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天来,脱口而出:“老杨,你该不会是打算金盆洗手,不干风水这行了吧?”
“哈哈……我女儿要是都没了,我还有啥盼头?还搞什么风水啊!”杨天来苦笑着,那笑容里满是悲凉与无奈。
许泽的目光在杨天来和桌上的盒子之间来回游移,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声音急切地警告他:“你可不能拿啊!一旦拿了这东西,你就得给杨洁续命。要是续命成功了,谁知道会有啥后果,你能担得起吗?要是续命没成,杨天来这边的因果,你更是没办法承担啊!”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耳边怂恿:“管那么多干嘛呀,他自己都说了不管救不救,都是送给你的。拿着就是了!这可是杨公寻龙尺啊!那可是杨救贫当年留下的法宝,能引导龙脉,分金定穴!是多少风水师梦寐以求的大宝贝儿啊!”
寻龙尺又名地灵尺,是风水堪舆,占卜寻物的宝贝。这个宝贝只在某些风水古籍中有提到,据记载寻龙尺为杨救贫制作,用来用于测量龙脉灵气,判断阳宅或墓穴的气场聚散状态,评估风水吉凶。
杨天来看着许泽呆呆愣神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他心里笃定,许泽肯定有办法救他女儿,所以才故意拿出家传的寻龙尺,想以此来诱惑许泽。
“老杨!你这招玩得可真溜啊,以退为进,把我架在火上烤!”许泽咬着牙,一脸无奈地说道。
“许小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杨天来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把你们家祖传的宝贝拿出来,不就是故意馋我嘛!”许泽没好气地埋怨道。
杨天来慢悠悠地说道:“许小友,你真的想多了。我是真不想干这行了,等洁儿哪天要是走了,我也就下去陪她们娘俩了。你要是不想要这东西,那我就只能把它带进坟墓里咯。”
此刻,这宝贝在许泽眼里,就像一个刚出锅的烫手山芋,想吃,可真要伸手去拿,那是真烫手啊!虽说杨天来没明着说让他给杨洁续命,但许泽心里清楚,拿了这东西,就得给他办对等的事。
许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妈的!这个老狐狸,太精明了,给我这个寻龙尺,一下子就掐准了我的命脉。哪个风水师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啊!”
许泽思来想去,心里还是纠结得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老杨啊,你容我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而且我跟你说,我心里想的那个办法,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到底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没底啊。”
杨天来一听许泽这话,心里明白有戏了。只要许泽愿意考虑,那就说明事情有转机。他赶紧趁热打铁说道:“这寻龙尺你先拿走,我都说了这是给你的报酬。不管最后事情成不成,这宝贝都是你的。”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许泽说着,伸手迅速抄起盒子,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模样就像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杨天来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咱们出去吧。”
两人一起走到客厅,就瞧见杨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姐!”许泽喊了她一声。
“啊?你们聊完啦?那我去做饭。”杨洁听到声音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就准备往厨房走去。
许泽赶忙开口阻拦道:“杨姐,别忙活了,我得走啦,今天还没去出摊呢。我去步行街随便吃点就行,别麻烦了。”
“哦!那好吧!”杨洁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走啦!”许泽冲杨洁摆了摆手。
“嗯!路上慢点啊!”杨洁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许泽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冲着杨天来大声说道:“哦,对了,老杨,其实就算你没给我这个宝贝,我也不会对杨姐的事儿不管不顾的。”
杨天来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佯装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臭小子,快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哈哈,到嘴的肥肉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我走啦,拜拜!”说完,许泽抱着盒子,一溜烟儿就跑了。
看着许泽远去的背影,杨天来收起了刚才那副假装生气的模样,神情变得格外严肃,对着许泽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许小友,洁儿的事儿,就全拜托你了!”
“爸,你们刚刚在说啥呢?什么我的事儿呀?”杨洁一脸疑惑地看着杨天来,眼中满是好奇。
杨天来这才回过神,赶忙说道:“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把给许泽这次救你的报酬给他了。他还说啊,就算我没给他报酬,他也会救你的。”
杨洁听了这话,没有吭声,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欣喜。
“对了,洁儿,爸一直好奇,许泽到底是用的啥方法把你唤醒的呀?”杨天来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杨洁一听,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许泽在她身上又是脱衣服又是按摩的场景,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那个…我…我也不太清楚呀,我那会儿就像睡着了一样……对了,爸,我突然想起来,等下我还要去超市呢,我先给您做饭去哈。”说完,她像是怕杨天来再追问下去,慌慌张张地就想往厨房走。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杨天来心里的疑惑不但没解开,反而更重了,总觉得女儿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今天就别去了吧,你看你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也挺累的,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来做饭!”杨天来心疼地说道。
“好吧!”杨洁应了一声,脚步停了下来,心里暗自庆幸父亲没再继续追问。
另一边,许泽从杨天来家里出来后,瞬间收起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换上了一副略显无奈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唉!我这人啊,就是心太软!也就是杨姐这事儿,换做别人,我可真不敢去冒这个险呐!不过,杨姐要是撑不到那天的话,这样一来风险又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