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城的废墟在净化之力的冲刷下寸寸崩解,沈惊鸿手中的三圣遗物光芒渐弱,却在表面浮现出一道与黑袍人面具上如出一辙的暗纹。他指尖抚过纹路,记忆中父亲教他握刀的场景与黑袍人冰冷的面容不断重叠,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惊鸿,你受伤了?”苏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踉跄着奔来,却在触及沈惊鸿衣袖时突然僵住——医典残页无风自动,血字如活蛇般扭曲:“血脉相连,因果纠缠;圣物蒙尘,魔影随行。”
星陨师叔望着三圣遗物上的暗纹,脸色骤变:“这是...血莲教镇教秘法‘噬心咒’的印记!唯有与施咒者血脉相连之人,才会被种下此咒。”他的目光扫过沈惊鸿苍白的脸,“难道那黑袍人......”
“不可能!”沈惊鸿猛地后退,三色刀光在周身迸发,“父亲当年为了保护我,死在了魔物手中!”可话音未落,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幽冥城崩塌前黑袍人眼中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像是悲悯,又像是解脱。
地面突然震动,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残片从废墟中升起。墨清弦玉笛轻触,残片表面浮现出血莲教祭坛的场景:黑袍人立于祭台中央,周围环绕着十二位头戴面具的神秘人,他们齐声念诵咒文,将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放入幽冥血莲灯。而那颗心脏上,赫然烙印着沈家的族纹。
“这颗心脏...是沈惊鸿的?”白铃捂住嘴,银针在手中叮当作响。萧逸尘握紧卷刃的长剑,蓝色剑气微微震颤:“若黑袍人真是你父亲,他为何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画面中的黑袍人突然转头,隔着时空与沈惊鸿对视,唇齿张合间,众人分明读懂了口型——“活下去”。
残片突然炸裂,化作一道血色符文没入沈惊鸿眉心。他只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幼年时母亲深夜的哭泣、父亲书房里偶尔传出的魔纹刻印声、以及那夜屠村惨案中,黑袍人从火焰中伸出的手。三圣遗物剧烈发烫,金色光芒与魔气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成血色漩涡。
“快拦住他!”星陨师叔大喝,“他被血莲教的‘夺魂咒’侵蚀了!”众人刚要出手,沈惊鸿却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他的意识坠入黑暗深渊,耳畔回荡着黑袍人的声音:“惊鸿,当三圣遗物与幽冥血莲共鸣之时,便是你知晓真相之日......”
苏清瑶攥紧医典残页,新浮现的血字让她浑身发冷:“血莲九转,魔胎重生;血脉献祭,天道倾崩。”她望向沈惊鸿消失的方向:“他的血脉恐怕是血莲教复活魔神的关键!我们必须找到他!”
众人循着三圣遗物残留的气息追踪,却在三日后来到一片陌生的雾林。雾气中漂浮着数以百计的青铜铃铛,每只铃铛都系着染血的布条,布条上用朱砂写着“沈”字。墨清弦吹奏玉笛探测,音波撞上铃铛的瞬间,所有布条无风自动,拼凑出一幅巨大的血莲图腾。
“这里是血莲教的结界!”星陨师叔玉简星纹狂闪,“小心,每只铃铛都封印着...”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铃铛声打断。刺耳的声响中,雾林深处走出一群身着白衣的孩童,他们的瞳孔呈诡异的紫色,手中握着燃烧着幽冥业火的灯笼。
“这些孩子...被抽取了魂魄!”苏清瑶医典光芒大盛,光羽却在接近孩童时被业火吞噬。白铃甩出银针,却发现孩童们的身体如同虚幻,银针直接穿体而过。萧逸尘剑气横扫,雾气中竟又涌出更多孩童,他们齐声吟唱:“血莲开,故人来;魂魄祭,魔神在......”
星陨师叔突然咬破指尖,在玉简上画出血色星图:“这些铃铛是用沈家先祖的魂魄炼制!唯有沈家血脉才能破解!”他的话音让众人心中一震——沈惊鸿若在此处,既是破解结界的钥匙,也会成为血莲教的囊中之物。
雾林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十二尊巨大的石像破土而出。石像面容与沈惊鸿有七分相似,胸口镶嵌着黑色的三圣遗物碎片。石像睁开空洞的眼窝,从中射出紫色光束,光束交织成网,将众人困在中央。
“破阵!”萧逸尘剑气冲天,却被石像手臂上的符文反弹。墨清弦吹奏宁神之曲,试图唤醒被控制的孩童,玉笛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夺走,悬浮在石像头顶发出刺耳的长鸣。白铃将所有符纸祭出,符纸在空中化作沈家祖训,却在触及石像的瞬间燃烧成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刀光劈开雾霭。沈惊鸿浑身浴血,三圣遗物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魔气,但他的金色瞳孔依然清明。他大喝一声,三色刀光与净化之力融合,狠狠斩向石像胸口的碎片。刀光所过之处,青铜铃铛纷纷炸裂,被封印的魂魄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惊鸿!”苏清瑶正要靠近,却见沈惊鸿抬手阻止。他望着石像的面容,声音沙哑:“这些是我的先祖,他们...自愿献祭守护沈家血脉。”他的指尖抚过石像纹路,三圣遗物突然发出共鸣,石像胸口的碎片竟开始融入他的体内。
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在雾林中回荡:“不愧是沈家的血脉,连先祖魂魄都能唤醒。但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血莲教?”雾气中浮现出血莲教的祭坛,黑袍人立于中央,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青铜残片里出现的沈家心脏。
“接下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脉真相。”黑袍人掌心燃起幽冥业火,心脏在火焰中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沈惊鸿射来。沈惊鸿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全身灵力,三圣遗物光芒暴涨。当流光触及他眉心的瞬间,整个雾林开始崩塌,而一段尘封百年的秘辛,也即将在血与光中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