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谦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索性抬手捂了住她的嘴。
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更不会离婚!”
他真的是服了这个女人惊为天人的想象力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气死人的本事。
她就应该去当个作家或者编剧,再不济当个狗仔也可以,而不是天天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编排冤枉他。
“你这动不动就给人手动闭麦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妆都要被你蹭花了!”
时攸宁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嘟囔道。
没有就没有嘛,居然又跟她动爪子!
家暴男!
段怀谦忍着太阳穴的胀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也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情。”
时攸宁‘嗯嗯’了两声,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也不能说是背叛啦,毕竟我俩本来就是那啥。我的意思只是说,你如果真的有情况了,一定要记得提前跟我讲一声。”
她好去收集这个男人的出轨证据,等到离婚的时候大敲一笔。
或许还能把段景珩也带走,继续给她当拎包小弟……
段怀谦的下颌线愈发紧绷,脸色黑沉。
倏地抬手握住了她的腰,往他的方向带。
鼻尖间隔还不剩一指的时候,段怀谦轻声问道,
“夫人说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们目前的相处方式感到不满?”
时攸宁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时,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抵着他的肩膀往后退了退,娇喝道,
“说话就说话,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但该说不说,这狗男人的睫毛可真长啊,跟人造的似的……
段怀谦一本正经道,
“一是担心隔得太远,夫人会看不清我脸上的认真;二是为改变夫妻相处方式付诸实际行动。”
时攸宁:……
“改什么改,不改,就现在这样挺好。”
不走心不走肾还有钱花的夫妻关系,简直就是爽爆了好吗?
当然,前提是没有乱七八糟的婚外关系。
段怀谦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夫人以后就别再提那两个字了。”
“哼,看我心情,你先放开我。”
时攸宁本来想用死去的古早梗回怼,是不是他们家有祖传的家规:‘我们段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可想到段景珩的母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他们的,就转了个话头。
段怀谦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语气也带上了以往没有的轻佻,
“夫人刚才不是说,现在这样挺好?难不成那只是场面话?其实还是想要更进一步?”
“段怀谦!你还要不要脸了?!”
时攸宁拽着他的衣领,声音提高了些。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时攸宁的发挥。
“我可以进去了吗?”
段景珩生无可恋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时攸宁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抬头望去。
就看到段景珩面向走廊的方向傻站着,手还机械地重复着敲门的动作。
这是在干嘛呢???
该不会是以为她要揍他爹,害怕了吧?
但时攸宁是谁,即便真是她的原因,她也从来都不会承认。
所以这个设想不成立。
“你儿子肯定是在16米高的岩壁上高反了,导致现在脑子不太对劲,门就在那儿居然都不会进来。”
段怀谦估算着门口和卡座之间的角度,大概猜到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时攸宁的位置不太能察觉。
所以——
“夫人说的有道理,还不进来?”
段景珩撇了撇嘴,转身走了进去。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一对黑心肝的,他这么有礼貌到底是为了谁?
新婚夫妻就是腻歪,谈情说爱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也不想想,那是他这么个未成年小朋友能看的吗?!
时攸宁朝他招了招手,
“崽,你快过来,我给你看一个今天刚发现的新物种。”
段景珩狐疑的视线在这俩人身上打转,
“什么东西?”
“别瞎说,那不是个东西,那叫蜘蛛马喽。”时攸宁点开手机相册,
“赶紧的,我连你爸都没给看过呢,就是为了给你当第一个观众。”
段怀谦的眸色沉了沉,没有接话。
段景珩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就看到了视频里无法驯服四肢的他自己……
“等等,你刚才骂我不是个东西?!”
“还有你,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你看她!哪有人这样的啊?!”
“好好好,又已读不回是吧?!”
“啊!我真的没法跟你们俩正常交流了!”
时攸宁和段怀谦对视了一眼,前者无辜地耸了耸肩,后者眼底带着笑意和隐隐的纵容。
——————
段景珩生气了,段景珩哄不……超好哄!
时攸宁说给他把那辆‘暗夜骑士’运回栖云居,他就笑嘻嘻地自告奋勇当司机,载着后妈和亲爹去酒店吃饭了。
吃完饭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隔壁包厢离开的秦屿等人。
当看到秦屿旁边站着的程承丞时,时攸宁挑了挑眉。
这个世界可真小。
这就是秦家的合作商……的孩子?
程承丞显然也有些尴尬,下午的搭讪对象,如今拖家带口出现在他面前。
太抓马了吧……
因为各自都有行程,所以段怀谦跟秦父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各自离开了。
再次坐上段景珩的‘暗夜骑士’,段怀谦突然问道,
“下午找你的,就是刚才那个黑色衣服的男生?”
“你怎么知道?”时攸宁转头看向他,“当时隔这么远你都认得出来?”
“我下落刚好看到。”顿了顿,段怀谦薄唇微抿,
“他当时是在跟你搭讪?”
他下午就想问了,可是一直稳定发挥的段太太没有给他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时攸宁的错觉,段怀谦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身上却似乎散发着幽怨和委屈的气息?
救命,冰块成精了!
“算是吧?”时攸宁眨了眨眼,
“但我说我孩子都已经跟他差不多大了,还给他看了婚戒,他就道歉走了。小朋友青春期躁动嘛,能理解。”
段怀谦轻笑了声,
“夫人说的对。小朋友嘛,能理解。”
时攸宁:……这是什么谜语人?
但感觉他身上那股幽怨和委屈的气息已经消散,她也就没去深究。
也没有发现,前排开车的段景珩在什么时候咧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