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修真界表面重归平静,茶馆酒肆间传颂着沈惊鸿封印魔神的壮举,可暗流却在暗处汹涌。沈惊鸿将萧逸尘的佩剑供奉在沈家祠堂,剑身映出他日渐冷峻的面容——这段时间,他们循着蛛丝马迹剿灭了七处血莲教据点,然而缴获的密信与残卷里,频繁出现“血月祭典”四字,却始终查不到确切线索。
这日,众人行至苍梧山脉边缘的栖云镇。镇口枯树挂满符咒,空气中弥漫着腐香,本该热闹的集市竟空无一人。白铃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针尖泛起诡异的青黑色:“有毒雾!这气味...和黑风谷的魔气同源!”
话音未落,屋顶瓦片轻响,数十名蒙着血色面纱的刺客凌空扑下。他们招式狠辣,手中弯刀刻满血莲教符文,刀刃划过之处,地面瞬间腐蚀出深坑。墨清弦笛声骤起,音波却如泥牛入海,刺客们竟摘下面纱——他们的面孔布满蛛网状的紫纹,眼瞳完全化作血红色,脖颈处缠绕着类似噬灵藤的黑色触手。
“是被魔气彻底异化的活人!”苏清瑶医典展开,残页上血字浮现,“血肉成茧,魂火为核;斩其命门,方破邪躯。”她话音刚落,一名刺客已冲到近前,触手直取她咽喉。沈惊鸿圣剑出鞘,金黑光芒斩断触手,却见伤口处涌出更多黑色藤蔓,瞬间将剑刃缠住。
星陨师叔急布星阵,星辰锁链困住三名刺客,却发现锁链接触魔气的瞬间开始崩解。白铃甩出特制的雷火符,符咒炸开的雷光中,她瞥见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袍衣角。“血莲教长老!追!”她大喊一声,带着众人追进错综复杂的巷陌。
转过三道弯,前方出现一座荒废的戏楼。朱漆剥落的匾额上,“无常阁”三字渗出暗红血渍。戏楼内传来幽幽戏腔,咿咿呀呀的唱段混着锁链声,令人毛骨悚然。沈惊鸿握紧圣剑,率先踏入戏楼,只见戏台中央悬浮着一面血色铜镜,镜面映出众人身影,却诡异地扭曲成跪地求饶的模样。
“小心!这镜子有古怪!”墨清弦玉笛横在胸前,警惕地盯着铜镜。然而晚了一步,铜镜突然迸发强光,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分散在不同空间。沈惊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冰窟,洞顶垂落的冰锥泛着幽蓝,地面刻满血莲教阵纹。更令他心悸的是,冰墙后竟封印着数十具与他相貌相似的尸体,胸口都插着半截血莲灯残件。
“惊鸿,你终于来了。”熟悉的女声在冰窟回荡,神秘女子的虚影从冰雾中浮现。她的面容不再狰狞,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平静,“血月祭典即将开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她抬手一挥,冰墙上浮现出记忆画面:血莲教余孽在极北之地的血月谷,以万千修士魂魄为引,企图借助血月之力唤醒魔神残魂。
与此同时,苏清瑶被困在布满荆棘的血色花园。荆棘藤蔓上挂着累累白骨,每具白骨手中都握着染血的医典残页。“想要救你的同伴?”花园深处传来阴森笑声,“那就用你的命,来换破解幻境的钥匙。”苏清瑶咬破舌尖,精血洒在医典上,残页突然化作飞刃,斩断缠绕的荆棘。
白铃坠入满是机关的暗器房,千机弩与淬毒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她灵巧地翻滚闪避,银针如暴雨般射出,却发现机关墙后藏着更多诡异装置——那些以活人骸骨为支架的机关傀儡,胸腔里跳动着幽蓝魂火。“原来血莲教在研究将魂火注入傀儡!”她神色凝重,甩出爆炎符炸开一条生路。
星陨师叔身处星象倒转的空间,玉简星纹全部错乱。他强运星辰之力,试图重新推演方位,却见虚空中浮现出血莲教教主的虚影:“老家伙,星辰之力在这颠倒空间不过是笑话!”星陨师叔怒喝一声,玉简化作流星砸向虚影,却只换来对方的狂笑。
墨清弦被困在音障迷宫,笛声在密闭空间不断反弹,逐渐化作刺耳魔音。他咬破手指,以鲜血在玉笛刻下清心咒,音波终于撕开一道裂缝。冲出迷宫的瞬间,他看到沈惊鸿等人的幻影在不同空间苦苦挣扎,而血色铜镜前,一名血莲教长老正疯狂汲取着众人的力量。
“大家别被幻象迷惑!”墨清弦笛声骤变,震荡整个戏楼。沈惊鸿猛地挥剑斩向冰墙,剑气竟穿透虚影,击中远处的铜镜。随着一声脆响,血色铜镜出现裂痕,众人所处的幻境开始崩塌。血莲教长老见势不妙,化作血雾逃窜,临走前留下狠话:“血月之夜,就是修真界的末日!”
逃出戏楼,众人面色凝重。沈惊鸿将神秘女子透露的信息告知同伴,星陨师叔皱眉道:“极北血月谷被永夜笼罩,传说那里是阴阳交汇之地,一旦让血莲教完成祭典...”他不敢再往下想。
苏清瑶翻开医典,最后一页血字浮现:“血月凌空,阴阳倒悬;以灯为引,魂归太虚。”她神色复杂:“看来想要阻止祭典,我们还需要完整的幽冥血莲灯。可如今灯芯与萧逸尘...”她看向沈惊鸿,后者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夜,沈惊鸿独自来到栖云镇后山。月光下,他取出父亲留下的玉佩,轻声道:“父亲,我该如何才能再次点亮血莲灯?”玉佩突然发热,一道微弱光芒融入他眉心,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沈家禁地的画面——那里藏着一盏由历代家主精血滋养的“守心灯”,或许能与幽冥血莲灯产生共鸣。
与此同时,血月谷方向传来阵阵轰鸣。暗红色的月光穿透云层,在大地上投下诡异阴影。血莲教祭坛前,数百名教徒围绕巨大的血莲图腾起舞,祭坛中央,一口刻满魔神纹路的青铜棺椁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