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继续传来林晨热情的推荐:“郑老师,你不看,可惜了,我觉得你像里面的阿碧,温柔、内敛、善解人意。”
郑文茵心神还没收回来,随口应道:“哦,是吗?\"
\"对,就是结局不太好,她爱的人没有爱上她,即使爱人疯了之后,阿碧依然不离不弃,守护在他身边。”
郑文茵:“……”
林晨马上安慰她:“她是她,你是你,你比她幸运多了,对了,郑老师,你和你对象谈了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会不会请我去?”
林晨跃跃欲试,他从小就期待他舅舅结婚,他妈还说等他舅舅结婚,就让他去滚床,结果他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
他舅舅再不结婚,他的身高在床上就滚不了三个来回了。
郑文茵垂眸,咬了咬唇,如实说道:“我们分了。”
林晨震惊,表情夸张,“为什么分手?”
郑老师这么好,那男人瞎了狗眼吧?
他要是年长了十多岁,都要忍不住朝她下手。
“不合适就分了。”
摸了摸林晨的头发,佯装严肃:“你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快乐成长。”
林晨却不吃她这一套,大气的摆摆手:“郑老师,你别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外面多的是,你要是不嫌弃,我把我舅舅送给你。”
郑文茵刚喝进嘴里的水,“噗”的一声喷在了桌子上。
咳嗽了老半天,才稍稍恢复了点。
“晨晨,不能拿这事乱开玩笑知道吗?”
周县长是什么人?
那是天之骄子,是官场上的一颗冉冉之星。
她郑文茵算什么,一个小虾米,怎么敢妄想那样的人物?
她不配!
林晨不以为然:“我舅舅也就是那张脸能看,工作能力强了些,家世好了点。”
郑文茵:“……”
有这些就有前仆后继的女人上赶着抢,好不好。
“其实他性格很差,表里不一,还腹黑,闷骚,天天一副女人莫挨老子的样。”
林晨凑过来神秘兮兮道:“郑老师,我偷偷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郑文茵表情纠结,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晨已经小声开了口:“我怀疑他可能不行。”
郑文茵:“?”
有这样说自己亲舅舅的外甥吗?
还有,这是她这个外人不用付点代价,就能听的内容吗?
林晨见郑文茵眼神诡异,以为是她不相信自己,着急证明:“真的,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连女人手都没牵过,你说说这正常吗?我爸可是和我说过,他十八岁和我妈谈对象,就一天到晚想亲我妈。”
郑文茵:“o(╯□╰)o”
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你家的这点隐私,都让你抖落完了。
郑文茵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好了,聊天的时间结束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林晨谈兴正浓呢,郑文茵不配合没关系,他继续单方面输出就行。
“郑老师,真的,我觉得你应该就是我舅舅喜欢的类型。”
他觉得他舅舅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家里他妈和他姥姥都是工作狂,郑老师这款温柔型的挺适合他舅舅。
“拿出你的作业,我要检查上周的完成情况。”
“反正,你现在也没对象,不如,你去向我舅舅表个白,也许他真就答应了呢。”
林晨拿出作业本,表情特别真诚。
他发现舅舅每次来他家,都能碰上郑老师来上课,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郑文茵接过本子看了起来,其实脑海里已经天雷滚滚。
她不敢想象这个恐怖的画面,她怕一想,她的脑子要被劈的掉渣渣。
她何德何能,有能和周县长放一起议论的一天,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我舅舅是慕容复和乔峰的结合体,阿碧都能和疯了的慕容复长相厮守,说不定拥有一半乔峰思想的慕容复,也能爱上你呢。”
郑文茵:小孩子就是喜欢浮想联翩,她又没看过天龙八部,和她讲这个她能听得懂?
林晨还在自说自话:“郑老师,你试试呗,试试又不花钱,万一成功了呢?”
他都被他妈和姥姥的焦虑给传染了,天天想着有人能把他舅舅收走。
家里有这么一个老光棍,也是很丢人现眼的。
“作业做的不错,我们复习新课文。”
郑文茵继续不为所动。
她不知道还能做多久林晨的家教,每一节课,她都很珍惜。
也不知道是听说了周洵在客房睡觉,还是林晨那番胡言乱语,郑文茵下午的课讲的不是那么顺畅。
中途休息的时候,郑文茵去厨房给林晨拿水果。
客厅里静悄悄,郑文茵舒了口气,看来周县长还没起来。
心里松了一大块。
轻快还不到几秒,便看见周洵站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洗水果。
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清隽颀长的身姿,既不粗犷也不失风采,短发整洁,大衣完全敞开,袖口卷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郑文茵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县长好。”
郑文茵的声音很轻,她还拿不出以何种轻重程度的语气来跟最高领导讲话。
周洵停顿了一秒,抬头扫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
“水果马上洗好。”
尽管语气平和,在郑文茵听来却是受宠若惊。
县长帮……她洗水果。
她还下得去嘴吗?
郑文茵的想上前帮忙,可看到他周身的气场,又胆怯了。
呐呐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好在,周洵很快洗完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手,端着果盘径直朝她走来。
郑文茵紧张的后退了好几步。
自然没看到周洵正要伸出去的果盘又不动声色的往回收了收。
“晨晨现在自学能力怎么样?”
明明声音清清冷冷,像山间的清泉,郑文茵却是心神一凛。
“他现在自制能力还不错,学习上也能坚持下来。”
周洵点点头,没在说话。
郑文茵站立难安。
本就对权力中心者存在敬畏,现在对方还决定了她的去留,再紧张小心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