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漆黑的黑眸沉沉的望着她,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陛下冤枉嫔妾了。”池早僵硬地看着暴君:“嫔妾巴不得您多来永寿宫呢。”
暴君冷笑着将碟子扔到了小桌子上。
池早:“......”
不是,又怎么了?
迎合你也不对?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池早想给暴君来一脚,让他醒醒脑子。
暴君冷冷扫了一眼常公公。
常公公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着院子里的众人喊:“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吧。”
“是。”
沉香等人退下。
常公公堆着一脸的笑:“陛下,好了。”
暴君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
常公公:“......奴婢也告退。”
等常公公也走了之后,暴君才从贵妃椅上起来。
暴君缓步走到池早面前,抬头一把捏住池早的下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浑身都扫描了个遍。
端详了池早许久,暴君才眯起眸子缓缓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蠢女人怎么会知道雨花阁的事儿?那个蠢货带着她去的?】
池早指了指被捏的有些发疼的下巴:“陛下,您捏疼嫔妾了。”
暴君看到池早有些泛红的下巴,顿了下收回了手。
【朕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吗?】
池早将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遍。
暴君眼睑低垂。
【蠢货倒是帮朕解决了一件大事。】
【这是巧合吗?】
【还是那家伙......有朕的记忆......】
池早有点震惊。
她知道小暴君有暴君的记忆还是前段时间靠着游戏试探出来的。
暴君可是对另外一个人格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只透过她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出小暴君有他的记忆。
暴君不愧是众皇子里最聪明的,就这个敏锐度,难怪能成为男主。
池早对暴君有点崇拜了。
【如果他有朕的记忆,那究竟是他是朕,还是朕是朕。】
暴君迷茫了。
【朕是谁?】
【不,朕就是朕!那个蠢货绝对不是朕!】
【那他怎么知道朕要对付沈贵嫔的?】
【为什么......】
暴君想着想着,想疯了。
抬起的双眼猩红,直勾勾地瞧着池早,伸出手想要朝着池早的脖颈探去,在即将触及到池早时,昏了过去。
暴君被迅速地送回了重华宫。
池早也跟着一起去了。
*
池早到的时候发现暴君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袍,正在给暴君把脉。
听到动静男人微微偏头,看到池早眸光闪烁一下,然后继续转身给暴君把脉。
常公公站在一边担忧的道:“江太医,陛下怎么样了?”
江太医?
池早偷偷地打量着男人。
之前就一直从常公公等人的嘴里听说这个人,如今倒是见到真人了。
江太医收回手,看向常公公:“陛下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常公公下意识看向池早。
江太医顺着常公公的目光探过来:“这位就是池贵人了吧。”
池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点点头。
“陛下昏迷前是跟你在一起?”江太医温和的问。
池早点头:“是的。”
江太医打量着她:“能跟我说说陛下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池早沉默。
发生了什么?
她能说她听到暴君心声的事吗?
说了她不得被暴君给砍了。
能听到皇帝的心声,不管是谁,皇帝都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
池早如实说了,只是把心声这一部分给隐去了。
简单的就是。
暴君听完小暴君跟她到雨花阁事,听完暴君就沉默了,沉默过后就想抓她然后昏迷了。
江太医凝视池早片刻,温声道:“倒是辛苦池贵人照顾陛下了。”
池早:“?”
这话什么意思?
池早目光有些怪异。
怎么有种正宫感谢小妾的错觉?
江太医又看向常公公:“陛下没事,就是短暂性昏迷,一会儿就能醒了。”
常公公松了口气:“那奴婢送您出去。”
江太医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出了寝宫。
池早靠边站了站。
她总感觉有一条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蹙了下眉,抬起头,只看到常公公送江太医出去的背影。
池早抿下唇。
是她最近太敏感了吗?
【水......】
池早动动耳朵。
【水,渴......】
是暴君。
池早左右张望了下,不远处的桌上有一壶水放着。
【渴,好渴......】
池早赶紧倒了一杯水跑到暴君的身边。
暴君此时还闭着眼,眉头紧皱着。
池早也没有吐糟,只是乖巧地端着水等着暴君醒来。
几秒不到,暴君就睁开了眼。
池早扬起笑脸,温柔的问:“陛下,要喝水吗?”
暴君只是看了一眼池早就点点头。
池早半蹲着上前一步,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暴君低着头喝了。
解了渴,暴君似乎脑子清醒了一点,舒了一口气问:“江太医呢。”
池早:“?”
醒来就问江太医?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池早潜藏着的耽美情节涌动。
自动脑补了一出大戏。
【蠢女人发什么癫?笑的那么渗人。】
池早回神,收敛上扬的唇角:“江太医刚走不久,嫔妾这就让人把他喊回来。”
暴君冷淡的嗯了一声。
池早起身出门,刚打开门就看到江太医趴着,耳朵贴着纸糊的窗户,半弯着站在门外。
池早:“......”
江太医顿了下,若无其事地站好身子,唇角微勾:“陛下醒了吗?”
池早点头:“陛下让你进去。”
江太医颔首,径直进了重华宫内殿,反手还将殿门给关上了。
池早:“......”
池早抿紧了眸子:“江太医站在门外多久了?”
常公公没说话。
池早看向常公公。
常公公咧着嘴笑:“小主要不去准备点吃食?陛下刚醒,想必是饿了的。”
池早:“......”
*
内殿。
暴君捏着眉心坐着,神情很不好。
江太医看到暴君的样也皱起了眉,上前几步抓住暴君的手把脉。
暴君捏着眉心的手微松,抬眼扫了眼江太医,将手抽回来。
江太医拧着眉:“你的毒越发深了。”
暴君敛眉沉声:“还死不了。”
江太医听到暴君的话眉拧的更紧:“你总是这样,老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暴君没理他的话,反问:“那个蠢货是不是拥有朕的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