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康从先帝遗诏的震撼中缓缓回神,眼前那道用鲜血书写的遗诏,如同一道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住他的心神。血诏之中,隐隐露出一个被深深掩藏的巨大阴谋——东宫太子沈明远,远非表面上的清明君子,崇文馆暗卫的惨死,竟是为掩护更为深沉的秘密牺牲的代价。
殿内沉闷的空气如同厚重的雾霾,令人喘不过气。谢老夫人立于血诏之前,眼中寒光闪烁,冷冷地凝视着跪伏在地的尸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只是深渊冰山的顶端,真正的漩涡,才刚刚开始蠢蠢欲动。”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破开寂静。罗兴松开孟子康的手,快步奔向大门。门外,数名穿着异域风格服饰的使者押着一名中年男子缓缓入殿。此人肤色黝黑,眉宇间透着冷峻与刚毅,身披带有中亚风情的绸缎长袍,腰间悬挂一柄古朴的曲刃刀剑,气度非凡。
“这便是西域吐蕃使臣,名唤阮阿萨。”谢老夫人声音低沉,“他此行前来传报边疆突发异动,同时携带一桩关于南诏的惊天密讯。”
孟子康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不祥预感:“关于南诏?莫非他们已知此隐秘?”
阮阿萨躬身,口吻冷峻且不容置疑:“不敢妄言,但我们确实截获一份南诏内部机密,提及一种名为‘幽影之蛊’的禁术。此蛊能控制宿主意志,潜入他国政权,令人防不胜防。”
此言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殿内炸裂开来,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孟子康低声呢喃:“幽影之蛊……莫非,这便是先帝一直谨慎隐瞒的黑暗秘密?”他的目光不由得下意识落在手腕上隐隐浮现的金蝉胎记,那是他体内潜藏的诡异力量的象征,似乎和蛊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老夫人目光如炬,语气凝重:“正因如此,朕早已暗中派遣密探追查此术。但此禁术牵扯极广,甚至深藏于皇族高层之中。若不能彻底根除,长安将堕入无尽黑暗,无法自拔。”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即传来兵卒戒备的紧张脚步。孟子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异族服饰的年轻男子如狐般矫健地冲入殿内,眼中闪烁着焦灼与不安。
“父亲!父皇!”声音沙哑却急切,带着难掩的恐惧。
谢老夫人眉头一蹙,厉声喝问:“是谁敢擅闯皇城?”
罗兴迎上前,躬身禀报:“老太君,是西凉王世子慕容皓。他携带密报,专程入宫,恳求陛下速听。”
慕容皓是北方边陲豪族之后,素以阴险狡诈着称。此刻,他神色肃然,行礼毕恭毕敬:“皇上,边疆局势日益恶化。侦察部队探知,东胡部族已被神秘力量所控,疑受南诏‘幽影之蛊’蛊惑。更有传言称,背后隐藏一股庞大阴谋,恐将波及整个大唐帝国。”
殿内众人皆神色凝重。谢老夫人沉声道:“看来,这风暴早已超越我们的掌控。东宫的风波,只是暴风雨前的风声,南诏秘术的黑影,正悄然渗透至大唐心脏。”
孟子康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明白,体内这血诏与金蝉胎记,绝非简单的诅咒或符咒,而是这场风暴的核心钥匙。
谢老夫人定了定神,冷静宣布:“必须立刻派遣密使,联络四方盟友,阻断‘幽影之蛊’的蔓延。同时,孟子康,你务必亲赴北方,潜入东胡内地,探查蛊术源头,寻找破解之法。”
孟子康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头,内心既有压力,也充满了责任感。
正当众人准备行动时,罗兴突然低声在孟子康耳边说:“孟兄,崇文馆内恐有双重间谍潜伏。他们可能已知晓你的秘密,务必慎之又慎。”
谢老夫人面色骤变,立刻递上一枚虎符:“此符为通行令牌,事关生死,你定要保持警惕。”
夜色渐浓,长安城灯火辉煌,却掩盖不住那潜藏于暗处的涌动阴影。星辰亦显得暗淡无光,似乎也感受到这场历史深渊的无尽黑暗。
在这片扑朔迷离的棋局之中,每一个人都是被命运之手拨弄的棋子。荣誉、背叛、忠诚与阴谋,交织成一曲永无终章的风暴序曲。
而孟子康,正站在这局棋盘的中心,等待着揭晓那决定大唐未来的最后一手棋。