他听错了?
常公公下意识看向徒弟常乐。
常乐冲他摇摇头。
常公公一下子就懂了,立马跪下声嘶力竭的求情:“陛下!奴婢有罪!是奴婢自作主张让人将陛下您带到永寿宫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扁着嘴仰起头:“陛下,您罚奴婢吧。”
暴君唇角抽搐的看着常公公。
倒是比他还会演戏,不愧是从小跟着他一块长大的人。
眼见着常公公递了台阶,暴君顺势而下:“罢了,进去看看吧。”
常公公磕头感谢:“奴婢谢陛下!”
暴君没吭声,起身。
常乐上前两步充当暴君的凳子让暴君从步辇上下来,在永寿宫的宫门前站定。
常公公连忙起身,准备去永寿宫里喊人。
暴君抬手制止:“不用,朕直接进去。”
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恶趣味般的笑。
他想看看他突然出现在永寿宫池早会是什么表情。
暴君大摇大摆地进入永寿宫。
永寿宫前院空无一人。
暴君:“……”
常公公偷偷瞥一眼暴君。
暴君脸色一如往常,让人看不出什么,但他垂在两边的手隐隐颤抖。
常公公胸口跟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嘴唇发干。
他舔了舔唇:“陛下,许是昭嫔娘娘在午休,伺候的人都在殿内。”
暴君斜眼瞧了一眼常公公,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常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最后看了眼永寿宫,迈着小碎步跟在暴君屁股后面。
“师父?”康文海从宫人房出来,看到常公公的背影眉头微皱,疑惑喊着。
常公公还没走出门,听到声音微微偏头。
看到康文海,他顿时脸色阴沉着走到他身边,稍微尖点的声音变得平滑不少:“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吗,昭嫔这边的一举一动你都要汇报给我!”
康文海挠挠脑袋:“师父不是我不告诉您呀,是我也才刚刚醒过来。”
常公公一头雾水。
康文海笑着解释:“师父,小主给我们定了时间,小主说这叫上班时间。”
常公公:“?”
“小主说往后我们的上班时间从巳时到午时四刻,未时四刻到酉时四刻,中间休息一个时辰让我们午休。”
常公公双眼瞪大。
“小主说上班时间结束叫下班时间,让我们想干嘛干嘛。”
常公公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小主说我们每月有八天的休沐时间,但是属于轮流休沐,如果不休沐就算三倍的银子结算给我们。”康文海侃侃而谈,越说越兴奋。
常公公开始思考怎么才能不被陛下惩罚的情况下顺利到永寿宫任职。
他也想过上这种好日子!
“常胜!”暴君在宫门外催促。
常公公第一次对暴君感到不耐烦,但他忍住了,他怕暴君一个眼神他脑袋就搬家了。
他匆匆与康文海告别,唇角扬起标准的弧度:“陛下。”
暴君看也没看常公公一眼,往常公公身后瞧,弄的常公公一脸莫名其妙。
常公公被暴君隔空看得头皮发麻,斟酌着开口:“陛下,接下来去哪儿啊?”
暴君收回视线转移到常公公身上:“人呢?”
常公公张张嘴:“永寿宫的人说昭嫔娘娘不在宫里。”
“去哪儿了?”
常公公摇摇头。
暴君气笑了,指着常公公:“转过去。”
常公公缩小脖子,轻微的摇摇头。
暴君眼神一凝。
常公公整个人蔫下来,苦着脸慢慢悠悠地转身,试图拖延时间。
暴君呵了一声,转了下身子,对着常公公的屁股就是一脚:“狗奴才!朕还以为你在里面得了什么好消息,结果就是连人去哪儿都不知道!朕看你这总管内侍也是做到头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是奴婢办事不力。”常公公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爬到暴君的眼前:“奴婢现在就去查!”
暴君冷声:“下不为例。”
常公公踉踉跄跄地起身,蹬蹬蹬地跑远了。
暴君哼了下,径直进了永寿宫,直入内殿。
太阳刚刚落山,夕阳弥漫开来,布满了半片天空。
池早打着哈欠进入内殿,自然的脱掉衣裳,转头朝着床榻的位置倒下。
“舒服!”她发出一声谓叹,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还是床舒服!”
池早舒服的眯眯眼,丝毫没有看到躺在角落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