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京述职
武则天抬手示意狄仁杰与林渊起身,指尖掠过供桌上的《大云经》,目光忽然落在狄仁杰腰间空悬的牌位上:“狄卿屡破奇案,于国功高。”她轻挥衣袖,身后宦官展开黄绫,“着狄仁杰晋封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领御史大夫,总摄全国刑狱案牍。”
狄仁杰叩首谢恩时,武则天已转向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林卿妙手回春,以科学破蛊毒,以分餐正风俗。”她命人取来一枚银鱼符,“今授你‘尚药局奉御’虚衔,暂领大理寺评事实职,赐‘同中书门下三品’待遇——无需随朝参拜,但遇奇案直入禁中奏对。”
林渊一愣,这虚衔看似闲散,实则赋予他绕过官僚体系、直达天听的特权。狄仁杰暗中以肘轻推,他才慌忙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武则天满意颔首,檀香烟雾中,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警示:“狄卿掌刑狱,林卿掌科学,望你二人如朕之左右手,让这大唐的日月,永远清明。”
慈恩寺檐角铜铃轻响,狄仁杰与林渊退出殿外时,后者摩挲着银鱼符,低声道:“这虚衔......怕是陛下要将我‘奇技淫巧’收为御用。”
狄仁杰轻笑,朝冠上的獬豸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虚衔为表,实职为里。陛下既用你之科学,又防你之科学——这‘尚药局奉御’,便是要你在宫廷与江湖之间,做一枚活棋子。”
林渊望着手中银鱼符,符身刻着的“玄”字暗纹与他手表秒针末端菱形标志隐隐呼应。他忽然明白,这看似荣耀的官职,实则是武则天给玄甲会的一记警告:她的朝堂,容得下科学的刀刃,但这刀刃必须握在皇权手中。
暮春的风卷起寺前柳絮,狄仁杰新授的御史大夫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林渊的大理寺评事青衫则染着淡淡的艾草香——那是他昨夜制作防疫香囊时留下的气息。两人相视一笑,皆知这升官加职,不是终点,而是更深层博弈的开端。
(升官毕)
第二日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丹墀上投下斑驳光影。狄仁杰身着紫袍,腰悬獬豸玉佩,与身着青衫的林渊并肩而立。阶下忽有一人越班而出,正是御史中丞张柬之,其目光如刀,直指林渊腰间的银鱼符。
二、御史弹劾与科学非难
“陛下!”张柬之叩首,声音震得殿内铜鹤香炉轻晃,“臣弹劾大理寺评事林渊,私藏‘奇技淫巧’惑乱朝堂,更妄议祖宗礼法!”他扬起手中奏疏,“分餐制败坏‘食不言寝不语’之礼,石灰灭螺实为‘以邪祟攻邪祟’,此等妖术岂可大行其道?”
殿内哗然。林渊攥紧袖中ph试纸,却见狄仁杰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将他护在身后。
三、老臣舌战与朝堂规则
武则天轻叩御案:“张卿且说,何谓‘妖术’?”
张柬之转向林渊:“你用玻璃片窥看虫豸,以醋水逼问螺壳,分明是西域巫蛊!我大唐礼仪三百,何曾用‘化学’二字亵渎圣贤?”
“非也。”狄仁杰终于开口,“《神农本草经》载‘丹砂烧之成水银’,此乃化学之始;《考工记》述‘金有六齐’,此为冶金之法。林渊不过是循古法而 innovate,何罪之有?”
张柬之冷笑:“好一个‘循古法’!他的‘琉璃窥镜’从何而来?‘酸碱试纸’又产自何地?分明是借洋货惑主!”
四、君臣博弈与帝王平衡
武则天望向林渊,目光中带着考较:“林卿,你且说说,分餐制何以合礼?”
林渊深吸一口气:“陛下,《礼记·曲礼》云‘食案别置’,此为周孔旧制。臣推行分餐,正是复古礼、正风俗。至于科学......”他取出从沈万三处缴获的吗啡结晶,“若不用‘奇技淫巧’,如何识破这等藏在粮草中的毒计?”
殿内重臣皆俯身观望,吗啡结晶在阳光下泛着惨白光芒,竟与张柬之腰间的玉蝉佩饰色泽相近。
五、退朝密语与官场哲学
退朝时,张柬之甩袖拂过林渊肩头,玄色官服上的“忠孝”刺绣扫过他的银鱼符。狄仁杰见状,故意放慢脚步,待人群散尽后才低声道:“朝堂如江湖,有人论礼法,有人争权柄,更有人......”
“更有人怕科学拆穿他们的贪腐。”林渊接口,望着张柬之远去的背影,其靴底沾着的苜蓿草屑与沈万三船队的饲料如出一辙,“方才他的玉蝉佩,用的是波斯蓝宝石——寻常御史大夫,焉能有此等财路?”
狄仁杰轻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待你坐到张卿的位置,便知‘弹劾’不过是官场的晨鼓暮钟。重要的不是如何应对,而是......”他顿住,目光落在林渊腕间的红痕上,“而是让自己的刀,永远比他们的舌头快。”
六、科学官僚的生存法则
林渊摩挲着银鱼符上的“玄”字暗纹,忽然想起武则天昨日在慈恩寺的警示。远处,张柬之正与武三思低语,袖口露出的“福寿堂”锦缎角料一闪而过——那是沈万三产业的标记。
“大人说得对。”他将ph试纸重新收入袖中,“在这朝堂上,科学是刀,亦是盾。但 wield 这把刀的人,必须学会在礼法与权术之间游走。”
狄仁杰赞许点头,二人并肩穿过朱雀门,晨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林渊望着自己青衫上的艾草渍,忽然明白:在这个以“礼”为纲的时代,他的“科学官服”上,注定要沾染朝堂的烟火气与权谋的暗纹,但只要刀刃永远朝向真相,便不惧任何挤兑与攻讦。
(早朝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