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逆着仓皇奔逃的弟子,朝着主峰方向疾冲。浓烟裹着呛人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山道上横七竖八倒着黑衣人的尸体,他们胸口都烙着血色弯刀印记——正是父亲断刀上“血刃堂”的徽记。
转角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沈惊鸿贴着石壁望去,只见三名师弟被五名黑衣人逼入死角。为首的黑衣人面容狰狞,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幽蓝,显然淬了剧毒。
“神刀门的崽子们,交出《血刀诀》!”黑衣人狞笑,刀锋划过一名弟子的脖颈。
沈惊鸿血脉偾张,断刀出鞘带起一道残影。他本能地施展出平日里不屑一顾的“断月斩”,刀势凌厉狠辣,竟将黑衣人手中毒刀生生斩断。
“这刀法...你是沈长风的儿子?”黑衣人瞳孔骤缩,突然吹出尖锐的哨声。刹那间,十余名黑衣人从暗处跃出,将沈惊鸿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苏清瑶踏着轻功飞来,手中软剑如灵蛇出洞,剑气所到之处,黑衣人的攻势被生生遏制。“快走!掌门在演武场!”她鬓发凌乱,衣襟上染着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两人且战且退,终于抵达演武场。场中景象令他们肝胆俱裂:掌门沈惊雷独战三十余名黑衣人,金刀上血痕累累,显然已支撑不住。而在暗处,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沈惊雷,当年你背叛血刃堂,今日便是清算之时!”面具人声音沙哑,“交出完整的《血刀诀》,饶你全门派生路。”
沈惊雷怒目圆睁:“血刀诀本就是邪功!你当真以为,靠屠戮无辜就能练成‘血魔刀’?”话音未落,面具人手中黑刀突然暴涨三丈血芒,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沈惊鸿握紧断刀,父亲信中的内容在脑海中翻涌。他注意到面具人黑刀上的纹路,竟与掌门金刀、自己的断刀如出一辙。正当他准备冲入战团时,苏清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他手中塞了枚刻着莲花的玉牌:“带着这个去藏书阁地下室,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沈惊雷的金刀被生生震碎,面具人的黑刀贯穿了他的胸膛。“惊鸿!记住...仁刀...”掌门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沈惊鸿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快走!”苏清瑶将他推进密道,转身挥剑阻拦追兵。密道石门关闭的瞬间,沈惊鸿看到苏清瑶被黑衣人包围,软剑在月光下划出绝美的弧光,却终究敌不过如潮水般的攻势。
沿着潮湿的石阶向下,玉牌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莹光。地下室里堆满了古老的典籍,沈惊鸿在最深处的檀木匣中,找到了一本封皮写着《血刀残卷》的泛黄古籍。翻开书页,第一页赫然是父亲的笔迹:“所谓仁刀,不过是掩盖血刀真相的幌子。神刀门历代掌门,都在暗中寻找完整的血刀诀......”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碎石纷纷坠落。沈惊鸿将残卷贴身藏好,刚要离开,却见地下室另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门后,一排整齐的刀架上,七柄散发着寒意的血刃泛着诡异的红光,刀架旁的墙壁上,用血书写着八个大字:“血刃现世,江湖除名”。
而此时,地面之上,神刀门已成一片废墟。面具人望着熊熊燃烧的建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长风的儿子,倒是有趣。血刀诀现世之日,便是武林新秩序建立之时。”
沈惊鸿握紧断刀,眼中的迷茫逐渐被恨意取代。他知道,从今夜起,他的刀将不再为证明自己而挥,而是为揭开神刀门的真相,为那些死去的人,斩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